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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妃對四皇子來說,就是個小孩子而已,根本沒辦法將她當做妻子。 之后,為了補償四皇子,啟圣帝與繼后又給他安排了兩個側妃。兩個側妃雖然身份不如四皇子妃,但都比四皇子的年紀大,個個千嬌百媚,性子柔媚。相比四皇子妃這個黃毛丫頭,四皇子自然對兩位側妃寵愛有加。 等四皇子妃及笄,四皇子卻對她印象根深蒂固,根本沒辦法將她當做妻子寵愛。更何況在之前的幾年皇宮生活,四皇子妃為了站穩(wěn)腳跟,已經漸漸改了性子,變得沉穩(wěn)端莊,成了合格的皇家婦,但面對四皇子時,卻沒了屬于女子的嬌柔。 四皇子能將后院交給四皇子妃打理,卻很難將她視作共度一生的愛人。 這還是四皇子第一次注意到這個被他忽視已久的皇子妃,他看著四皇子妃,眼神漸漸染上幾分暖意,笑了笑:“那便聽夫人的?!?/br> 四皇子妃聽到“夫人”這個稱呼,失態(tài)地瞪大眼,漸漸紅了眼眶。 四皇子將四皇子妃攔在懷中,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往日是我對不住你!” 四皇子妃原本已經習慣了四皇子的忽視和冷待,她也以為自己早就不在意四皇子的忽視和冷待,但四皇子這話一落,她的淚珠便撲簌簌地直往下落:“沒、沒有,殿下對妾身很好?!?/br> 相比較其他寵妾滅妻的皇子,四皇子盡管寵愛妾室,卻給足了四皇子妃臉面,后院之事也全權交給了她,就算兩個側妃及其他妾室對她決定不滿,而后給四皇子吹枕頭風,他也從來不曾為難懷疑四皇子妃,只會呵斥冷落那些妾室,甚至在之后許久不曾進那妾室的院子。 對她們這些嫁入皇家的女人而言,這已經是極好的結果了。 四皇子看著哭得淚眼婆娑的四皇子妃,心中酸軟,愈發(fā)對自己往日的忽視感到抱歉:“我日后再不會冷落夫人了?!?/br> 四皇子妃轉頭看著他,眼睛紅彤彤的:“殿下,不必……” “真的不必?”四皇子表情認真。 四皇子妃頓時慌亂起來,猶豫許久,終于還是決定相信四皇子,放下了屬于四皇子妃的端莊面具:“假的?!?/br> 四皇子這才笑了起來。 等四皇子妃情緒穩(wěn)定,四皇子問她:“夫人一向聰慧,想來已經明白我剛才說的珍寶究竟指代的是什么。我必須告訴你,現在有一個極好的機會,我甚至什么也不必做,就有機會將那珍寶拿到手。你真的愿意舍棄?” 十二弟將名單交給太子,固然是在算計太子,卻也是在向自己示好—— 那名單中的大臣,沒有一個,真的是四皇子的手下。已經寫明的那些,也全是其他皇子安插在他身邊的棋子。 只要接受十二皇子的示好,他真的什么也不必做,十二皇子就會讓人激怒太子,讓太子與啟圣帝對上,最后由他做那鷸蚌相爭后,得利的漁翁。 這對十二皇子來說其實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自殺手段,因為若四皇子得了利卻不承認他的功勞,十二皇子此舉只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但太子之前斬斷了十二皇子所有退路,他又覺得其他皇子根本沒機會登上皇位,只能孤注一擲地對太子出手—— 就算四皇子不認賬,不愿讓他領功,也不會針對他? 四皇子妃看著四皇子:“殿下呢?您舍得放棄嗎?” 四皇子不答,只是問她:“我的想法不重要,你舍得嗎?” 四皇子妃靠在四皇子肩上,輕聲說道:“若殿下拿到珍寶也不開心,那便不要,若殿下想要,那便去爭。妾身雖然想要,但……” “嗯?” 四皇子妃臉色微紅:“但相較于殿下,珍寶于妾身而言,算不得什么?!?/br> 四皇子嘆氣:“是我對不住你!” 若非林如海寵妻懼妻之言已經傳遍朝堂,也不見他對妻子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他今日也不會突發(fā)奇想地給四皇子妃商量,自然也就沒機會與四皇子妃互相了解。 說來,他還應當感謝林如海才是。 第二日上朝,四皇子突然出列,直言太子太傅之子仗著太子權勢,如今在京中橫行無忌,甚至皇室宗親見到他也只能禮讓三分,不敢得罪他。而太子明知太子太傅兒子的行為,卻選擇包庇,實不堪為儲君。 啟圣帝當即大怒,當朝斥責四皇子胡言亂語,勒令將他送回府中禁足半個月。 就在其他人以為這就算完了的時候,啟圣帝直接讓大理寺查明真相—— 若是以前有人彈劾太子,不管真相如何,啟圣帝都只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管暗地會怎么做,但至少面上,不會讓太子的名聲受到半點損傷。 但這次…… 太子站在殿中,仰頭就能看到啟圣帝盛怒的表情。 但他突然就不敢看了。 下朝后,太子站在門外,等賈代善出來,他苦笑著開口:“國公爺,你是對的……” 說完,他轉身欲走。 賈代善心中同樣不平靜。不是因為啟圣帝,而是因為四皇子突然站出來的舉動—— 雖然不是彈劾同一件事,但他其實也做好了彈劾太子,激怒啟圣帝的準備。 只是沒想到,被四皇子搶了先。 但看著太子遠比他預料中還要頹喪的表現,他便知道,四皇子去做這件事,比他更合適。 “太子殿下,”賈代善叫住太子,“四皇子今天這樣做,是為了您好?!?/br> 雖然與四皇子不對盤,但在如此嚴峻的情勢下,他不能讓太子與四皇子產生嫌隙。 太子腳步頓住,半晌后,自嘲一笑:“你們都看得清,怎么孤就跟被人蒙上了眼睛似的,還妄想著……” “殿下!” 太子住嘴,哈哈大笑三聲:“國公,孤明白了。”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原地。 賈代善看著太子的背影,不知怎地,突然覺得看起來特別孤寂失落。他搖了搖頭,“想什么呢?人家可是一人之下的太子,這天下遲早是他的,日后這天下的人都得奉承他,就算他覺得孤單,那也比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幸福得多。” 賈代善轉身,朝著宮門的方向離開。 賈敬站在宮門處等他:“二叔,太子殿下怎么了?” 賈代善搖頭:“沒什么,只是想通了?!?/br> “想通?”賈敬奇怪,“太子殿下還有什么想不通的?” “怎么沒有?”賈代善回頭看了一眼朱紅色的宮門,“這天底下最理所當然的一件事,在皇宮卻根本不曾有人在意。這在意的那個異類,可不就想不通了嗎?” 賈敬瞳孔緊縮,趕緊住嘴。 賈代善拍了拍他的肩膀:“敬兒,以后啊,記得互相扶持,不要跟……似的,父不父,子不子……” 他頓了頓,苦笑,“我怎么有資格勸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