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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能回家,否則她爹娘一定把她綁起來送到相府去,也不能去皇宮,因為太子堂弟一定會大義滅親,但是萬萬沒想到,躲在外祖父家里,還是沒能躲過這一劫。羅衍是什么人,外面不知結(jié)交了幾個紅粉知己,說什么君子之交,什么發(fā)乎情,止乎禮,這些話他自己都不信。顧雪怡簡直要瘋了,她從情竇初開時就喜歡陸凜,喜歡了好些年,如今都快成老姑娘,那份感情巋然不變,除非如葉家那小兔崽子所言,陸凜與別人成親,并且生了一窩小子,到那時她才會死心。現(xiàn)在讓她嫁人,沒門,窗都沒有!========相府,葉重錦坐在涼亭內(nèi),悠悠咽下一口清茶,徹底解氣了。葉重暉在一旁作畫,勾勒最后一處,一副栩栩如生的仙鶴圖便已完成,他收了畫筆,笑問:“阿錦是怎么想出這么個損招的?”葉重錦道:“那天,她把我扔在龍址山,就是因為我戳了她的傷口,索性給她戳個透,叫她再囂張去?!?/br>葉重暉被他記仇的小模樣逗得樂不可支,道:“哥哥.日后可不敢得罪阿錦,羅衍這次也算是無妄之災(zāi)。”小孩撇撇嘴,顧雪怡那脾氣,肯乖乖嫁人才怪,羅家雖然少不得要丟臉,但皇帝和晟王爺一定會想辦法彌補。他踱到兄長邊上,瞧著那副仙鶴圖,問:“可是誰的生辰到了?”“這個月末,便是孟老將軍的六十壽誕。不過這幅畫,我并未打算送出去?!?/br>葉重錦問:“這是為何,哥哥的墨寶在外頭千金難求,拿來送禮也算貴重?!?/br>葉重暉命人收了畫,拉著小孩往屋里走,輕聲道:“因為壽辰那日,孟老將軍該在北征途中,這畫,便當(dāng)做一份祈愿吧?!痹复笄竦牟粩∩裨?,得以續(xù)寫。葉重錦默了默,輕輕嘆了口氣,他知道,孟霆威這次北征回不來了。卻聽葉重暉又道:“你可知,太子殿下也要隨軍出征?!?/br>“……”沉默許久后,他道:“我不知?!?/br>這三個字,似乎包含了無限的委屈。“他沒告訴我,我怎么會知道?他到年底,也才十三歲,連征兵的年歲都不到,我怎么會想到?皇帝為何會答應(yīng),皇后又為何會應(yīng)允,他的家人,就只拿他當(dāng)做太子,而不是把他當(dāng)做親人,就連我,我也是……”葉重暉心里一窒,輕輕將弟弟攬在懷中,問:“阿錦想送行嗎,此次北韃來勢洶洶,庸安城岌岌可危,此行極兇險,說不得就是最后一面。”葉重錦蹲下身,揉了揉小白虎軟乎乎腦袋,道:“不去,我不知道這件事,所以不能去?!?/br>第68章結(jié)束亦是開始北征這日,是個晴朗的天氣,送行的民眾一直排到城門處,城外的災(zāi)民亦是翹首以待,目送大軍離去。顧琛跨坐在戰(zhàn)馬之上,神色淡淡,瞧不出情緒。孟老將軍回頭看了他一眼,放緩速度與他并排而行,低聲道:“太子殿下若是后悔,尚有回頭路可走,待跨過城門,就真的來不及了?!?/br>顧琛挑眉,問:“孟老將軍何出此言?!?/br>“在臣看來,殿下此行無益。朱巍已經(jīng)廢了,大皇子失去最有力的依靠,殿下此時留在京中,可以起到制衡與壓制的作用,若是去了塞北,兩軍交戰(zhàn),什么意外都有可能發(fā)生,屆時,殿下連命都沒了,再拿什么去爭。”顧琛只淡淡一笑,并不作答。孟霆威一雙精明的眼眸里閃過詫異,道:“殿下何故發(fā)笑,可是臣說錯了什么?”顧琛道:“若是旁人說這一席話,孤不覺得好笑,只是由孟將軍口中說出來,倒是有些意思。若是凡事都要先問個利害干系,那么敢問將軍,以花甲之年,年邁之軀,帶五萬大軍北伐,又有何益處?”孟霆威眼神明亮,望著茫茫蒼穹,抬手遮住一道刺目的光線,道:“老夫沙場征伐半生,為國捐軀,馬革裹尸,乃平生之志。”顧琛笑道:“將軍大義,孤遠(yuǎn)遠(yuǎn)不及,只是私以為,顧氏的江山,還是該由姓顧的去守?!?/br>孟霆威握著韁繩的手顫了顫,他回眸看去,少年的面龐稚氣未脫,只是一雙黑眸深沉而銳利,叫人看不透。透過這張臉,他好似看到了太宗皇帝年輕時的模樣,一樣的深不可測,鋒芒內(nèi)斂,卻暗含吞天之勢。那位帝王曾立于天山云巔之上,指著大好河山,對他道:“繁生,你看到了嗎,從今往后,這萬里江山姓顧!”孟霆威收回視線,染上歲月風(fēng)霜的嘴角泄出一絲笑意,道:“是臣愚昧?!?/br>——陛下,您可看到了,您親自挑選的皇孫,可堪大任。送行的人潮中,有一位白面書生帶著一個錦衣小孩,在人群里擠來擠去,形容狼狽,正是劉晉云與陸子延。陸子延騎在劉晉云脖子上,催促道:“劉先生,再高些,我還是瞧不見?!?/br>劉晉云叫苦不迭,他當(dāng)初一定是傻了,才會答應(yīng)陸侯爺,給他外甥當(dāng)先生,就是留在金光寺被小沙彌恥笑,也比日日與這位爺斗智斗勇來得強。他吃力地踮起腳,勸道:“延哥兒,看夠了熱鬧,就回府溫書吧,若是被侯爺發(fā)現(xiàn),咱們倆都要遭殃。”陸子延道:“再等等,我還沒看到阿錦呢?!?/br>“阿錦?是說葉家那位那位錦少爺?那位主子身子金貴,哪會來湊這個熱鬧?!边€有一句話憋在心里沒說,人家乖巧聽話,哪像你根本管不?。?/br>陸子延搖頭,仍是四下搜尋,嘟囔道:“太子殿下出征,阿錦與他素來親密,沒道理不來的……”劉晉云一愣,忙隨著大軍往前追去,拼命往北征隊伍里瞧,“你方才說太子,太子隨軍出征了?在哪里?在哪里?”陸子延指著前方,小聲說:“喏,元帥旁邊那個穿銀色盔甲的小將,就是太子殿下,我舅舅說,是他自己執(zhí)意要去塞北的,皇上為了鼓舞前線士氣,就同意了?!?/br>劉晉云遠(yuǎn)遠(yuǎn)看去,在孟霆威身旁,一名少年騎在赤黑戰(zhàn)馬上,身姿挺拔,周身自有一股懾人的氣場,生生將他與別人分隔,即便是戎馬半生的孟老將軍,在他身邊,也少了幾分凜然威勢。他隱約覺得有幾分眼熟,不過更多的是難以名狀的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