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現(xiàn)在這樣，是最好的。

“回來回來回來……”瘋狂地叫囂，“三年前他說要回來，我等了，兩年半前他還是說要回來，我還是等了，可是我等到了什么啊，等到了什么？”

“你冷靜點(diǎn)?！?/br>
“你叫我怎么冷靜？他他媽的狗娘養(yǎng)的?！?/br>
“啪……”

狠狠的一巴掌，圓圓靜靜冷冷地看著愁衣，還有他臉上淡淡的手指印，“你沒資格罵他……”

緩緩地回頭，對上圓圓的眼睛，愁衣其實(shí)早就知道，圓圓雖然平時糊涂好欺負(fù)，可是他就像不要命的死士一般，對于鰍恨他是一千個忠心，一萬個死心塌地。

“哼，你不讓我說，我偏偏就要說，就要罵，罵那個混蛋王八蛋。”暴跳如雷的尖叫，驚起窗外的片片飛鳥。

“啪！”又是狠狠一掌，“不許罵?！?/br>
“王八蛋！”

“啪！”

“混蛋！”

“啪！”

“死人□生的！”

“啪！”

“……”

“啪！”

“……”

“啪！”

……

寂靜地院子里，此起彼伏地事越來越模糊卻依舊不斷的謾罵，還有那一聲聲的巴掌聲。

“狗娘養(yǎng)地混蛋王八蛋！”

“啪……！”

淚水滑落，是圓圓的眼淚。而愁衣依舊狠狠地瞪著圓圓，不哭，卻依舊不停地罵，罵那個他等了三年，卻依舊等不回的男人。

“豬狗不如……！”

顫抖地伸手，圓圓肥嫩的手掌之間，已經(jīng)鮮紅了一大片，那火辣的感覺讓圓圓心痛。

“啪！”流淚，圓圓乞求一般地訴說，“不要罵了……”

“狼心狗肺！”

“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罵了好不好……”被愁衣無視卻又不能讓他停下的圓圓發(fā)瘋一樣地想要堵住好像傻了一樣的愁衣，還有蒙上那雙充滿恨的雙眼。

“豬狗不如的東西……斂鰍恨?！?/br>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他已經(jīng)不要你了，他已經(jīng)把你忘記了，你懂不懂啊，懂不懂?。　眻A圓被愁衣逼得脫口而出，“你只是他所有男寵之中的一個，太太平平地等著不好嗎，不好嗎？”

“呵呵……”

臉頰上是鮮紅地一片，愁衣卻笑了，笑得如此凄涼，如此悲哀，原本地憤怒也當(dāng)然無存，留下地，是一抹迷?！?/br>
房內(nèi)突然寂靜一片，只有圓圓低低地抽泣聲。

“好了，我不罵了，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的死活了?！彼坪跏裁炊紱]發(fā)生一般，愁衣笑著伸手，拉起跌坐在地上的圓圓。轉(zhuǎn)頭，看著屋外寂靜的林子，輕蔑地又是一陣?yán)湫?，笑那些躲在暗處的人?/br>
“你知道？”

“知道什么？”溫柔地問，只是笑容之間是一份輕視。

“……”

“我是奢望他回來，可是我不是傻子。那些人躲在暗處三年了，我不可能不知道?！贝_實(shí)，圓圓會打愁衣，是因?yàn)槟切q恨留下的死士一直在暗處，而那些死士對于侮辱鰍恨的人一律格殺勿論。

“……”

“愁……”圓圓想要安慰愁衣，后悔自己的口無遮攔，可是，卻又被愁衣的微笑阻止。

“圓圓，如果可以，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呆一會？”看著窗外，愁衣沒有回頭。

“……”

靜靜地離開，圓圓知道，愁衣的微笑中的悲傷，還有，無奈。

風(fēng)吹過了，是否真的了無痕跡……

你走了，是否真的沒有不舍？

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景色，微微發(fā)黃的樹葉搖搖欲墜，若影若現(xiàn)。死士的身影閃躲，愁衣只能一笑了之，只是悲哀充斥著一切。

鰍恨，我以為我離幸福很近，因?yàn)槟阏f你能給我幸福。

可是，原來你給的幸福如此短暫，短得讓我以為一切就如同夢幻一般，一點(diǎn)點(diǎn)的聲音就可以打破脆弱的夢境。

鰍恨，我以為你是我生命中的一絲希望。

因?yàn)槟愕某霈F(xiàn)是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刻，然后你給了我一只手，一只拉我能夠活下去的手?？墒牵瓉砟銢]有給我的那只手，是用來把我推向更加遙遠(yuǎn)黑暗的世界的。

鰍恨，……

鰍恨，原來，一切不過是我的一場毫無現(xiàn)實(shí)的南柯一夢……

那天迷茫的時候，摸到的是冰冷的床沿，我告訴自己，你很快就會回來，因?yàn)槟愠兄Z你會給我幸福。

三個月后，我收到你推遲回來的書信，我依舊笑著告訴自己，你很快會回來，因?yàn)槟悴簧岬梦业拇嬖凇?/br>
半年后，我依舊笑著收到繼續(xù)推遲回來的書信，我再次告訴自己，你會回來的，因?yàn)槟愕某兄Z還沒兌現(xiàn)。

一年，兩年，三年……

鰍恨，你是否能夠感覺一個人為生命中唯一的希望而等待的痛苦，你是否能夠體會到其中自我安慰自欺欺人的無奈還有凄涼？

我想為你跳舞，卻發(fā)現(xiàn)自己對面的只有空空的桌椅；我想為你吹笛，卻發(fā)現(xiàn)沒有心中牽掛的人的聆聽，我想為你泡茶，發(fā)現(xiàn)吃茶的人只有一個人……

冷冷地迎著晚風(fēng)站立，伸手，接住那片紛飛飄落的葉子……

“你說，他會愛我嗎？”愁衣笑看著前方。雖然好像沒有人，但是，愁衣知道，那里，會有一個人，一個對鰍恨死心塌地的人。

“……”

“如果我要離開，他讓你做什么？”

“……”

“……”

“殺?！?/br>
“哈哈哈……”

瘋狂地笑，笑到胃開始抽筋，笑到全身發(fā)軟，笑到什么都空白，笑到耳邊響起那句，“我會給你幸福地?！?/br>
是啊，鰍恨，正如圓圓說的，我，愁衣，不過就是一個被你遺忘的男寵，不過是一條不守規(guī)矩就殺掉的狗，一條三年內(nèi)還苦苦搖尾乞憐的癩皮狗……

“哈哈哈，如果，如果我留在這里呢？”

“你會活到你死的那一天……”

“哈哈哈，斂，這就是你給的幸福？”笑聲在寂靜的院子內(nèi)回蕩，可是，愁衣憤恨的眼神卻看著那個隱在黑暗中的死士，“如果這是你施舍的幸福，那我不稀罕……”

突然奮力地往墻上撞去，如果這是你承諾的幸福，那我愁衣不要，如果這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那你，鰍恨不要忘了我說過的，“如果你不能兌現(xiàn)我要的幸福，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br>
劇烈的疼痛，愁衣卻感覺到暢快，黑暗漸漸籠罩。

能夠感覺血液流逝的痛苦，能夠感覺身體慢慢冰涼的抽痛，更能夠感覺生死離別的暢快……

鰍恨，我想，我真的愛上你了。

在等你的三年之中，在你給地短暫的幸福之中……

老天，求你，讓我離開這個塵世，就算魂飛魄散，也無妨……

因?yàn)槲液蕖?/br>
第十章

徘徊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