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0
“良配?”他低笑著又連飲了幾杯,葉重暉按住他手中的酒壺,道:“你這種喝法,很快就會醉了?!?/br>羅衍沉默著看著他的手,修長白皙的指骨,似精細打磨的玉石,好看得不得了。鬼使神差一般,他伸手握住那只連夢中都不敢觸碰的手,俯首想要親吻,卻被葉重暉捏住下顎,皺眉推開,問:“做什么?!?/br>羅衍面上顯出幾分難堪,攥緊拳頭,道:“恒之,你可知曉,我并不想娶柳小姐……我一直心悅你?!?/br>葉重暉略一挑眉,再無別的反應。羅衍道:“那年,也是這樣的初夏時節(jié),我替兄長去府上打聽你堂姐的婚事,你將我踢進蓮花池里,那是我第一次見你笑,原先只因你是丞相之子,想結交于你,從那以后,我便似著了魔一般,時時刻刻想見到你,若你高興,我便比你高興百倍,若你不悅,我便十倍百倍地難受?!?/br>他癡癡望著葉重暉,道:“葉恒之這三個字,好似刻在我的骨血里,怎么也拔除不得?!?/br>葉重暉兀自飲下一杯酒,淡道:“我只當你是朋友。”羅衍自哂道:“自然,你眼里只有你弟弟,何曾有過我,我當然是知道的。我只是,不甘心罷了?!?/br>“這世上愛恒之公子的人,太多太多,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羅行淼這個人,曾經(jīng)默不作聲地喜歡你八年,世人都道我風.流,但我的情全都給了你,一星半點沒有分給別人?!?/br>葉重暉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一扇黃花梨木窗,幾只鳥雀立在枝頭,嘰嘰喳喳,吵得人心煩。他道:“你我本不是一路人?!?/br>羅衍在他身后追問:“那么,我是哪一路人,恒之又是哪一路?……何人,又與你是同道中人?!?/br>“我是哪一路人,日后你總會知道,但你,你羅行淼愛的不是別人,是你自己。相比真情,權勢地位于你而言更為重要。當年,你替你兄長求娶我堂姐,說的話那番話,可還記得?!?/br>葉重暉緩緩說道:“那時你說,真情難得,還是權勢實在些?!?/br>羅衍臉色一變,道:“那時尚且年少,不識真情……”“縱然那時不識真情,這些年,你總有機會對我表明心意,但你不曾說,一則,是拿不定我的心思,二則,也是因為你不敢。男子間的情愛到底違背人倫,你擔心為千夫所指,為后世詬病,所以畏縮不前。你遲遲拖延,或許就是為了今日,為人子,不從母命是為不孝,有你母親逼婚做筏子,終于可以從泥淖中脫身?!?/br>羅衍臉色難看,“原來你是這樣想的?!?/br>葉重暉合上窗,阻隔了窗外的喧鬧聲,道:“人各有志,有人重情,有人重利,并無對錯之分。羅兄,今日的酒,就喝到這里吧。”他正要開門,卻聽羅衍道:“你說得不錯,我是不敢。但是,這些年來,你哪怕給我一絲希望,我便沒什么不敢的?!?/br>“葉恒之,你信不信,你今日但凡對我說一句‘別成親’,便是陛下親筆賜婚,我也敢抗旨不遵,什么名利權勢,我只想……”葉重暉神色分毫未動,打斷道:“你醉了?!?/br>言罷,毫不猶豫走出廂房。羅衍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長身玉立,似玉竹琳瑯,一如當年令他癡迷。過了許久,他猛地掀了一桌子的酒菜佳肴,靠著墻壁滑到,捂著臉低笑起來,不知何時已滿面淚痕。“葉恒之,你當真有心么……”第98章翻車羅家在京里算是有些臉面的,又有晟王妃做媒,這婚事自然妥當,柳夫人讓冰人相看了二人的八字屬相,各個合得來,親事便就此定下。柳家雖然門第不高,但家風不錯。柳知周共有兩子一女,大兒子柳洛在地方任職,二兒子柳毅今年不過十三、四歲,尚在私塾讀書,這唯一的閨女柳如玉,也是出了名的秀外慧中。如今柳小姐要出嫁,最舍不得的要數(shù)她弟弟,柳家二公子。儒文書齋。幾位少年翻閱典籍,其中一人道:“柳兄,聽說你jiejie要嫁入尚書府了?”柳毅道:“是又如何。”“你難道不曾聽說過,那位羅家二公子的名聲不大好的?!?/br>柳毅放下手里的書冊,皺眉問:“怎么不好了?!?/br>有人小聲道:“聽人說,他時常流連在煙花柳巷之地,很是風.流多情。而且,我娘也說過,他曾賜給安成郡主做夫婿,后來安成郡主逃婚,他被人笑話了好久,所以他家世雖好,卻至今未娶?!?/br>柳毅握著拳頭,有些惱火。他道:“你們休要胡言,若當真如此,我爹娘怎會答應這門親事,一定是傳言有誤?!?/br>“若只有一兩個人如此說,或許有誤,但人人都說,十有八.九是真的?!?/br>柳毅拎起書袋,轉(zhuǎn)身要往外走,道:“我要告訴爹娘,他們一定是被人蒙蔽了?!?/br>“嗤……”旁邊傳來一聲輕笑,幾人看過去,原來,在書齋的角落里,坐著一個白衣少年,一身輕薄錦衣,眉目精致如畫,嘴角噙著笑,很是動人。柳毅漲紅了臉,問:“這位兄臺,你方才何故發(fā)笑?!?/br>那白衣少年歪著腦袋看他,道:“我在笑,你真是傻?!?/br>“我,我怎么傻了?”“你爹娘自然有他們的苦衷,哪有爹娘不疼自己的女兒,可人生在世,本就有諸多為難之處,誰又能一直順心遂意?答應這門親事,他們已然不痛快,你再去質(zhì)問,豈不是往他們心上再扎一刀?!?/br>“另外,羅家公子的傳言雖說大多是真的,但他品性不差,為人豁達,一定會善待你jiejie,大可不必多慮?!?/br>言罷,他理了理衣袖,走出了書齋。一輛華貴的馬車從巷口出來,將他接走。柳毅尚在怔愣,卻聽有人驚道:“那是葉家的馬車?!?/br>“果真是葉家!”“難道是葉家二公子,怎么與傳聞中不大一樣……”“虛有其表罷了,要不怎么說他是錦繡包袱,縱然外面金鑲玉裹,內(nèi)里卻是個草包廢物,讓他提筆,一準露餡。”柳毅問:“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