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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太醫(yī)用力握緊了衣袖,他在答應(yīng)張貴君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犯了欺君之罪,但他絕不后悔。“你起來說話,朕不會責(zé)罰你?!杯Z堯看著太醫(yī)的面容,心漸漸沉了下去,或許熙陽的病情比他看到的還要糟糕。“皇上還記得臣曾經(jīng)對您說過,臣拼勁全力可以保全張貴君十年性命,現(xiàn)在十年之期已經(jīng)到了,張貴君的心臟宛若垂危的老人,根本承受不起他性命的負(fù)荷。臣的湯藥不過是為貴君續(xù)命罷了?!碧t(yī)緩緩道,張貴君在這十年來承受的痛苦皇上都不曾得知過。“不可能的,你這個庸醫(yī)一定是在欺騙朕?!杯Z堯用力握緊拳頭擊向了一旁的墻壁,他仍記得太醫(yī)的話語,但他看著熙陽堅忍著痛苦面上明媚的笑意,甚至真的以為熙陽病愈了,可以永遠(yuǎn)陪在他身邊。“張貴君連接兩次承受重創(chuàng),已至心疾加重,現(xiàn)在就算皇上請來任何名醫(yī)也無法救治貴君了?!碧t(yī)看著皇上手掌間滲出的鮮血,嘆了口氣。璟堯盡力的搖頭,他的熙陽一直好好的,不可能無救了。他的身體重重靠在墻邊,心中如刀割一般痛楚,熙陽曾承諾陪伴他一生一世的,他真的無法接受熙陽的離開。今后的歲月還很漫長,他一個人又如何熬過,他做不到在失去熙陽的痛苦中活下來。“臣的湯藥只能為貴君續(xù)命,但卻讓貴君承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倘若皇上不想看著貴君日日如此掙扎,還求皇上?!碧t(yī)重重俯下身體,那樣的藥對貴君的身體沒有一絲好處,到最后貴君會形同干尸一般,倘若皇上待貴君有些憐惜也不舍得貴君如此犧牲。“你是讓朕親手殺了心愛的人嗎?”璟堯用力握住太醫(yī)的衣領(lǐng),他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掏給熙陽,又怎能出手傷害熙陽,即使就此解脫他的病痛也不可以。“皇上深愛張貴君,怎舍得張貴君為了您如此痛苦?!碧t(yī)的面色微微發(fā)紅,重重的喘息著。璟堯緩緩放下了手,眼中異常絕望,他真的做不到,即使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熙陽的身影也好,倘若熙陽不在了,他真的熬不下去?;蛟S他還沒有父皇的那般堅強(qiáng),可以在爹爹離世后活了那么久。但他同樣不想看著熙陽痛苦的活著,他舍不得熙陽如此,難道他現(xiàn)在就只能讓熙陽離開嗎。“朕該怎么辦。”璟堯緩緩蹲下身體,喉嚨中溢出一陣嘶吼。他甚至想陪熙陽一起離去,但小謙還太年幼無法應(yīng)對繁雜的朝政,他必須守在孩子身邊。“張貴君放不下您。”太醫(yī)看著璟堯眼中的痛苦緩緩道。璟堯的雙眼有些濕潤,熙陽為了能守住當(dāng)年的承諾,甘愿隱忍苦楚。而他卻為了一己私欲而看著熙陽夜夜在頻死中痛苦的掙扎,是他太過自私了。“明日不用為熙陽煎藥了。”璟堯起身用力扶住房門,他奢望熙陽能留在他身邊高興的生活,然熙陽卻在病痛中忍了十年,這已經(jīng)足夠了,他不想再逼熙陽活下來了。余下的孤獨(dú)就當(dāng)做是對他的懲罰吧。