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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鶩.......”“穆將軍。”幾名士兵出現(xiàn)在他身后,為首的一名說道:“您怎么在這呢?”穆靈涵轉(zhuǎn)身,看見有八名士兵穿著軍裝,拿著長矛,列隊而行。他看了他們一會兒,笑道:“阿慶,今晚輪到你們看守???”“是啊?!眴咀靼c的小兵說:“將軍,您別坐在這了,夜里風(fēng)大,會受寒的。”“嗯?!蹦蚂`涵起身,懶懶散散地拍了拍阿慶的肩膀:“好好當(dāng)值,我先回去了。”幾名士兵紛紛抱拳行禮:“將軍慢走?!?/br>穆靈涵往中軍營走去,一邊走一邊背對著眾人,無比瀟灑地揮了揮手。穆靈涵走遠后,其中一名士兵低聲問:“阿慶,你覺不覺得穆將軍和平時好像有些不一樣?。俊?/br>阿慶看著穆靈涵遠去的背影,十分感慨地嘆了口氣:“你們知道上一任的孤鶩城守將是誰嗎?”☆、第65章一名士兵應(yīng)道:“我記得是三將軍。我老家也是邊陲城鎮(zhèn),小時候還聽我爹抱怨過,說‘孤鶩城’這名字雖晦氣,百姓卻有福,能得到這樣一位戰(zhàn)神坐鎮(zhèn),哪像我們那地,啥都缺,就不缺草包將領(lǐng)?!?/br>另外幾人哈哈大笑著說道:“這天下,除了咱們家將軍,誰跟三將軍比那都得成草包了!”“哈哈,說的是,誰也比不上咱們家將軍和三將軍!”“別吹噓拍馬了?!卑c假裝生氣地踢了幾人一腳,笑罵:“快去當(dāng)值!”幾名士兵笑著跑向軒門,各自站到自己的位置上,阿慶回頭看了看穆靈涵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軒門外,那隱藏在無盡黑暗中的孤鶩城,輕輕嘆了口氣。營地的另一頭,士兵們抬出一早就藏好的水缸,開始有序且迅速地救火。失火之處的營帳早已被清空,所有物資都移到了別處。燕諾守在不遠處,調(diào)度人手。相隔不遠的另一個營帳里,兩名被宵無瀾所傷的士兵躺在床上,傷口已經(jīng)包扎妥當(dāng),兩人受的傷雖不輕,但救治及時,現(xiàn)下已無大礙,離奚若又派人喂了他們一些內(nèi)服的傷藥,此刻二人靜靜地躺著,呼吸勻暢,陷入夢境中。大胡子在兩人身邊守了一會兒,確定兩人無礙后,交代其他人照顧好他們,隨即起身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晃了出去。外面的火光漸弱,最后完全被撲滅,燒焦了的木頭散發(fā)著一股似有似無的炭味,一部份士兵們開始清理殘余下來的東西,一部份換崗巡營,另一部份則換了衣服,鉆進自己的帳子里開始拜會周公。日升月落,天際泛白。引滿不辭醉,風(fēng)來待曙更。昔年,武帝率軍東征蠻夷,退敵三千里,大獲全勝,夜駐貞厲城以北,是夜,武帝忽覺心驚rou顫,寢臥不安。出帳巡視,驚見西北方天色陰翳,晦氣頻涌,忽聞鳥獸震翅之聲。武帝大疑,連夜急傳軍中將士前往查探,將士回奏,東南方有數(shù)千黑鶩徘徊,踟躕不前,叫聲倉皇凄厲。武帝心疑,遂命全軍停行,原地駐守。一日后,有前方將士奏曰:“車騎將軍克,差人赍表至?!蹦思闭偃霠I,報敵軍設(shè)伏,前方軍隊盡歿。武帝之弟,朝中第一勇將車騎將軍封子靜戰(zhàn)死沙場,武帝悲痛不已,下令停止攻擊,全軍撤退,并設(shè)貞厲城、涼山、安懷山為界,與蠻夷坐地劃限,分邦而治。