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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后更是被火上澆油,最后忍無可忍的妻子毅然選擇了離婚出國,起初還會回來看孩子幾次,后頭她在國外另外組建了家庭后,便沒有再回來過,后頭原身自我反省,便離了職,在家憑借自己的經(jīng)驗、能力炒股順便好好地照顧兒子。 妻子剛走那段時間,父子倆的相處,可以說是雞飛狗跳。 原身這個,在裴一鳴記憶里,很長一段時間都只有個“爸爸”稱呼的男人,其實很陌生,甚至在先頭幾天,原身一靠近,他便能害怕的哆嗦,看著父親的眼神就像在看陌生人,寧可自己抱著玩具躲在墻角,也不肯露個笑臉。再加上總是陪在身邊的母親才剛離開,裴一鳴當(dāng)然不能習(xí)慣,他每天睡醒便哭著找mama,難得mama回家看他的時候,都會抱著mama的腿不放,怎么都不肯撒手,最后被哄睡著了,才被掰開手,等到眼睛一睜,發(fā)現(xiàn)mama沒了,那又是哭到喘不過氣。 原身哪里懂得什么照料兒子的辦法,他歸納總結(jié)后,找到的唯一解決途徑,就是用糖衣炮彈轟炸,兒子喜歡吃什么?買!喜歡玩什么?買!反正全都捧到兒子面前,這不,來回幾次,就把人哄到手了,起碼抱抱,要他喊句爸爸絕對不會是問題;而這也導(dǎo)致了一連串的問題,對兒子百依百順的原身,照顧孩子的手法可以說是粗糙到了極點,饒是他長期在家,也把孩子養(yǎng)得亂七八糟,什么衣服亂穿、糖果零食放一桌隨便給吃,電視想湊到前面看就去,這不,還沒多久,裴一鳴就因為蛀牙引起的牙疼哭得聲嘶力竭,把兒子送到醫(yī)院的原身,被醫(yī)生好一頓罵,這才知道,自己的那些照顧孩子的方法,全都有問題。 可他能怎么辦?他也很無奈啊。 原身只要一看到兒子,那股愧疚和負罪感便油然而生,別的不說,就說孩子他媽,如果不是當(dāng)初他一直認為,自己好好拼搏事業(yè),家庭的東西有妻子去管,盲目把生活壓力全都丟在妻子的身上,沒準(zhǔn)兩人還不至于離婚,一鳴也不會小小年紀,便沒有mama在身邊;再加上他完全不會照顧孩子,看看別人家照看孩子的講究,就連吃的喝的都有說法,而他呢?除了能買點垃圾食品以外,什么都做不了,最后還把兒子都給鬧蛀牙。 可就算知道這些不好,他也只能溫柔地勸告兩句,否則看著兒子那傷心的眼神,他這顆心也跟著難受。 于是漸漸地,父子倆的相處成了定式。 什么東西,只要是裴一鳴想要的,那原身一定會給買到——幸運的是,從小到大,裴一鳴沒有要過什么過分的東西,若是他說自己要個私人飛機,恐怕傾家蕩產(chǎn)都不太夠;平日里裴一鳴只要說點什么,原身基本都點頭同意,沒有反對的。 在同齡人一個禮拜都沒法從父母那討到五塊錢的時候,裴一鳴已經(jīng)拿著一兩百一周的生活費稱霸小學(xué),上了初中,同學(xué)們還在為買門口的雜志存錢的時候,他的生活費已經(jīng)升級到了一周五百,占領(lǐng)學(xué)校門口小吃店、精品店,別的原身不能提供,那就在衣食住行上高額滿足,總之,只有通過這樣的付出,原身才能稍微緩解自己的愧疚。 可漸漸地,原身也意識到自己使用的方式似乎不太正確,他所做的這些,反倒是讓兒子走上了一條不太正確的路。 這倒不是說裴一鳴有多調(diào)皮搗蛋,這孩子很小就沒了mama,性子里帶著敏感的成分,不怎么會做過度叛逆的事情讓爸爸生氣,可被寵久了,性子也野了,學(xué)習(xí)之外,能讓裴一鳴分心的事情實在太多,他根本沒有辦法專注于學(xué)業(yè)之間,縱然被爸爸壓著去補習(xí),成績也不上不下,平日里花錢,他雖然不至于透支,可也是每次都花個精光,絲毫沒有理財理念。 