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
情逸致出門賀壽……說實話,我本以為要自盡的人是你,若不是知道你和君庭年歲差異太大,我還以為你愛上他了呢,怕是殉情也做得出——只可惜委屈了君庭?!?/br>閆鳴岐看得開,反正他也沒幾日好活,從小到大沒少受邵玄芝欺辱,今天也算是出了口惡氣。“你……!”邵玄芝也大吃一驚,在他眼里,閆鳴岐從小就逆來順受、愿打愿挨,卻沒有想到他竟還有反抗自己的一天。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邵玄芝沒有拔劍,反而抽出一根軟鞭來。“‘我’?我什么我?是不是我說中什么了,讓你惱羞成怒?”看他一鞭子抽來,閆鳴岐從容的一個鷂子翻身跳了起來,正好躲過,他嘴上繼續(xù)道:“哎喲喲,你還打算再打我一頓?身為玄清觀觀主,有劍不用卻用鞭子,難道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癖好?我不大懂娘娘腔們的精神世界,你可得好好跟我說道說道?!?/br>邵玄芝其實是怕自己一劍不小心殺了閆鳴岐,未免太便宜了他,倒沒想到一連幾鞭都抽了個空,完全沒有近了閆鳴岐的身,雖然一方面被他氣的怒火中燒,但一方面邵玄芝也在暗暗吃驚,這閆鳴岐,什么時候有了這么高深的功夫?別人不知道,他卻清楚,這閆鳴岐有幾年一直和那醒孽樓的衛(wèi)漢混在一起,若不是后來衛(wèi)漢無故失蹤,衛(wèi)紅離被圍剿身亡,還指不定今天會是什么局面。……邵玄芝忽然想到,衛(wèi)紅離那一直被各武林門派爭搶的天材地寶,直到他死去的時候都毫無所蹤,再聯(lián)想閆鳴岐這突飛猛進(jìn)的武功……難道,是讓他得去了?一旦有這樣的念頭,就怎么也壓不下去,邵玄芝的修為已經(jīng)瓶頸許久,若是真能更進(jìn)一步的話……不過閆鳴岐可沒什么心思和他纏斗,沒過幾招他就擺了鬼臉,道:“噯,從早上到現(xiàn)在我還一口東西沒吃呢,都快餓死了,你就自己玩吧,我不奉陪了!”說著,他翻墻就跑。邵玄芝哪能讓他跑掉,只是剛打算跟上,就被一柄大刀攔住了去路,抬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站著一個不認(rèn)識的黑衣男子。雖不知這人什么來路,但邵玄芝也懶得詢問,他甚至不屑于拿出自己慣用的長劍,提著鞭子就沖那男子抽去,長鞭如同舞動的游蛇,“刷、刷、刷”連抽三下,激起的破空之聲讓人聽了便覺得渾身發(fā)麻。黑衣男子微微一笑,連躲都沒有躲,反而迎身而上,他反手用長刀一一擋下鞭子的攻勢,腳踩蓮花,顯得十分游刃有余。邵玄芝有種見鬼了的感覺,今天閆鳴岐的表現(xiàn)讓他吃驚不說,沒想到眼前這平平無奇的男子竟也是深藏不露,盡管邵玄芝未使出全力,但普天之下能接住他這招的人已經(jīng)少之又少,今天卻接連遇見了兩個,怎么能讓他不驚奇?畢竟也是老江湖,邵玄芝很快就收了自己的自負(fù)之心,認(rèn)真面對起男人來,只是這越打卻越是讓他心驚,男子武功竟與自己不相上下!這逼得他不得不將長劍抽了出來。但萬萬沒有料到,這黑衣男子的實力如此莫測——自己居然不敵!直到長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邵玄芝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閣下到底是何人?絕刀門出了這樣風(fēng)姿綽約的人物,貧道竟從未聽說,倒真是孤陋寡聞了?!鄙坌サ?,他表面上云淡風(fēng)輕,十分有風(fēng)度的贊嘆,但其實內(nèi)心已經(jīng)憤恨的不行,恨不得將對面這人千刀萬剮。也不知道平?jīng)鰟ε傻娜硕甲鍪裁闯缘模@邊動靜這么大,居然無一人查看!黑衣男子仍然在笑,輕聲喚道:“師父?!?/br>邵玄芝一愣,但再看對方的眼睛,又聽了他叫了一聲“師父”,這才確信站在面前的竟是自己最得意的大弟子。只是他心里卻生出了不愈的心情,不知是氣憤慕君庭不懂禮數(shù)還是嫉恨他武功竟比自己出色,邵玄芝往前走了一步道:“你……”可令他沒想到的是,眼前慕君庭仍然帶著親切的笑容,手里的刀卻并未放下,反而往前送了些,逼得邵玄芝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君庭,你這是什么意思?”邵玄芝壓低聲音看著眼前的人,冷道。“師父,有些話,徒兒十幾年前就想與您說了。只是礙于徒兒當(dāng)時人小力微,即使說了也不會得到重視,這才直到今日才能對師父暢所欲言。”慕君庭舉著刀,臉上帶著讓人如沐春風(fēng)的笑,但這笑意卻未達(dá)眼里,那深邃的雙眸更是一片冰冷:“還請師父,從今天開始,不要再接近鳴岐。”邵玄芝幾乎要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你什么意思?”“我說,請您離鳴岐遠(yuǎn)一點(diǎn)。雖然不想說這樣大不敬的話,但是,若徒兒今后發(fā)現(xiàn)您又靠近他,就請別怪徒兒不留情面了?!彼恼Z調(diào)依然軟軟的,用詞也十分客氣,但邵玄芝卻無法忽視他語氣里一閃而過的殺意。“……你是瘋了嗎?”邵玄芝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敢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你是有什么毛病,居然敢來威脅我?”“就沖著徒兒終于能夠打敗您?!蹦骄ノ⑽⑼崃讼骂^,道:“這句話其實我已經(jīng)憋了太久、太久,從您第一次用鳴岐的性命威脅我開始,我就一直想這么對您說!”邵玄芝都有些氣笑了:“我還不是為了你好?如果不是我,你能達(dá)到今天這樣的高度嗎!”“是啊,為了我好,讓我去練玄素心法,不練就殺了閆鳴岐,這還真是為了我好啊?!蹦骄サ男θ萦行┍浪骸叭绻皇悄悖視兂涩F(xiàn)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他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一片血色,白凈的臉龐猙獰,看起來就像要吃人的惡鬼。其實慕君庭從小到大的愿望都很簡單,就是能和在乎的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度過一生,就算是殺父之仇,他也可以放下,畢竟他連他的父親長什么樣子都不清楚,一直以來想要報仇,也不過是因為他那超乎常人的責(zé)任感。只是他的師父卻硬要把自己的想法強(qiáng)加于他身上,這才讓他覺得格外痛苦。而能讓他堅持去修煉玄素心訣的最大動力,就是為了保護(hù)閆鳴岐。“這是我們玄清觀掌門人的宿命,你也不可能逃脫?!笨粗鞘煜さ募t色,邵玄芝勾起嘴角:“再說了,難道我真的會因為你不好好修行,就去虐殺一個小孩子嗎?明明是你太愚蠢,才會上當(dāng)?!?/br>“你真的不會嗎?”慕君庭臉上青筋暴起,讓那張易容用的假面皮顯得格外可怖,他露出一個邪惡的笑來,道:“舒行師叔為什么會瘋……不就是因為你殺了林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