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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生陷于戰(zhàn)亂之苦,一個區(qū)區(qū)婦人的名聲如何能與之相比?” 林如海睨了他一眼,只覺得話不投機半句多,直接繞過他就往翰林院內(nèi)走。 徐少卿仗著自身力氣,還想伸手攔他,結(jié)果竟被林如海一把甩開。因為對林如海的力氣沒什么防備,猝不及防下竟打了個趔趄。 徐少卿頓時驚奇地瞪大了眼睛:“林學士身手不錯?。 ?/br> 然而林如海已經(jīng)跨進了翰林院大門,很快不見了蹤影。 徐少卿回頭沒看見林如海,不禁嘆了口氣:“這些讀書人不都很在意名聲,為了心中大義最不把女人當回事兒的嗎?” 前段時間他還聽說有位官聲不錯的海姓官員,因為沒給女兒吃飽飯,引得男仆動了惻隱之心,給了饅頭給她吃,結(jié)果就因為他女兒碰到了男仆的手,就被他以“男女授受不親”為由,砍斷了女兒的手。 關(guān)鍵他那女兒不過才幾歲大,都還沒到講究男女大防的年紀。 但就這樣,還有一群文人給他叫好,說他是個好官兒…… “這個林學士倒是不一樣……” 但正因為不一樣,他想要說服林如海請他妻子幫忙,就更沒辦法了。 徐少卿回到大理寺,就見寺丞急匆匆地跑到他面前:“徐少卿你剛才到哪兒去了?路大人正到處找你呢?!?/br> 徐少卿怔了下:“可知道路大人找我所為何事?” 這段時間兩人都忙,他忙著尋找會畫畫的洋人,路大人則馬不停蹄地尋找靈姬與周掌柜在京城內(nèi)生活這許多年的蛛絲馬跡。 難道時路大人查到了靈姬與周掌柜的線索了? 這么一想,徐少卿便站不住了,直接沖進了路大人辦公的地方:“路大人,可是有消息了?” 路大人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聽說你又去找林學士了?” 徐少卿“嘿嘿”一笑:“這不是沒辦法了嗎?好不容易找到了幾個會畫畫的洋人,誰知道他們都只會油畫,素描倒是會,但并不算擅長。唯一擅長的那個畫師,前年就回國了……” 路大人也知道自己這位屬下是個什么性子,嘆了口氣后,只得勸他:“我早就派人到翰林院打聽過了,那林學士除了他那妻子,身邊便再沒有其他女人。夫妻二人情深義重,為此,那林學士就算被同僚說他懼內(nèi),也不覺得有什么。你說你……” 他還不知道徐少卿今天去找林如海說了什么,不然這個時候能直接跳起來,把徐少卿給狠狠揍上一頓! 徐少卿忍不住嘟囔:“這不是京城內(nèi)也沒其他人有他夫人那般出神入化的畫技嗎?” 路大人瞪了他一眼:“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去纏磨林學士?!?/br> 徐少卿有些不甘:“我們明知道林夫人能幫助我們更快地將靈姬二人抓住,為何不能找她幫忙?我之前找老柯頭的女兒到大理寺?lián)呜踝?,您不也同意了嗎??/br> 大理寺卿簡直要被徐少卿給氣死:“老柯頭的女兒能和林夫人相比?林夫人是榮國公的嫡長女,文安侯府的當家主母,你讓她幫大理寺畫人像?你想得怎么那么美呢?” “再說,若林學士真的同意了,下次再遇上這種問題,你是不是又要去找林夫人幫忙啊?是不是還想著多幫幾次,就跟那老柯頭的女兒一樣,直接拉到大理寺來幫忙???” 徐少卿找了張嘴,想否認,又沒辦法否認。 他心底就是這么想的。 “能者多勞嘛……”他小心地覷了大理寺卿一眼,“您當初把我從軍營挖到大理寺來的時候,不也是用的這個理由?” 大理寺卿沒好氣地看著他:“你是男人,林夫人是女子,能一樣?也別提老柯頭的女兒,我當初會同意讓她到大理寺來幫忙,也是因為她夫家對她不好,念著老柯頭這么多年幫著大理寺破了不少案件,她本人也是個有本事的,同時也愿意到大理寺來和你們這幫臭小子相處,否則我怎么可能讓她到大理寺幫忙?” 老柯頭的女兒被夫家虐待,之后還被休回家,名聲早就被搞臭了,她到大理寺,大理寺還能給她一個庇護之所;可林夫人?人生活得好好的,干嘛給人找麻煩? 徐少卿喪氣地垂下頭:“你們這些文人就是想得多,規(guī)矩也多,嘴巴還毒……” “你說誰呢?”大理寺卿瞪著徐少卿。 “嘿嘿,沒、沒,我說那些酸儒呢!” - 賈數(shù)很快便知道了這個消息,她也沒多說什么,直接拿著已經(jīng)初步研制出來的鉛筆和宣紙,直接將林如海堵在了書房:“夫君,你跟著我學學怎么畫素描唄?!?/br> 林如海:“……”就知道將消息告訴若桑后,會有這么一天。 他嘆了口氣,接過宣紙和鉛筆。 “這是什么?”林如海拿起鉛筆,有些好奇。 賈數(shù)拿過鉛筆用匕首削尖,然后遞給他:“畫素描用的筆?!?/br> - 過了大約五天的時間,林如海掛著兩個黑眼圈,黑著臉來到大理寺門前:“我是翰林院林海,找徐少卿大人有事,如果他在的話,煩請通報一聲?!?/br> 門口侍衛(wèi)見他穿著一身從四品官服,也不敢阻攔,趕緊進門通報去了。 沒一會兒,徐少卿就噠噠噠地跑出來了:“林學士,可是想通了?” 林如海難得不顧禮儀瞪了他一眼,然后從懷里掏出兩幅畫像:“這是靈姬與周掌柜二人的畫像。” 徐少卿雙眼一亮,連忙接過,只是看了一會兒,就皺起了眉頭:“這畫像,怎么和之前那副看起來差了那么多?” 林如海更氣了:“這是我畫的,當然差了很多!” 他就算天縱奇才,才學了五晚的時間,畫出來的素描也不可能直接達到賈數(shù)那般水平啊。能看出人樣,能將靈姬與周掌柜的特點精確地畫出來而沒有讓人物走形,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徐少卿頓時不好意思了:“那個,林學士,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我……” “你閉嘴!”林如海狠狠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轉(zhuǎn)身走了。 徐少卿伸手,一張嘴巴張開,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眼看著林如海離開。 “怎么回事?”平常一貫精神抖擻的徐少卿拿著畫像去找大理寺卿的時候,難得帶了幾分頹氣,引起了大理寺卿的注意。 徐少卿嘆氣:“我好像又把林學士得罪了?!?/br> 大理寺卿奇了:“你還怕得罪人?” 就徐少卿那一副軍營帶過來的直腸子,不說大理寺內(nèi)部,就是其他部門的官員都被他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但之前可從未見他放在心上過。 徐少卿將畫像放到大理寺卿的辦公桌上:“林學士為了幫助我們辦案,特地花了幾天時間去學洋人的畫法……” 在他看來,能主動幫助大理寺辦案的都是一等一的大好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