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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有何處好,讓你放不下?!?/br>王梓虞似乎被這問題勾起了什么回憶,過了許久才回答道:“似乎并沒有何處,我看著他的過去,看他回憶和秦泱一同的時候,那樣的牽掛卻又不能靠近,一遍又一遍地苦惱,煩得很?!?/br>“那你……”“他把不能給秦泱的好都分給了我,僅此而已?!蓖蹊饔萏终谧⊙劬Φ溃骸八堑谝粋€,與我毫無血緣關系卻選擇了相信我的人,所以我跳不開這個泥潭。”“就算他會害你不斷受傷甚至丟了性命,最后也還是選擇秦泱你也沒有關系?”王梓虞撇了撇嘴說道:“本來就沒有什么關系?!?/br>離善怔住。他想大聲說這又怎能沒有關系,若明遠最后還是選了秦泱,那王梓虞這份心情又該何去何從??伤吘挂呀浛戳颂啻芜@樣的事情發(fā)生,他也知道自己勸不住,更清楚這樣繼續(xù)下去結果又是如何。所以什么都沒說,輕描淡寫說了句“隨你”便離開了。余下王梓虞一人看著桌上的幾封密信出神。獵場的刺殺事件仍未平息,那天抓來的幾個人里他不過輕輕逼問了一番便全部交代了,一層層剝上去,剝到秦慕殷身上是遲早的事,謀害太子蔑視皇權的罪名可不輕。另一頭已經重新登上赤查王座的柳純渥暗中答應了協(xié)助秦慕殷登上皇位,實則卻是牽制。不知秦慕殷知道以為自己擁有的力量都是泡沫虛幻的影子時,還會不會像那日在獵場般笑得毫無顧忌。想起兵想造反,哪有那么容易的事。那日未抓到的人,他記得自己小時候似乎在家中見過一面,應當是他大哥派去的人。恐怕那三支箭,就算秦慕殷并未下令也會朝自己而來。大哥,若我那么快便死在你手里,這可不好玩了。將密信銷毀后,正想起身時王梓虞不經意抬頭看了眼放在屋中央那處的天青瓷瓶,離善為他折來的那支桃花早已謝了,枯枝也被下人清了出去,上面空空落落。王梓虞在那瓷瓶處停留了一會兒便走到床邊和衣躺下。他醒后丹灼便向自己說起過那日的兇險,還道自己一度沒了氣息,害的他險些便要去找明遠自裁以示自己罪過。事后他想了許久,覺得那如果是死的感覺,好像不算太壞。思想和身體分開時那沒有邊際的感覺,仿佛可以順著風去很遠很遠的地方。近來每每乏了的時候他總會出現(xiàn)這樣的感覺,不敢睡,又累得很,一旦睡著了,夢里卻又被一條條鎖鏈綁著,掙脫不開,越勒越緊幾乎喘不過氣。“梓虞!?”王梓虞猛地睜眼醒過來,剛大口吸了口氣便止不住咳嗽起來。明遠扶著王梓虞坐起替他拍著背順氣,道:“做噩夢了?”王梓虞平靜下來后轉過頭見是明遠,愣了會兒有些不知所措地避開了明遠的眼神說道:“你……回來了。”“是。”明遠應道。王梓虞瞧著房中點了燈,不由問道:“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明遠看了眼窗外,道:“亥時了。”王梓虞聞言微微皺起眉頭,他竟睡了幾乎一天。明遠打量著王梓虞的模樣皺起眉頭,抓過王梓虞的手腕探了下脈,片刻后說道:“你傷的太重,底子本也不好,這次看來是要落些病癥,多休息也是應該的?!?/br>王梓虞抽回手,道:“好。”明遠抬眼看了下王梓虞,伸手將王梓虞的手腕又揣到手里,指下正是有律跳動著的脈處。以前不曾想過有一天他需要用這樣的方法來窺視王梓虞的內心,可至少,這沒法說謊,也沒法不說。畢竟,心跳不會停。“梓虞,我想聽你再說一次你喜歡我。”明遠要求道。王梓虞聞言愣了片刻后想從明遠手中掙脫卻被抓得更緊。他有些愕然地看向明遠,半響說道:“那時我只是說給秦泱聽的,不是真的。”“所以我想聽一次真的?!?/br>“可我沒喜歡過你?!?/br>“你說謊?!?/br>“我沒有!”王梓虞看向明遠抓著他的手道:“疼,你放手?!?/br>“我不放?!泵鬟h將王梓虞扯到面前,道:“你說你沒喜歡過我,好,不是真的我也想再聽一次,你就當隨口一說?!?/br>“可我不想說!”王梓虞被明遠心中那篤定的想法驚了下,早有些慌了。“你是不敢說?!?/br>王梓虞看著明遠半響后垂下眼。從明遠要求他再說一次那句話時他的心便已經開始亂了,雖然想努力維持著平靜,但明遠不肯撒手,這幾乎要跳到嗓子眼的心跳又如何瞞得過。明遠察覺王梓虞的手在輕輕地發(fā)顫,顯是在極力克制。“我……”王梓虞剛說了一個字便又沉默了,現(xiàn)下連聲音都在出賣他自己,根本什么也不敢說。這些日子王梓虞幾乎足不出戶地在房中休養(yǎng),因此不曾易容,那樣驚慌的神情,明遠還是頭一次看見。過了許久,明遠還是未能聽見王梓虞說出那句話,臉色卻已白得徹底。明遠見此輕輕嘆了一氣,終是不忍將王梓虞逼得太過,松了手將他攬入懷中,道:“我也沒想把你怎么樣,不過是想聽你一句話,你不愿說那便罷了,可我說的每個字你且都聽好了?!泵鬟h頓了頓,鄭重地說道:“王梓虞,我喜歡你。”離開的一個月里,他常想起王梓虞在秦泱面前說他喜歡自己時的模樣。短短一句話卻仿佛比千座山還要重,堅定得讓他詫異。那日王梓虞說他的心就放在那處,只是他看不見。這樣算來,他瞎了很久。“抱歉……你就當我先前是眼瞎了吧……”明遠拍著王梓虞的頭說道:“我也不問你信不信,畢竟我的心也就放在這,你看得見。”許久后,明遠覺得王梓虞已平復了心情,可是。好像睡著了。明遠嘆了一氣將王梓虞掰過來看了下確定是睡著了后便將人輕輕放回床上,然后扯了一旁的被子替他掩好。本想就這么在一旁守著,卻陡然聽聞門外聲響一動,明遠忙出門查看。發(fā)現(xiàn)竟是正要離去的離善。“離善。”離善聞言站住,回過身來看著明遠問道:“有事?”明遠皺了皺眉頭,道:“多謝?!?/br>“你們總愛對我說多謝,可這于我毫無半點用處?!彪x善垂下眼舉起自己的手看著說道。明遠默了片刻后道:“離善,此前我會認識你,我確定那是機緣巧合,可這半年多來,我越發(fā)覺得你熟悉,你對他……也并非剛認識的模樣……你到底是誰?!?/br>離善歪了歪頭道:“可巧,他也問過同樣的問題。”“那看來你是不會回答了。”“只是現(xiàn)下沒有這個必要?!彪x善說罷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