璟堯走近房門坐在床邊,他抬手握住熙陽的手撫上了他的面頰,“熙陽,放心吧,我會好好的活著,看著我們的孩子漸漸長大。”他會替熙陽守護(hù)著他們的小謙,小濘。“皇上,您怎么哭了。”熙陽緩緩睜開雙眼,看著璟堯面上淌下的淚水。“熙陽安心睡吧,不用擔(dān)心我?!杯Z堯微微的笑了,此后熙陽就不會在那般痛苦了。“待明日我陪著熙陽出宮去看看好嗎,熙陽在宮中養(yǎng)了十余年,還未出去過了。”璟堯的淚水滴落在熙陽的衣衫上,曾經(jīng)璟堯總以熙陽的身體原因拒絕了他,如今璟堯希望熙陽能快樂的離開,不帶有一絲遺憾。第127章番外二裕凜衣擺垂落在床邊,腰間的玉佩微微搖晃,陽光映在何睿白皙的面頰上,精致的眉眼間有一絲淡淡的柔和,他抬手輕輕拍著床上的孩子,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一個侍女推開門走到何睿身邊,低聲說道,“王妃,王爺在院中等您。”何睿眼中有一絲疑惑,裕凜每次都是借機(jī)來看看孩子,這次怎會過門而不入了。他起身走向房門。裕凜坐在馬車中,抬手掀開簾子看向房間中的人。何睿遠(yuǎn)遠(yuǎn)看著裕凜面上的笑意,不禁有些癡迷,他緩緩?fù)O铝四_步。“王爺,這是要出遠(yuǎn)門嗎?!焙晤?粗媲暗鸟R車,在他來王府的一年多來,王爺從未離開府中太久,或許是因傷勢未愈的緣故。裕凜點(diǎn)點(diǎn)頭,他看見何睿略有些暗淡的神色,咽下了口中的話,“我可能要出去很久?!?/br>“王爺,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一些?!焙晤P闹邢胝f的話太多了,但他又擔(dān)心裕凜嫌自己嘮叨。何睿走近馬車抬手握住了裕凜伸出的手臂,“您早些回來,我和小靜都很想念您?!彼恢C口中的很久是多少時間,但畢竟是朝中公務(wù),他縱然在難以抑制思念之情,也不能哀求裕凜留下來。“我獨(dú)自前往,難道你不顧慮我的安慰嗎?”裕凜等了許久也沒有聽見何睿說出他想聽的話。“王爺身邊怎能不帶侍從呢,暗影又去哪里了。”何睿皺緊了眉頭,裕凜身份顯赫易引來不軌之徒,而他的內(nèi)力受損,根本沒有太多抵抗能力。“有你保護(hù)我不就足夠了嗎?”裕凜未有一絲在意,何睿武功高強(qiáng)也足以抵得過那些侍衛(wèi),況且此事算是他的私行,他不想帶任何外人。“您想帶我一起去。”何睿愣愣的看著裕凜,不過這樣也好,有他照料裕凜的住行,還放心一些。裕凜伸手扶著何睿登上馬車,“此行是為了你,倘若不帶你前往,我還有什么離開的意義。”何睿聽得更是一頭霧水,原來裕凜并不是為了朝廷政事。“你離開大梁一年多,想必思念府中的親人,我想帶你回家看看?!痹C靠在何睿肩邊,因他的緣故何睿未能回到大梁,他心中總有些歉意??v然何睿與親人間的關(guān)系有些冷淡,但在偌大的將軍府中總有一直惦念著他的人。裕凜希望何?;厝ヒ娨娝麄?,也報個平安。何睿的神色有些暗淡,府中的那些人根本不希望他回去,怕是恨不得他死在了外面。“你不想回去嗎?”裕凜看到何睿的面容沒有一絲歡喜,難道是他想錯了。“沒有?!焙晤Pα诵?,裕凜能在百忙之中為了他抽出一些時間已經(jīng)很好了,他不希望裕凜知道太多不好的事情。“皇上是怎么答應(yīng)王爺離開的。”瑞王事變后,裕凜重新踏入朝堂中,甚是每日忙得不落腳,很少能看見他坐在院中休息一會。何睿甚是顧慮裕凜的安危,能看到裕凜得了一些時日散散心,他自然很高興。裕凜眼中有一絲促狹,“我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