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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這個出頭鳥,總歸他是不愿意做的。眼看吉時已過,大殿里人心浮動,議論紛紛,幾位皇室宗親覺得丟臉,已經(jīng)派人去請?zhí)竽锬?,太皇太后出面主持大局,只是等了許久,也不曾有回音。這大邱朝最尊貴的兩個女人,從前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人物,只是自打新帝即位后,竟都過上了菩薩般的日子,和和氣氣的,沒插手過朝政半分,大約是指望不上的。因為丟的是皇家的臉面,晟王爺也覺得老臉掛不住,默默湊到葉巖柏身邊,笑得和藹,道:“葉相,您如今既是帝師,又是國丈,這陛下做事有失體統(tǒng),您看是不是……”葉巖柏攏著衣袖,慢悠悠地說:“王爺抬舉了,鳳君昨日剛遷了族譜,以后不是我葉家子孫,何來國丈的說法,再則,陛下立后既是國事也是家事,臣不好過問,自然是王爺您出面更好?!?/br>晟王爺暗罵一句老狐貍,卻是反駁不了。眼看過了兩個時辰,日薄西山,太監(jiān)總管奉命前來,傳皇帝旨意,宣諸位大臣前往萬華殿參與宴席。封后大典卻是沒再提。歷來封后大典乃是國之大事,斷不會輕易說取消就取消了的,莫不是這位剛抬進(jìn)宮里的鳳君有何不妥?眾人盡皆看向葉家父子,這二人一向神色淡淡,也瞧不出什么門道,諸位大臣各個收斂神色,低聲議論著,一道往萬華殿走去。葉巖柏捋了把胡須,道:“實(shí)在不像話?!?/br>也不知是在說誰,葉重暉低應(yīng)了一聲,算是附和了自己父親的話。======紫宸宮。幾盞龍鳳燭臺輕輕搖曳,室內(nèi)一片曖.昧的氣息。葉重錦裹在被子里,道:“你自己去罷,總歸我是不會出門的,索性就讓他們以為我不得寵,也好過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議論的好?!?/br>顧琛把他連人帶被摟進(jìn)懷里,扒開一個縫隙,往小孩軟軟的發(fā)旋上親了一口,笑盈盈地道:“怎么不得寵,阿錦是嫌朕疼愛得不夠么?”葉重錦罵道:“你這禽.獸,色胚!”“朕疼愛自己的愛妻,于情于理都說得過去,怎么禽.獸了,不過,色胚這一點(diǎn),朕是認(rèn)的,朕恨不能死在阿錦身上,怎么都疼不夠?!?/br>葉重錦又羞又惱,渾身都染上了緋紅,纖細(xì)的玉頸美得不可方物,顧琛眼睛都挪不開了,胸口似有一片火在燒,又熱又渴。他幽幽地說:“阿錦,你若再勾朕,今晚這宴席怕是去不得了。”葉重錦莫名其妙,道:“我怎么勾你了?”顧琛大手撫上他的細(xì)頸,輕輕摩挲,用動作告訴他,他是怎么勾他的——只要這孩子出現(xiàn)在他面前,就是在勾他。葉重錦說不過他,悶聲不語,顧琛哄道:“阿錦,你不想見你父親還有兄長嗎?今日不見,短時間內(nèi)怕是見不著的?!?/br>葉重錦掀開被子,瞪他。他一張傾城絕色的臉蛋,此時染上了不曾沾染過的情狀,靡艷至極,顧琛喜歡得胸口泛起一絲絲的疼,只恨不能把他這么拆骨入腹,吃干抹凈。他把人抱在懷里,皺眉沉思片刻,道:“也罷,朕自己去,你這副模樣給誰瞧見,朕都不舍得?!?/br>葉重錦失笑,以為他在說笑。不曾想,顧琛讓人呈上一套輕薄的絲帛衣褲,親自給他穿上,然后把人塞進(jìn)被窩里,親了親他白凈的額頭,柔聲道:“朕去去就回,阿錦在這里等朕?!?/br>然后,又在他眼睛上親了兩下,才大步流星地走出去。葉重錦愣了好一會,終于發(fā)覺,這人是真的想讓他這個新晉的鳳君,不出席封后大典。也罷,他現(xiàn)在渾身都疼,去了也要出丑。他朝外喚了一聲,顧琛果真留了親信在這里,那人跪在地上,等候吩咐。葉重錦道:“告訴陛下,少喝些酒,否則今夜就不要回紫宸宮了?!?/br>那人沉默好一會,才低聲應(yīng)道:“喏?!?/br>倏然消失在殿內(nèi)。葉重錦打了個哈欠,沉沉睡去,他是一點(diǎn)都不愁見不著家人的,總歸他明日要出宮,還有要緊事要辦。=======萬華殿內(nèi),宴席正酣,皇帝驟然降臨,說了幾句場面話,便坐在一旁喝酒觀舞,他一向是看不出情緒的,此時也不例外,只是幾輪歌舞過后,他面前那壺酒只動了一點(diǎn)。他酒量好,是帶兵多年,在戰(zhàn)場上歷練出來的,且極愛好酒,今日這大好的日子,卻只粗淺品了幾口,不少人心里都打起盤算。雖說葉家那位二公子實(shí)在生得漂亮,一副金玉的皮囊,但內(nèi)里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以今上之文韜武略,自然是瞧不上的。宴席過半,顧琛按規(guī)矩封賞了葉家,只是葉相已然位極人臣,安氏也早有了誥命在身,葉重暉更是年紀(jì)輕輕,出入內(nèi)閣,這一家子,再沒什么好提拔的,只賞了一些金銀珠寶,綾羅綢緞。一時間,不少人打算看葉家的好戲,也有人起了心思。葉重錦不讓顧琛飲酒,他只好看歌舞,但瞧著這些歌姬搔首弄姿,只覺得礙眼,方才懷里摟著一塊天上瑤池的玉石,此時看別人,便都成了地上的塵埃,多瞧一眼都覺得厭煩。他四下環(huán)顧一眼,今夜除了鎮(zhèn)遠(yuǎn)侯被他圈禁在侯府,別的人大多都在,只是缺了莫懷軒。莫懷軒一向妥帖,既然缺席,想來是有要緊事,只是什么要緊事,竟連他這個皇帝都不知情。這時,有人呈上一份密報,他拆開掃了兩眼,而后冷笑一聲。他的聲音并不大,但極有威懾力,大殿內(nèi)的歌舞全都停了下來,舞姬們跪在地上,求陛下恕罪。推杯換盞的大臣,其樂融融的皇室親貴,就連在上座用膳的太后,和太皇太后,全都露出一絲謹(jǐn)慎。穆太后道:“皇帝,何故發(fā)怒,不知是何人惹得你不悅。”顧琛未言語,但在座眾人已經(jīng)猜想是葉家那個被寵壞的次子,惹惱了皇帝,什么天賜良緣,都比不上帝王之心。穆太后也知道封后大典的事,先前有人求到慈寧宮,請她做主,她一向不敢插手皇帝的事,也忌憚葉氏一族的能量,因此只裝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