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5
陸凜卻搖頭,道:“本侯是問,葉公子打算如何跟延兒交代?!?/br>“……”怎么交代?以死謝罪?他道:“那么……侯爺又打算如何跟子延交代,子延似乎不太想要舅媽,侯爺也遷就了他這么多年,莫非如今反悔了,覺得外甥到底不如親兒子,所以打算過正常人的生活,讓子延難過也無所謂?如此的話,在下也自然如實告訴子延,勸他也學著獨立,總歸他也大了,總有一日是要離開侯爺?shù)谋幼o,成家立業(yè)的”陸凜瞇起黑眸,抬手一揮,堂內眾人盡皆退下,只剩下他二人。“不愧是葉家的公子,果然能言善辯。”葉重錦道:“過獎?!?/br>“子延想離開京城這件事,你可知道。”葉重錦一聽他提起這件事,什么都明白了,點了點頭。陸凜笑道:“果然,他什么都會跟你說。”葉重錦也道:“子延雖然沒有跟侯爺說,可侯爺也一樣什么都清楚,不是嗎。”陸凜沉默片刻,道:“近日本侯公務繁忙,若是讓子延逃出京城,本侯不放心,但他素來精怪,越拘著他,他越容易起心思,所以本侯希望你與本侯演一出戲,確保他在這段日子里,乖乖的,不會生事端?!?/br>葉重錦一抬眼,便被那雙濃墨般的黑眸盯住,眼下,已經容不得他拒絕。他無奈道:“一切就照侯爺所言。”“多謝。”========陸子延躺在搖椅上,懶懶地問:“如何了?可有什么消息?!?/br>打探消息的人回來,稟告道:“侯爺把人全部趕出來了,只有葉家小公子一個人在屋內談話,也不知在說什么。”陸子延一下子坐起身,“我舅舅把其他人趕出來了?那冰人呢,冰人總該在……”那小廝連連搖頭,“只有葉家小公子一個人?!?/br>陸子延深深皺起眉頭,不自覺胡思亂想起來,這個陸凜,平日里假正經,果然還是喜歡精致漂亮的少年,阿錦那樣美貌,他能不心動?急成這樣,也不嫌丟人。他越想越覺得不靠譜,越想越覺得有問題,想去踹門一探究竟,可又沒有立場,在他舅舅眼里,他就像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無論做什么,都會被貼上幼稚和不懂事的標簽。他又灌了一口水,然后聽下人通傳,“主子,聽說侯爺他同意了這門親事?!?/br>“……”陸子延道:“你再說一遍,我好像聽錯了。”第88章峰回路轉小廝小心翼翼地說:“前院傳來消息,說侯爺收下一枚香囊,那冰人也眉開眼笑的,說終于辦妥了,想來,這親事應是成了?!?/br>一道晴天霹靂砸在陸子延頭上。他瞪大圓眸,是無論如何也沒料到,他舅舅會答應這件事的。匆匆穿上鞋,一路追到侯府門外去,葉重錦剛踏上馬車,見到他追出來,忙催促道:“快快,快回府!”車夫連忙揮舞馬鞭,從侯府門前匆匆離去。他這副躲避不及的模樣,更是坐實了陸子延的猜想,他追在馬車后面,喊道:“葉重錦,小爺與你不共戴天??!”葉重錦撫著胸.脯,撩開車簾見陸子延還追在馬車后面叫喊,心里又是無奈,又是心疼。“子延啊子延,要怪就怪你舅舅吧,我是不敢招惹他的?!?/br>他睨了眼那位冰人,道:“先別急著高興,這親事沒談妥?!?/br>“什么?可是方才聽侯府的下人說……”葉重錦從袖中掏出一把紫金匕首,匕首握把上鑲嵌了一塊翡翠寶石,拔出刀鞘,刀鋒閃著寒光,可見其鋒利程度,這是一把極珍貴的寶刀。他將匕首插回去,輕嗤道:“雷霆將軍是什么樣的人物,哪會用香囊做信物,這才是信物,那香囊是我家繡娘做的,侯爺見繡工精巧,便贈給他了?!?/br>“……”那冰人額角抽搐,這說親的當口,送什么香囊,這不是惹人誤會么。不過也是,侯爺要答應早答應了,哪會等了這么些年。葉重錦勾起唇,忽然用那把匕首抵著冰人的脖頸,雖然隔著一層刀鞘,刀鋒的寒意卻好似穿透了玄鐵,直抵達皮rou。那冰人咽了咽唾沫,道:“葉公子,這是,這是何意……”葉重錦緩緩說道:“今日之事,望大娘你保密。雷霆將軍的威名,不容一絲一毫的玷污,今日這婚事若是談成了,自然該好生慶祝,可如今沒談成,自然就當沒這一回事,你若是泄露出去一個字,只怕孟家軍十萬將士,會生生將你活剝了?!?/br>“自然,自然,老身必定守口如瓶,死都不會泄露一個字。”葉重錦收了匕首,閉目假寐,如此一來,他也交差了。========將軍府,竹園內清氣怡人,簫聲裊裊。顧雪怡身穿一襲天藍勁裝,揮舞長劍,和著簫聲,劍氣凌人,一曲畢,她干脆利落地收了劍,落葉飄灑一身。劉晉云坐在石桌前,緩緩收了玉簫,道:“將軍武藝越顯精湛。”她回眸一笑,道:“怎的你也學了這些抬舉人的說辭,莫非得知本將軍被人拒婚一事,特來安慰?”劉晉云看著石桌上的那把紫金匕首,盛放在紅綢木盤里,顯得孤寂而堅韌。“這把匕首,劉某若是記得不錯,是孟老將軍贈與將軍的,是將軍最珍視的寶物,如果將軍有心儀之人,必定會將此物作為定情信物贈與對方,可此時,它躺在這里,故而劉某猜想,該是鎮(zhèn)遠侯沒有這個福氣。”顧雪怡垂著眼睫,一貫凌厲的面容,顯出幾分女兒家的溫柔。“其實我早知道是這個結果?!?/br>劉晉云沒答話,只靜靜聽著。“我第一次見他,是十五歲那年,那時候老侯爺離世,他空承襲了爵位,身后一幫子血蛭一般的族人,幾乎把侯府搬空,他沒有功名在身,在京里舉步維艱,人人都說鎮(zhèn)遠侯府完了,我也那樣認為。他那時可真狼狽,穿的衣裳,只比尋常百姓好一些,那樣的粗布,就連王府的下人都不會穿?!?/br>“可是,他分明那樣落魄,眼神卻極高貴,好似別人都比他低了一等,人人都懼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