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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白燕一見那血,馬上跳腳:“我跟你說了別在院子里弄,你非不聽,去去去?!?/br>他一邊把大胡子推開,一邊用叫封霄去拿鏟子把染了血的土鏟走,一邊氣急敗壞地嚷道:“你們這些人真麻煩,一來就給老子找晦氣,快把血給我鏟了,快鏟了?。?!等太陽一落山,召來了惡鬼,你們誰都別想活命!”大胡子讓他吵的煩了,也吼了起來:“你這小矮子怎么這么娘門兒,這不就漏了幾滴畜生血嘛!你嚷什么嚷?!還召惡鬼?!你哄孩子的故事聽多了吧?”猶白燕一下子像被點燃了一般,騰地火了起來,用力把大胡子往外推:“滾滾滾,你們這些封國人個個都蠻橫無理,一點規(guī)矩也不懂,老子看著就心煩,都滾出去滾出去!”主屋之前的地面不能沾血的規(guī)矩封宸倒是聽過,這是離國特有的習(xí)俗,萬一不小心要沾了血,必須盡快清理,否則會招來邪神。這邪神叫什么名字,封宸忘了,不過關(guān)于它的傳說倒是聽過不少。這邪神很是兇狠,據(jù)說在四百年前,曾有一大戶人家,家主是離姓貴族,育有一子一女,某日,家中下人不小心在主屋前滑了一跤,手肘在碎石上劃了個口,傷口很小,那名下人當(dāng)時沒有在意,以為只是破了皮,起身拍了拍土就走了,后來雖然發(fā)現(xiàn)傷口處有些血跡,但也以為是后來才出的血,就一直沒把這件事說出去。數(shù)日后,那戶人家的大小姐被發(fā)現(xiàn)□□著吊死在臥房里,臉色烏黑,兩眼泛白,身上的皮膚被割成條狀,一條條地掛在rou上,死狀很是凄慘。官府的人查了很久也查不到任何線索。沒等大小姐的案子水落石出,那家的二公子就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了后山上,內(nèi)臟全被挖了出來扔在一邊,尸體倒栽蔥似得被埋在土里。再后來,死得人越來越多,每一個都死得無比凄慘,無比離奇,官府的人絞盡腦汁,用盡更種手段,就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后來,有一日,突然有一人瘋瘋癲癲地闖進了那戶人家,據(jù)說那瘋子雖然好像喝醉了般,手舞足蹈,搖搖晃晃,連路得走不穩(wěn),但那宅子里的人就是一個都攔不住他,有時候明明已經(jīng)抱住他了,但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卻出現(xiàn)在另一個地方,自己懷里是空的,什么也沒抱到。那人來到屋前的天井下,撿了一塊石子,又抓了幾把土塞在自己懷里,就搖搖晃晃地走了,臨走的時候還站在門檻上用力跳了三下。宅子里的人都氣得差點沒暈過去。但是沒想到,那瘋子走了之后,那戶人家就再也沒出過怪事。家里的老人把下人都抓過來問了一遍,那下人哆哆嗦嗦的說了自己摔倒的事,家里的老太爺一聽,拿著拐杖直敲那下人的腦袋,渾身顫抖地說“你啊你,就因為你一時的疏忽召來了邪神,差點沒把我們?nèi)液λ?。幸好有天上的神仙憐憫我這一家,派那專門捉妖的大仙下凡來拿走那些沾了血的石子,還跳了三下以示警告,這才把邪神趕了出去,否則,我們整個宅子的人怕是都得死在那邪神手上?!?/br>離國是宗教國家,民間一直流傳著很多像這樣的鬼怪傳說,離國人對鬼神也很是敬畏。從平日的生活習(xí)慣到節(jié)日、婚嫁、殯葬都自有一套不可逾越的規(guī)矩。封國人向來不信鬼神,也沒那有么多忌諱,所以封宸也不在意是否真會召來個邪神,他一聲不吭地在桌邊坐下,盯著桌上的碗發(fā)呆。封霄手快,幾下就把地上的血清理干凈,把土倒在了院子外面的一顆小樹下,洗了洗手,竄回桌邊,坐在封宸身旁。大胡子和猶白燕還在吵,兩人越吵越起勁,臉都紅了,吵的內(nèi)容也早就和地上的血完全沒有關(guān)系。遠處是連綿的山峰,紅紅的太陽夾在那山巒間,欲落不落,暮靄沉沉,霞影流光,本是一片絕美的景致,卻看得封宸心煩意亂,大胡子和猶白燕的爭吵聲在耳邊徘徊不休,愈添煩亂。封宸忍無可忍,一掌拍在桌子上。大胡子和猶白燕同時抖了抖,都停了下來,看著封宸。封宸看也沒看他們,拿起筷子,說:“吃飯?!?/br>大胡子馬上坐過去,拿起碗,大氣也不敢出。猶白燕氣不過,還想說話,卻被封霄一把拉住了,趴在他耳邊小聲說:“將軍真的生氣了,有話待會兒再是說?!?/br>猶白燕甩了他兩下,氣鼓鼓地坐過去,拿起一個碗,盛了些飯和菜,一個人走進廚房。封宸視若無睹,面無表情地吃著自己碗里的東西。封霄和大胡子都不敢說話,一頓飯吃得及其沉悶,氣氛十分壓抑。這種狀態(tài)并沒有在吃完飯后好轉(zhuǎn),反而一直延續(xù)了下去。封宸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一連休息了幾日,身體還是沒有完全恢復(fù)。他雖然向來算不上是什么開朗的人,但也不會少言寡語,可現(xiàn)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虛弱的緣故,他幾乎根本不說話,整天坐在溪邊發(fā)呆,不停地往水里扔石子,別人說什么他都是敷衍兩句,要不然就干脆當(dāng)做沒聽到。猶白燕似乎很討厭封宸和大胡子,除了換藥,其他時候都是退避三舍,有時候避無可避,碰在一起,也是說不上幾句話就發(fā)火,大胡子整天和他吵,封宸直接當(dāng)他不存在。封霄夾在中間,一個頭兩個大。逝者如斯,不分晝夜,時間就這樣嘩的一下流了過去,這種混亂的日子眨眼就過了三天。封霄一早起來,蹲坐在小院前的石階上,嘴里咬了根草,看著那剛升起的太陽發(fā)呆。“你怎么這么好的興致,一早起來看日出?!?/br>封霄楞了一下,回頭一看,只見猶白燕頭發(fā)亂糟糟的站在他身后,衣帶和紐扣都沒有系上。封霄看著他那半睡半醒的樣子,好笑地問:“你怎么穿成這幅樣子就出來了?!?/br>猶白燕不以為然地拉了拉衣帶:“太久沒穿離國的衣服了,現(xiàn)在手生,系這些東西要花不少時間,但我又口渴的緊,就想先去廚房喝點水再慢慢系?!?/br>封霄點了點頭:“嗯,那你去吧。”猶白燕向他擺了擺手,朝廚房走去。封霄轉(zhuǎn)身,杵著腦袋,打算繼續(xù)發(fā)會兒呆,剛把草根咬在嘴上,頭上就一涼,一片陰影投了下來,將他罩住了。☆、第28章封霄仰起頭,勾著脖子向后望去,原以為是猶白燕又跑了回來,沒想到卻看到一張棱角分明的臉,臉上一雙淺褐色的眼睛居高臨下地盯著他,雖沒什么表情,卻無由的讓人脊背發(fā)涼。封霄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扯下嘴里的草說:“將......將軍,你怎么起來了?”封宸一撩衣擺,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語氣平淡地說:“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