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個會跳舞的愁衣……

我叫愁衣！

我是那個因為一句承諾和你走的愁衣……

我叫愁衣！

我是那個等了你三年差點(diǎn)死掉的愁衣……

我叫愁衣！

……

我叫愁衣！

……

我叫愁衣！

我是那個愛你的愁衣，午夜夢回想你的愁衣，愛到恨、恨到絕望的愁衣……

拼盡全力離開寒的懷抱，遠(yuǎn)離舒青還有鰍恨，連滾帶爬地離開，只留下被愁衣莫名的動作怔住的人，筋疲力盡的靠在樹邊，看著他們，看著曾經(jīng)離開過自己的人……

一刀，兩刀，三刀……

用舒青對穿他胸口的軟劍用力的劃著自己的臉龐，深入骨髓地撕扯，不管那胸口汩汩流出血液……

“這樣，便，便不會，不會認(rèn)錯了……呵，呵呵……哈哈……”笑得燦爛，滿臉的鮮血猙獰的恐怖。

不會認(rèn)錯了嗎，我，是那個面目全非的愁衣。

“啊……”尖叫和笑聲響徹雨中的天空，凄涼，絕望……

……

……

老天，我叫愁衣……

笑著閉眼，即使唇已經(jīng)破碎，眼已經(jīng)流血，呼吸已經(jīng)微弱……

老天，我叫愁衣……

……

……

我叫愁衣，我不是寒赟。

……

第十九章

痛。

秋色盎然的林間官道之上，一輛青色馬車停留，似是無人看管，僅留馬兒獨(dú)自垂頭吃草，毫不蕭條……

“放開我！”直沖云霄的咆哮。林間，兩個男子糾纏，一人死死抱住另一人，“放開我，放開我，讓我去殺了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血紅的眼睛瞪大，雖然要比身后的男子體格上小上一圈，可是，那拼死的力，讓那男子吃力難耐。

“冷靜一點(diǎn)啊。”身后男子終究發(fā)話，雖然冰冷，但是眼中滿是溫柔還有不舍，“憐易，不要這樣好不好，冷靜一點(diǎn)……”

“你叫我怎么冷靜，你叫我怎么冷靜。”憤怒地叫囂，拉著濪皥的衣襟，咄咄逼人地質(zhì)問，“要等愁衣咽了氣閉了眼才去嗎，要等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自己想通了后悔了才去嗎？要等什么都沒了才去嗎？啊……”

“……”

憐易痛苦的掙扎，臉上一片悲哀絕望，“我錯了，是不是？我真的錯了是不是，我不該讓愁衣再進(jìn)閣子的，我更不該再讓他和那個人走的……”雖然無淚，但卻凄涼，悲切。

蹲下，緊緊抱住痛苦抓頭的憐易，“憐易，這是愁衣的命，我們無法改變的?！?/br>
“濪皥，我好痛……”靠在寬大的胸膛，溫暖讓頭痛瘋狂地肆虐，似乎每一根經(jīng)絡(luò)都在蠢蠢欲動。

“憐易，放松，放松啊，讓我的真氣進(jìn)去啊?！苯辜钡脦缀醑偪竦膮群捌砬?，由于憐易的激動誘發(fā)的舊疾復(fù)發(fā)，而且憐易僵硬的身體也阻止了濪皥的運(yùn)功。

“啊……讓我死啊，好痛啊……”掙脫了濪皥的禁錮，憐易瞪著血紅的眼，漫無目的地翻滾打轉(zhuǎn)，腦子里就如同被一千只蟲，慢慢的啃噬一般，痛不欲生。

“不，憐易，我不會讓你死得，我說過我不會放手的……”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焦急的想要再次緊緊擁住那個已經(jīng)瘋狂的人，那個自己辜負(fù)了太多的人。

