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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頭看。 唔,還好,衣服那是那件,心啊肝啊也都跳挺正常;再往背后摸了摸,嗯,腎也都在…… 她撐身子起來抓了抓亂蓬蓬的腦袋,輕輕哼唧了兩聲,晃晃悠悠往浴室去了。 洗了個熱水澡,精神好很多。出來時看見床邊的人她怔了一下。 “醒了?”單漆白朝她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深長的眼淡淡的。 吳羨好慢慢嗯了一聲,有點(diǎn)兒不好意思。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我昨天是不是喝醉了呀?” 男人斜長的眼尾微挑,給了她一個“你說呢”的眼神。 “原來啤酒也這么猛的呵呵呵呵……”吳羨好尬笑,“那昨天挺麻煩你的,謝,謝謝啊?!?/br> 男人忙著從背包里掏什么東西,眼睛沒看她,薄唇勾起來,氣音悠長輕呵了一聲。 這樣的笑讓吳羨好有點(diǎn)心虛。她腦補(bǔ)了一下自己醉酒后有可能出現(xiàn)的……丑態(tài),絕望地閉了閉眼,然后很自覺地坐到床角里擦頭發(fā)去了。 單漆白收好包,又把床頭那杯已經(jīng)放了一夜的蜂蜜水倒掉,重新?lián)Q了一杯溫水。 女孩兒特別安靜地縮在床頭擦頭發(fā),目光有點(diǎn)兒躲閃,刻意繞著他。他嘴角彎了一下,把水杯放到她跟前。正要縮回胳膊,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了。 “你這怎么回事???”小姑娘盯著他的小臂問。 靠近手腕的地方有一處環(huán)形的傷痕,泛著青紅,一顆一顆的齒痕明顯。 “這是給咬了?”吳羨好仰臉問他,黑眼睛里全是詫異和關(guān)切,“這一口有點(diǎn)兒狠啊……” 說著她兩只手都抓上男人的胳膊,臉湊得更近。剛洗完澡的小姑娘臉蛋白嫩水潤,皺著眉偏頭仔細(xì)打量他的傷口,半濕的發(fā)絲垂在他的手臂上,濕漉漉的,癢癢的。 單漆白睨著她,黑長的睫毛慢慢蓋下來,眸光微動,神情都柔和了許多。 “沒事兒。”男人慢悠悠道,拖長的尾音別有意味,“就給小狗咬了一口。” 吳羨好啊了一聲,看起來更擔(dān)心了,“什么狗啊?會不會有狂犬???要不要趕快去打疫苗?。俊?/br> 這柬埔寨的狗怎么隨便咬人???而且這狗牙看著還……挺整齊。 單漆白看著一臉無辜的姑娘,緩緩翹起唇邊,磁沉的音低低笑了。 “不用,小狗挺可愛的,沒病。” 但有毒。還傻不拉幾的。 吳羨好猶豫地哦了一聲,半信半疑,“還是去醫(yī)院看看的好……” 單漆白沒接她的小聲嘟噥。他繞到床邊,抬手抓了一下自己的后肩,好看的黑眉輕輕蹙起。 “你幫我個忙?”他沖吳羨好抬了抬眉頭。 “什么?” 男人放下胳膊,兩臂交叉在T恤下擺,突然向上一扯,把自己上身剝了個光。寬肩窄腰還有一身腱子rou毫無預(yù)兆地跳出來,吳羨好倒抽一口冷氣,眼睛瞪得圓圓的。 這是弄啥嘞????! ** “不是!你你你趕快把衣服穿好!” 吳羨好臉臊得通紅,后背緊緊貼著床頭,目光閃躲著不往那些腹肌塊上落。 男人一手抓著T恤,沒有穿回去的意思,“我看不到后面,你幫我看看是不是有傷口?!?/br> “你耍流氓!”吳羨好咬唇,兩只小手啪地蓋住越來越燙的臉,“有沒有受傷你自己感覺不出來啊!” 男人垂下桃花眼,沉默了。過了半晌他抬起眼皮,眸底漆深,目光發(fā)沉。 “我感覺不出來。我沒有痛覺。” 吳羨好怔住了,黑眼睛眨巴了好幾下。 “你沒有痛覺?”她睜大眼反問,尾音揚(yáng)得高高的。 男人嗯了一下,聲音里聽不出情緒,“我有無痛癥。” 這是什么??? 女孩兒嘴長成O型,慢慢嚯出一聲來,“無痛?感覺不到疼嗎?哇,那豈不是爽呆了!” “爽呆了?”單漆白揚(yáng)眉,扯起的唇角像自嘲,“你真這么覺得?” 男人的眸光隨著反問變冷變黯,吳羨好感覺他周身氣壓的變化,沉默了。 “感覺不到疼痛,意味著感受不到傷害的存在,也沒法對危險做出判斷。因?yàn)椴恢捞?,摔倒,燙傷,骨折,刀傷就跟普通觸碰一樣。” “胳膊劃了傷口感覺不到疼,發(fā)炎化膿了都不知道,洗澡時被熱水燙出泡也沒知覺,就算被蚊子叮一個包,都能把自己撓出血來——” “這就是無痛癥?!?/br> 他聲音不大,語氣平緩,說這些的時候就跟念白一樣,沒有任何情緒。 吳羨好怔怔看著他,臉上的神色震動又復(fù)雜。 “你,你一直都這樣嗎?”她細(xì)聲問,“從小就這樣?” 單漆白垂睫,輕輕嗯了一聲,唇線緊了緊。 “小孩兒都會啃指頭咬舌頭,但我不行,一不注意手指和舌頭都可能被咬下來。也不能隨意揉眼睛,沒有輕重,再沒痛覺,眼睛被自己戳瞎了都不知道?!?/br> 吳羨好心里狠狠抽了一下。 單漆白頓了頓,沒有繼續(xù)說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跟她說這些。 小姑娘不知道他的身份,走出這場旅途,他們之間也不會再有交集。面對單純干凈的小姑娘,他不需要有任何的戒備和包袱。 或許就是這樣,他才愿意把這些隱秘告訴她。但現(xiàn)在……他又有點(diǎn)兒后悔跟她說這些了。 單漆白撇開腦袋不看床上的女孩兒,眸光淡淡的。他不太喜歡她現(xiàn)在看他的眼神——他不需要她的憐憫或同情。作為異類,或好奇或懷疑或憐愛的打量,他已經(jīng)受過很多了。 “那你以前一定很辛苦?!毙」媚锩蛎虼?,聲音輕柔,“你爸爸mama也挺不容易的?!?/br> 單漆白沒吭聲,纖長的指尖轉(zhuǎn)了轉(zhuǎn)右手中指上的戒圈,神色更沉。 的確很辛苦。沒人知道要照顧一個沒痛覺孩子有多么不容易。沒有人幫他,也沒有人幫他mama。他們不理解一個月要花上千塊買紗布的女人,也不喜歡她的孩子。天天戴束手器和護(hù)目鏡的孩子,跟個小怪物似的。 就連他的親爹,都管他叫“怪物”…… 單漆白闔了下眼皮,輕輕吁了口氣。他抓短袖的那只手緊了緊,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