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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金玉其外[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4

分卷閱讀204

    ,地方官員三十有余,謀反罪名落實,即日押解入京,秋后問斬。

局勢動蕩不安,受苦的終究是黎民百姓,為了安撫民心,朝廷頒布法案,大赦天下,免除三年賦稅,民間對桓元帝越發(fā)尊崇。

京郊,十里長亭外。

一個穿著寶藍衣衫的少年,推著黃花梨木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紫衫少年,眉目清冷,輕聲道:“你回去罷?!?/br>
陸子延輕哼道:“你以為我是舍不得你嗎,只是不親眼看著你上馬車,不放心罷了?!?/br>
紫衫少年嘴角泄出一絲苦笑,自哂道:“事已至此,你以為我還有本事翻身?”

“換成旁人,都是不必擔(dān)心的,唯有你這人,可實在是說不準(zhǔn)?!?/br>
陳子昭望著他明媚的面容,不自覺扯了下唇角,道:“那日在刑部公堂上,我飲下那杯‘毒鴆’,本以為生命就此終結(jié),在意識半夢半醒之時,我看到一個幻象?!?/br>
陸子延問:“是什么幻象。”

陳子昭瞇起眼眸,看向亭外春光,語氣里含著一絲悵然若失。

“我看到,我在京中蟄伏數(shù)年,終于得償所愿,奪去了顧氏天下,開創(chuàng)后晉王朝,我把你推上了帝位,你一開始是不愿的,可是漸漸的,你開始關(guān)注民生疾苦,開始學(xué)著做一個好皇帝,你的腦子里總有千奇百怪的主意,簡化文字,推行基礎(chǔ)教育……你做了許多,深受百姓愛戴,百官拜服,就連民間野史也全是對你的溢美之詞?!?/br>
陸子延皺起眉,道:“事到如今,你還是放不下么?!?/br>
“不,正好相反,我已經(jīng)全部放下了?!?/br>
陳子昭道:“在那個夢里,你還是和陸凜在一起,沒有立后,沒有納妃,一生沒有子嗣,亦沒有一句怨言,你和他過著神仙眷侶的生活,和在宮外時一般無二。是我小覷了你,小覷了陸凜,也小覷了真情?!?/br>
他高看了榮華富貴,至高權(quán)利。

而且,夢中的他,一直活在悔恨之中。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悔恨什么。

或許是為了那日皇城內(nèi)外,被顧琛殺死的人,尸骨堆積如山,鮮血成河,成了一條血巷。這些人中,有些人罪有應(yīng)得,有些卻是全然無辜。

害死他們的是顧琛,卻全是因為他的計策。

他曾以為,只要能報仇雪恨,別的,他根本不會在乎。

可是午夜夢回,他總是大汗淋漓。唯一的弟弟一直對他心生忌憚,把他當(dāng)做冷血無情之人,下屬們各個恐懼他,好似他是索命的惡鬼。

他謀算一世,最終只落得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陳子昭望入天際,無邊無垠。盛世浮華,如過眼云煙一般,與他再無干系。

他釋然道:“從今往后,我不會再踏入京城地界,你自己保重?!?/br>
這孩子的身旁,已經(jīng)有了呵護他疼愛他的人,不論離得有多遠,至少他知道,他過得很好。

至于陳子昭這個人,無人在意過,就連他自己,也早已經(jīng)不在意了。

曾經(jīng)有一人白衣勝雪,勝過萬千芳華,他動了心,曉了情,轉(zhuǎn)眼之間,才發(fā)現(xiàn)那人只是夢中一縷暗香,可望不可即。

陸子延望著他的背影,輕聲呢喃道:“你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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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一過,處處芳菲。

葉重錦換上常服,抹去額上的薄汗,抱怨道:“怎么四月就熱了。”

宋弈道:“主子,是否去茶館吃一杯涼茶?!?/br>
葉重錦點頭,主仆二人一道進了茶館,點了一壺茶水。

茶館里的說書先生,正口若懸河,說羅家二公子坎坷的感情之路。

“羅尚書家的二公子,那是多尊貴的人物,聽說是尚書夫人最最疼愛的孩兒,一貫是要什么給什么,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尚書夫人都要摘給他的,原本該不愁妻妾才是,可偏偏,就是遇人不淑?!?/br>
茶館里的茶客都笑出聲,遇人不淑,多是形容女子嫁得不好。

葉重錦也撲哧一笑。

卻聽那說書先生接著道:“這話要追溯到八年前,先帝賜婚,把安成郡主許給了羅家公子,本是門當(dāng)戶對,一樁好親事,可是安成郡主一根情絲系在鎮(zhèn)遠侯身上,那是心心念念了許多年,自然是不肯的,安成郡主乃是女中豪杰,竟是不管不顧一走了之,從軍去了?!?/br>
“這羅公子眼看年歲大了,尚書夫人能不急嗎,后來,好不容易請了晟王妃做主,迎娶柳家千金……”

葉重錦笑道:“羅衍這點事,這些年一直被人掛在話頭上,原本娶了賢妻,總算沒人再提起,偏柳家入了罪,那柳如玉更是柳家安插在羅府的細作,只怕比上次更叫人笑話?!?/br>
宋弈道:“羅公子實在可憐?!?/br>
葉重錦抿了一口茶水,道:“他從前待我極好,每年的生辰禮都很貴重,如此,我倒有些于心不忍?!?/br>
宋弈道:“主子的意思是?”

葉重錦道:“再給他尋一門好親事,你看如何?!?/br>
宋弈默了默,道:“倘若這次的親事再出差錯呢?!?/br>
“……”

葉重錦剛咽下一口茶水,猛地嗆住,他重重咳了幾聲,教訓(xùn)道:“宋弈,你這人實在不會說話。”

“屬下知錯?!?/br>
話雖如此,葉重錦倒是沒再提起做媒的事,倘若第三次親事再出差錯,羅衍只怕要成千古笑話了。

善哉,善哉。

而葉重錦百般同情的羅家二公子,正賴在他哥哥院子里,哭得傷心欲絕。

羅衍喝得酩酊大醉,把著葉重暉的手腕,凄聲哭訴道:“我的命好苦啊,恒之,你可知道外面那些人是怎么笑話我的嗎,他們都說,我命里沒有女人緣,注定孤獨,我這一生全都毀了……”

葉重暉眼都沒抬一下,自顧品茗。

“柳如玉那女人……我敬重她,愛護她,該給的體面一分沒少,她卻險些害我羅家家破人亡,她比顧雪怡更可恨!”

葉重暉道:“她原本就是帶著目的而來,有此作為,也不足為奇。”

羅衍聽了,愈發(fā)難受,真叫個肝腸寸斷。

葉重暉起身,道:“你若再掉一滴淚,便立刻從我府上離去。”

羅衍忙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