數(shù)年后,因武帝治國有方,封國國力昌隆,故親率馳車千駟,革車千乘,帶甲十萬,千里饋糧,大克蠻夷,盡收貞厲城以東數(shù)十余城。及至班師回朝,武帝親旨,命貞厲城以北之城為孤鶩城,以懷車騎將軍。封宸抱著手站在營帳前,盯著孤鶩城的方向看了一會兒。遠處黃沙瀰漫,烈日高懸于頂。營地里沒有一點聲響,連巡營的士兵似乎都刻意放輕了腳步,手中的武器在太陽的照射下晃著白茫茫的光,一絲壓抑的氣氛在營帳間瀰漫,戰(zhàn)役還未開始,但這些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將士都已經(jīng)敏銳地嗅到了戰(zhàn)爭的氣息,所有人都如那叢林中即將發(fā)動攻擊的猛獸般,壓低了軀體,屏住呼吸,靜靜等候著時機的帶來。空氣懸在半空,凝固成團。封宸瞇了一下眼睛,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往營地的另一頭走去。當(dāng)年,車騎將軍封子靜率領(lǐng)三千先頭部隊先行進攻,在孤鶩城以東數(shù)百里處中伏,車騎將軍一面拼死抵抗,一面派人向后方軍隊通報遇伏之事。三千將士死戰(zhàn)不休,最終大滅敵軍,車騎將軍戰(zhàn)死沙場。有傳言道,武帝一直相信,當(dāng)日所見之黑鶩乃車技將軍顯靈,因其已身死,無法親自前行,故驅(qū)黑鶩前來通傳前軍已歿,后方軍隊不可繼續(xù)前行一事。正因為當(dāng)晚見了那黑鶩,大軍才沒有繼續(xù)前進,否則必然再次為敵軍所伏,也正因為車騎將軍拼死抵抗,始終不肯撤退,軍情才有足夠時間被傳回軍中,讓大軍能安然撤退。以一人之性命,換全軍安然無恙,車騎將軍死的也算是值得,只是,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武帝是會讓他立刻撤退,以保全性命呢,還是讓他繼續(xù)抵抗從而為大軍贏得撤退的機會?封宸看著前方被籠罩在沉沉金鱗下的白色營帳,看著營帳上延綿千里的橘色流云,突然明白了很多事,包括武帝到底會做出怎樣的決定,以及,孤鶩城這個名字背后真正的含義。孤者,獨也,孤鶩者,離群之鶩也,無依無靠,孤身一人。封宸來到那座熟悉的營帳前,有兩名侍衛(wèi)站在帳外看守,其中一名曾經(jīng)攔過他一次的侍衛(wèi)再次將長矛橫在他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將軍,國師不能見客?!?/br>“為什么?”“國師沒說,只說誰都不見?!?/br>“包括我?”“是?!?/br>封宸盯著營帳沉思了一會兒,向兩名看守的侍衛(wèi)招了招手,兩人疑惑地對視一眼,朝封宸走去。等兩人來到面前,封宸伸出手,一左一右地搭在兩人肩上,把兩人拉過來,三人圍成一圈小聲嘀咕,遠看上去仿佛三個在商量不可告人之事的賊人。封宸低聲說:“你們有沒有覺得國師最近有些不一樣?”兩名侍衛(wèi)看了看對方,又看了看封宸,同時搖頭。封宸壓低二人的頭,繼續(xù)說:“那國師最近有沒有......”話沒說完,封宸壓在二人肩膀上的手同時抬起,手起刀落,啪地打在兩人后頸上。兩名侍衛(wèi)全身僵硬,然后同時如被拆散了骨架般,猛地往地上摔去,完全失去了直覺。封宸鎮(zhèn)定地從兩人身上跨過,走到營帳前掀開帷幕,鉆進帳子里。熟悉的清冷香味撲鼻而來。離奚若長發(fā)批肩坐在于矮桌前,雙目微垂,仔細審閱著桌上攤開的公文,一手握著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