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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間竟未露敗象!秦風(fēng)被他一把大刀砍在膝上,瞬間不支倒地,沈鉞目光一沉,剎那高高躍起,雙手握槍自空中重重刺下!刺客劈刀格擋,金鳴交擊之聲撼天動地!沈鉞等得就是這個機會,他的身形修長,卻如靈蛇一般瞬間矮身,電光火石的一剎那,被刺客迫得幾近貼地,然而那刻,他的左手脫出,短匕極為刁鉆地斜挑而上,瞬間將刺客開膛破肚!便是這時,九華殿那面又傳來廝殺之聲,四人疾速往回趕,卻見刺客自殿頂上飛掠下來,傷了數(shù)個近衛(wèi),眼看便要奪門而入——“頭兒——”沈鉞一側(cè)首,便見秦風(fēng)奮力擲出的一物,劈手接下,弓箭在握,瞬間飛奔助力,騰躍在空中的一剎那,手中強弓已拉開如滿月,一松弦,箭矢流星般劃開虛空,伴隨著呼嘯的破空之聲,直直釘入刺客軀體,強悍沖力將之帶得直飛出去,狠狠摔在樹上,不動了。過得片刻,再無異動,眾人漸漸安靜下來。皇帝被數(shù)人圍在中間,走出大殿。眾人行禮,沈鉞向最后那刺客走去,將之翻過來看了眼,一探鼻息,死了?他皺起眉,又聽見余下那兩名刺客身邊的士兵驚呼道:“怎么會死了?!”燕岑曄道:“怎么回事?”那一隊禁衛(wèi)軍頭領(lǐng)急道:“回陛下,方才還好好的,不過是兩處傷在肩上,不知怎就沒氣了!”沈鉞見燕岑曄望過來,遂單膝跪道:“回陛下,方才的傷勢的確并不致命,臣以為應(yīng)當(dāng)宣御醫(yī)一診?!?/br>燕岑曄點頭道:“宣罷?!庇謱ι磉厓?nèi)侍總管吩咐道:“今夜在場的人護駕有功,賞!”而后舉步往沈鉞這處行來。他看了看尸體面容,眼中似有些疑惑,又往第二個刺客去了,這一看,不僅燕岑曄面上露出詫異神色,便連沈鉞也瞬間變了臉——方才那被他開膛破肚的刺客,分明是溫侯麾下前鋒,數(shù)日前才領(lǐng)了封賞升了副將的!一旁的士兵顯然也有人認(rèn)出來,一時間竊竊私語聲不斷。燕岑曄面色難看已極,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將含章殿給朕圍起來,一只蒼蠅也不許放出去!”有將領(lǐng)連忙領(lǐng)命去了,眾人大氣不敢出,眼睜睜看著皇帝拂袖而去。沈鉞腦中盡是嗡鳴之聲,一時手足俱寒,直到身旁程明一扯他,方才急忙跟上。含章殿,溫侯跪在中央,看著身旁三具尸體,面上是極度震驚。燕岑曄狠道:“侯爺如何給朕一個交代,你的副將,竟會來取朕的性命?”溫侯沉默許久,神色終于平靜下來,低聲道:“回陛下,臣不知。”燕岑曄怒極反笑:“好一個不知!單憑你這一個不知,朕便能治你一個治軍無方之罪!”溫侯只沉默地跪著,再不答話。漸漸地,燕岑曄也冷靜下來,只陰冷地盯住了面前跪著的人,狠聲道:“將侯爺提交刑部,給朕好好地查!查不出來,劉長旭那尚書的帽子也不必再戴了!”有人近前來,欲扣住溫侯雙臂,卻又有些畏懼,溫侯漠然道:“不必,我自己走?!毖援吰鹕恚滞搜垩噌瘯?,轉(zhuǎn)身走了。那一瞬間,沈鉞幾乎要開口求情,死死握著拳才止住這念頭。翌日正臨到沈鉞休沐,是以城門一開,他便出了宮,最快速度趕到了溫府。昨夜宮里一出事,溫府便戒了嚴(yán),禁軍將整個侯府團團包圍,不得進出。沈鉞循著一處守衛(wèi)最薄弱之地翻墻而入,直奔溫靖劭的書房。小侯爺顯然早已收到了消息,眼下正收拾停當(dāng),欲入宮求情。第23章出征重逢“靖劭!”沈鉞迅速關(guān)上門,一見溫靖劭朝服齊整便知其意?!跋嚷犖乙谎?。”溫靖劭皺眉道:“你不該來,天快亮了,怕有人看見?!?/br>一旁盧封行禮道:“公子。”沈鉞匆匆一點頭,沉聲道:“無事,禁軍只在府外。你現(xiàn)在入宮有何用?”溫靖劭木然道:“我去求他,要什么都行,只要放了我爹。”沈鉞一窒,萬沒想到他竟是打得這個主意,頓時怒上心頭,忍了忍道:“那邊自有我來周旋,你不要去見他。”他拉著溫靖劭坐下,自懷中掏出一份名單,凝重道:“你自去尋這幾位,襄王,莊王,這兩位王爺輩分高,且與師父頗有幾分交情,說話分量重?!笔种更c著名單:“這幾人乃是言官中品性剛正耿直的,想必你亦知曉。師父一腔赤忱可昭日月,他們必不會坐視冤屈。季將軍,聶將軍與師父交情深,當(dāng)會為侯爺辯駁。還有靖國公,衛(wèi)國公,你親自同他們說,他們亦會給些面子?!?/br>沈鉞交代完,沉默片刻,又轉(zhuǎn)向盧封道:“盧先生可與那魏奉相熟?”魏奉正是昨夜那副將,亦是三名刺客中武力最強之人。盧封搖頭道:“算不得相熟,但……此人品性端肅,且對侯爺極為忠心,屬下實難想象他會做出弒君之事。已派了人去查那三人家底,以及近日來的行蹤,想必不日便有結(jié)果。”沈鉞頷首道:“甚好。靖劭?!?/br>他看向溫靖劭,卻見少年眼眸赤紅,額角青筋突突地跳,咬牙發(fā)狠道:“他怎么就沒死呢?怎么就沒殺了他?!”沈鉞嘆了口氣,一手?jǐn)堖^少年脖頸,令他額頭抵在自己肩上,低聲道:“不會有事的,此事顯然大有文章……”他閉了閉眼,續(xù)道:“我自有辦法,但只怕一個治軍無方的罪名是逃不過的,至于如何處置,或是削了兵權(quán)令侯爺賦閑,嚴(yán)重些……許是去了爵位貶為庶人?!?/br>“靖劭,”沈鉞直視著溫靖劭雙眼,沉聲道:“我說這些,只是要你有個心理準(zhǔn)備。燕岑曄不會用你為將的,今后,也絕不會再用師父,待師父回來,你要想好一條退路,往后萬不可再同朝廷有半分牽扯?!?/br>溫靖劭閉上眼,良久嘆道:“我知道了?!?/br>男兒自當(dāng)建功立業(yè),保家衛(wèi)國,此亦溫家祖訓(xùn)。溫家世代金戈鐵馬,為大燕立下不世功勛,到如今,卻成了一切禍患的根源。少年人的仕途止步于此,他的滿腔熱血與韜略萬千,這一生,注定沒有了用武之地。壯志難酬,不外如是。沈鉞回到宮中,同人換了輪值的班,在御書房中見到了燕岑曄。“沈卿這是何意?”上首的天子滿臉冷意,看不出喜怒。沈鉞單膝跪著,垂首道:“回陛下,臣有事啟奏?!辈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