“濪皥，殺了我……”發(fā)瘋似的緊緊抓住濪皥的衣襟，似是懇求，似是絕望，“殺了我，殺了我，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濪皥，這樣太痛苦了，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緩緩地跪下，濪皥心痛得無以加附。

“憐易，你知不知道，當(dāng)你頭痛的時候，我心痛如絞，當(dāng)你痛不欲生的時候，我甚至想把自己千刀萬剮。對不起，憐易，對不起，對不起……”一個寧愿流淚不流血的冰冷漢子的臉上，是兩道清淚垂落?；?，當(dāng)時的不擇手段；恨，當(dāng)時的一念之差；憤，當(dāng)時的無知?dú)埲獭?/br>
曾經(jīng)桃花盛開的地方，曾經(jīng)粉色花瓣朵朵飄落的地方，曾經(jīng)有位少年大笑豪邁地高唱山歌，曾經(jīng)那位少年從那個地方離開，去了那紅塵，進(jìn)了那地獄……

一顆無藥可救的焚心噬骨毒藥，一顆冰冷如鐵的心，毀了一張曾經(jīng)豪邁的笑容，曾經(jīng)從無病痛的身軀，一顆熱切跳動的心……

“啊，為什么不放了我？濪皥，你知道我被多少男人上，你知道我那里有多少男人的東西，我骯臟，我下賤，放了我，放了我啊……”憐易痛苦地錘打濪皥，頭痛無法忍受，想要死，卻無能為力，想要活，卻痛不欲生。

緊緊抱住僵硬的身軀，“我現(xiàn)在是我的，就算死我也不會放手，奈何橋上，你的夢婆湯我代你喝……”溫柔地捧起憐易的臉，讓他緊緊閉牢的雙眼看著自己，“你一直說我殘忍，我承認(rèn)，我要?dú)埲痰刈屇阌郎朗栏?，就算我忘了你，也不會讓你忘了我，絕不。”決絕的面容，卻又溫柔得可怕，濪皥笑，憐易也笑，即使依舊痛苦。

“……”

“……”

無聲的掙扎、纏斗，最后的妥協(xié)，最后的接受……

“呵呵，我前輩子，一定，一定欠了你，欠了很多錢……”無力地靠坐在濪皥懷里，虛弱的盡量放松身體，伴隨著那強(qiáng)有力的心跳。

“是啊，而且欠了很多很多，你憐易永生永世都還不清的?！陛p柔的話語，溫柔的擁抱，濪皥愛憐易，憐易亦然。

“……”

“……”

內(nèi)力源源不斷地匯入憐易的身體，微微的溫暖減緩了憐易的痛，“濪皥，我錯了嗎？”

“我不知道?！碧ь^，望著一葉飄零，“憐易，你我不是神，沒有改變命運(yùn)的能力，沒有我們，難道以愁衣的性子，他就不會再做出傻事？憐易，如果愛情能夠讓人變得不傻，那便不是愛情，可是，能夠一生一世相處的，或許，僅僅擁有愛情，是不夠的。放了吧，憐易，放了他們，也放了你自己，寒赟舒青也好，愁衣也罷，該做的我們都做了，不該得，我們也做了……”

“……”

“……”

“或許吧……”無奈地嘆息，“只是那兩兄弟真是一對，都那么傻……”

“難道你不傻嗎？”濪皥若有所思地看著憐易，眼睛里面，是無盡感嘆，不傻，便不會如此了……

微微地一笑，憐易懂，只是沒有說出口，如果不傻，那么此時此刻，在你懷里的，便不是我了。

氣喘吁吁的休息，因為濪皥的內(nèi)力而舒緩的舊疾。

秋風(fēng)徐徐，落葉紛飛……

“不好?！?/br>
憐易精通所有偷襲的方法，他擁有要比他武功更高的人的敏銳，飛身而過，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舊疾，發(fā)了瘋一樣地奔向道間的馬車。

隨后而來的濪皥也似乎感覺到了空氣中彌漫的不一樣的氣味，那時他熟悉的血腥，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