他成了個被寵壞的孩子。 原身哪能讓一切就這么發(fā)展下去?他開始試著和兒子溝通,黑著臉把他帶到跟前教育批評,可精心從網(wǎng)上搜索來,又仔細背誦的教育言論,全都在兒子身上失了靈,反倒是把兒子和自己的距離越拉越遠。 事實上,一直到他為兒子買升學(xué)名額之前,父子倆已經(jīng)箭弩拔張了好一陣,最常干的就是一個嘮叨,一個冷著臉看,總之,誰都不服誰。 其實原身心里是有些想妥協(xié)的,他想來想去,兒子這也是被他自己親手給寵壞了,他又干不出那種大號練廢了,再重新練個小號的事情,只是開始為兒子的未來做著打算。 原身想的很好,他打算讓兒子在一中高中部再學(xué)習(xí)兩年,都說環(huán)境影響人,這一中都是尖子生,久了沒準(zhǔn)孩子也知道上進,若是還是不行,那就讓他送兒子出國鍍個金,到時候回到國內(nèi),他在幫忙著開個店鋪或是找份工作,不求他上進晉升,只求他平穩(wěn)做事,不出頭也不出錯就行,有個事業(yè)就好。 現(xiàn)在家里的存款也夠,也不需要非逼著兒子上進,他承認他這種想法說出去十有**會被人奚落,哪有放縱孩子不為未來努力的,可那時候原身的想法很簡單,他這個當(dāng)?shù)挠心芰χС趾⒆拥纳?,那他只希望裴一鳴快樂就好。 再說了,裴一鳴雖然挺叛逆,不愛讀書又不怎么上進,可實在不是壞孩子,不沾黃賭毒,對人也真誠,沒做過什么過分的事情,就算不能為社會做大貢獻,那起碼也不會給社會造成損害,這種情況下,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覺得,足夠了。 原本如果一切按照原身的想法發(fā)展,那自是不會出任何問題的,不說別的,就說到兒子讀高中前,他存下的錢,就足夠孩子合理揮霍一輩子了,更別說他人還在,還有能力和自信,能夠繼續(xù)增加財富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原身哪會想到,他自己只是去晨練,居然來了個一去不復(fù)返,一直到死后,原身都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他化為靈魂狀態(tài),就這么漂浮著跟了兒子很久。 原身當(dāng)然希望,在他離世后,兒子能夠長大,獨當(dāng)一面,可可能嗎?裴一鳴被名為父親的大傘遮牢牢保護住太久,在父親離世時甚至還沒成年的他,遇見了問題,下意識地縮回了自己的龜殼之中,好像只要逃避,一切就能找到解決的方法,是,裴一鳴當(dāng)然知道這樣做不好,可他能怎么辦呢?他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他辦不到突然變成精通人心算計的人,一下分清來人的好壞,分別給予拒絕和信任;他做不到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家里,完全不想起相依為命的父親,陽光開朗的向前奔跑;他也沒辦法忽然成為上進有追求的人,對他來說,人生已經(jīng)習(xí)慣于了被規(guī)劃,不管何時,走在何地,只要回頭,父親一定會為他指引方向,現(xiàn)在把他往前推,他只會用更快的速度往回跑。 原身能理解兒子做的一切選擇,也因此更加心痛,當(dāng)然,裴一鳴的性子是有些問題,他不像別人那么堅毅,遇到事情能調(diào)整好情緒好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