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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氣,即使利劍在側(cè),也毫不退讓,掃了封宸一眼,偏過頭,冷冷地說“我和他沒有關(guān)系?!?/br>“沒有關(guān)系?”封宸俯下身,湊在了他面前,霎時間,似是有一股煞氣不斷地從他體內(nèi)涌出一般,雖無形,卻讓周圍的人都覺得猶如利刃刮身,又似被一只兇猛的野獸撲倒在地,紛紛為之膽寒,連手腳都變得一片冰冷。尋臨躍緊緊地閉上眼睛,努力把臉扭向一邊,想和封宸的臉錯開。封宸捏住他的臉,把他的頭扭了回來,繼續(xù)說:“那你身上為什么會有他的味道?”尋臨躍睜開眼,在看到封宸的瞬間不可抑制地顫抖了一下。他努力鎮(zhèn)定了一會兒后,有些疑惑地抬起左手,扯著衣袖聞了聞,又看著封宸說:“我身上哪里有國師的味道了?”封宸用力在他肩上壓了一下,伴隨著咔的一聲,尋臨躍失聲慘叫。松樹林里的人馬上拔劍,封宸看了他們一眼,右手握著劍柄晃了晃,那些人都咬著牙止住腳步,退回原地。就在這時,紅棗突然轉(zhuǎn)頭看向右邊,看了一會兒就跺起了腳,來回地走動,然后回身看著封宸,嘶鳴了一聲。封宸瞇起眼睛看了它一會兒,又看了一眼尋臨躍,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騰”地站起身,幾步跨了過去,飛身上馬,用力夾了一下馬肚。紅棗也顯得有些急躁,前蹄離地,飛躍而起,“唰”的一下就竄了出去,紅色的身影一閃,瞬間就奔出了數(shù)里。剩下的人都呆住了,到是封霄反應(yīng)快,奔到自己的坐騎旁,騎上馬,追著封宸而去。猶白燕也立刻跟上。尋臨躍剛被人扶起來,見到封霄就這樣追了出去,馬上怒吼道:“尋臨淵,你給我回來,你到底還是不是尋國人?!”封霄充耳不聞。馬蹄聲此起彼伏,揚起滾滾沙塵。跑了半柱香的時間,封宸來到了一處驛站。這驛站規(guī)模不小,北、西、東三面加起來,共有五座驛舍,皆是壁瓦白墻,覆以制作精巧的單檐歇山式屋頂。屋頂正脊與垂脊間形成一個漂亮利落的“山花”,“山花”之下,梯形的屋面伸展而出,流瀉成四個尖尖的角,輕盈精巧,高高翹起。青瓦上長了一些碧幽幽的青苔和雜草,將驛舍染出一片綠色,乍眼望去,五座驛舍仿佛都與四周的山林融成了一體。若不是里面?zhèn)鱽黻囮囙须s的人聲,但還真容易讓人覺得,這小小的院落是自己從地上長出來的,自洪荒以來就立于此處,本就是這山體的一部分。這驛站里似乎住了不少人,院子里光是等著刷洗的馬就有好幾十匹,吵吵嚷嚷的說話聲更是此起彼伏。封宸下了馬,剛到門口,一名驛將就走了出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攔住了他,滿臉歉意地說:“這位大人,實在是對不住,今天這驛站已經(jīng)被住滿了。您要是想換馬的話,我們這還有幾匹,雖不是什么好馬,但腳程也算快,但您若是想歇息的話,恐怕真不行,還得麻煩您到另一所驛站去?!?/br>封宸問:“住在這的都是些什么人?”驛將答道:“離國國師受國君之邀前往國都,途徑此處,這些是隨國師一同前來的使節(jié)?!?/br>“嗯?”封宸捏了一下手,不動聲色地問:“國師也住在這嗎?”“在?!?/br>“嗯,我認識國師,今天既然遇到了,也沒有過門不入之理,我想和他打聲招呼,麻煩你進去說一聲?!?/br>“好的?!蹦求A將恭恭敬敬地問道:“大人如何稱呼?”“嗯......我姓猶?!?/br>“猶大人請稍侯。”驛將躬身行了個禮,走了進去。封宸看著他的背影,又抬頭看了看那高懸在院門上,寫著貞厲驛站的牌匾,突然覺得......竟有些緊張。他用力吸了一口氣,卻還是抑制不住心臟那越發(fā)激烈的跳動。此刻的心情,就像一名女子,在等待那常年征戰(zhàn)在外,此刻即將歸家的丈夫。他伸出手,摸了摸紅棗,頗為自嘲地笑了起來,但那笑容里帶著一些輕微,卻深深的,無法掩蓋的幸福之感。☆、第51章很快,主樓的門被拉開,一個白色的身影越走越近,慢慢來到了門口。一身白色的寬袖織錦長袍,袖口處和衣襟邊沿繡了一些藏青色的流云紋飾,水藍絲絳做的腰帶,圈住了那纖瘦的腰,黑色的長發(fā)簡單的束在腦后。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有一襲白袍,一頭墨色長發(fā),一張清俊的容顏。如此簡單干凈,但當離奚若從門里走出來,被淡金色陽光籠罩住的那一瞬間,封宸卻有些開始相信了那個關(guān)于盄的傳說。此刻的離奚若是如此遺世出塵,宛若神祗。他若不是神明,那還能是誰?封宸握著韁繩的手緊了幾分。他看著離奚若,隨意地笑了笑,說:“若兒,許久未見,你想我了嗎?”離奚若的臉上閃過一絲微訝的神色,但那神色稍縱即逝,轉(zhuǎn)瞬間,他就斂去了所有的表情,靜靜地看著封宸,然后以淡得不能再淡的語氣說“你過來。”說完就一個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進樓里。雖然離奚若的反應(yīng)早在意料之中,但封宸的心里還是突然涼了一下。他看了紅棗一會兒,又在它頸上摸了摸,把韁繩遞給等候在旁的驛將,往樓里走去。上了樓,進了屋,掩了門,接下來本該是執(zhí)手相看淚眼,然后相擁互訴重逢之喜,再然后就該是脫衣掀被滾上床。可惜,門關(guān)了之后,離奚若冷冷地一記眼刀,把所有美好的設(shè)想燒成灰燼。封宸訕訕地跟在他后面,走到桌邊,老老實實地在他對面坐下。離奚若面無表情地問:“你來做什么?”封宸看著他那一副完全不想見到自己的摸樣,心里有些發(fā)堵,語氣也不免沖了些:“不做什么,想見你所以就來了,不用你管?!?/br>離奚若一語不發(fā)地看著他,片刻后面,冷冷地說道:“既然人已經(jīng)見到了,將軍就請回吧?!?/br>封宸的眉毛擰了起來,剛才心里那一點點的喜悅和悸動之情完全被沖散。他移開視線看了看窗外的樹木,努力平伏了一下心情,轉(zhuǎn)頭笑了笑,盡力用調(diào)侃的語氣說:“這么久不見,一見面就趕人,也太有違離國的待客之道了吧?咱們怎么說都得噓寒問暖一番,再好好敘敘舊嘛?!?/br>離奚若說:“我與將軍無話可說?!?/br>“離奚若!”封宸再也抑制不住,高聲說:“你就非得用這種態(tài)度跟我說話嗎?有什么事我們就不能好好商量嗎?!”“所有事都是我個人的事,無需與將軍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