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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在我這里吃過幾口飯,那孩子過于機靈,也怪我當(dāng)時又窮又病的,他后來再也沒來找過我,我到處找他,直到現(xiàn)在也沒找到,只希望他還活著?!?/br>“江叔叔,那如果你現(xiàn)在見到他,還能認(rèn)出他來嗎?”江淮沒吱聲,只是呆呆望著小梁玉蝶,嘟嘟囔囔地:“慧蝶,我知道小華還活著,因為你一直在天上看顧著他,他一定活得好好的?!?/br>陳歡輕聲喚著,似要將江淮換回現(xiàn)實中來:“江叔叔……寄給我媽的那封信上寫了什么?”雨不知何時停了,天空又放了晴,淡淡的一條彩虹掛在天邊,陳歡不禁失神,江淮蒼老沙啞的聲音回蕩在耳邊:“不是很清楚,她只是說要讓小華回到爸爸的身邊,我想是為了找到顧思明才給你mama寫的信,當(dāng)時顧思明已經(jīng)去了英國?!?/br>“那我媽收到了嗎?”“我問過你mama,她說從來沒收到過小梁玉蝶的信,我腿好后,還特意跑到北京找過她,可是那封信的確不知去向了。不過,事后想想,也許你mama說的有幾分道理,她常年在外演出,很少在劇團里,信被人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弄丟了也未可知?!?/br>“陳歡……”江淮忽然盯向陳歡有些異樣的神情:“你怎么了?”陳歡的唇蠕動了一下,良久,輕聲道:“那信上……是不是貼著一枚大熊貓的郵票啊?”第54章記憶本身有一種叫人摸不透的法則,有的明明很重要應(yīng)該存留下來的,卻莫名地消失了,而那些微不足道的,不經(jīng)意間就溜了出來。也不知先前它們都存在大腦的哪個地方,丟不了也擦不去。用老陳的話來解釋,它是一門復(fù)雜的學(xué)科,老陳可以寫一本書來詳細的剖析啥叫記憶??稍陉悮g看來,記憶就是想忘也忘不掉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過去。陳歡不能很肯定他見過的就一定是小梁玉蝶托江淮寄的那封信,之所以還記得它們,是因為當(dāng)看到當(dāng)時還是mama的大梁玉蝶一向自信、淡漠的臉上出現(xiàn)了難得一見的驚慌時,陳歡覺得格外的新鮮有趣,以至于在后來的歲月里,這一抹驚慌定格成了永恒,想忘也忘不了。放學(xué)回家久等父母不歸的孩子,百無聊賴地玩著尋找寶藏的游戲時,翻出了一把神秘的小鑰匙,開啟了鎖在衣柜抽屜深處里的一個漂亮的盒子,一封牛皮紙信封看上去很不起眼,陳歡卻兩眼冒出了光,同學(xué)們當(dāng)時都很流行集郵,新的買不起就跑到人家郵箱里去揭舊的,陳歡不屑那么做,可是積攢的欲望卻不遜于別的小朋友,只好從大人們手里不斷的討要,眼前這封信上貼著一張從未見過的大熊貓吃竹子,啊,這要是在小伙伴們面前拿出來該是何等的風(fēng)光?二話不說趁爸爸mama都還沒下班,先把郵票弄下來。那時已經(jīng)識得幾個字,大概看出這信是從江城寄給mama的,寄信人那里也寫了個梁字,怎么和mama一個姓?要不就是寫錯地方了。也不以為忤,小孩子沉浸在剛剛揭下郵票的得意中,卻被提前回家給兒子做飯的大梁玉蝶逮了正著。大梁玉蝶第一次對兒子發(fā)了飚,搶走了信,一向被mama驕縱慣了的陳歡哭鬧起來,大梁玉蝶揚起的手臂遲遲沒有落下,終究還是舍不得,但也著實嚇了一跳,信拿走了,郵票給了兒子,連哄帶騙地帶著兒子出去吃冰激凌看電影,方才罷休,小孩子很快就興高采烈地淡忘了一切,這點芝麻瑣事在諸多成長的煩惱中,已成沉沙,只是mama當(dāng)時那驚慌失措的模樣留在了腦海深處,從此陳歡再也沒見過那封信。陳歡不想再說了,江淮緊鎖的眉宇擰成了疙瘩,小梁玉蝶當(dāng)時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那枚熊貓郵票還是江淮郵寄的時候貼上去的……“我要去問問你mama,她為什么要撒這個謊……”望著緩慢地站起身的江淮,陳歡也隨著站起來,微微無措地:“江叔叔,也不見得就一定是那封信,而且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再想也沒用的……”江淮緊緊盯著陳歡,良久才道:“好,我不問,可你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br>“你說?!?/br>“如果有機會,你幫我問問她,我想知道究竟是為了什么。”“江叔叔……”江淮又轉(zhuǎn)過身,看著陳歡道緩緩道:“我不確定你手里的那個人就是小華,雖然輪廓有幾分相像,但過去那么多年了,當(dāng)時他在我眼里還只是個8歲的孩子,如果真是他的話,他為什么要躲著我?他一定有他的理由和難處,這個墓,我想他一定知道。“我想辦法帶他過來看你?!?/br>江淮搖搖頭,沒有再說什么,也不再理睬陳歡,佝僂著背,一高一低地踩著地面上一灘灘的積水,一排排整齊的墓影,消失在陳歡惴惴不安的視野中。“怎么了?”顧顏看著回來之后就躺在床上沒精打采的陳歡。陳歡不吭聲。顧顏走過來,坐在床邊,系數(shù)扣著襯衫衣扣:“碰到你想碰到那個熟人嗎?”陳歡模糊不清地嗯了一聲。顧顏動作稍頓,看著毫無說話欲望的陳歡,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好,體溫正常。“都說什么了?怎么回來不太高興?”“沒有……”陳歡忽然看向顧顏:“那天松哥為什么叫你小華?你怎么也叫小華?”顧顏站起身走到穿衣鏡前,一邊打理著頭發(fā),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誰還沒有個小名啊,我早就不用了?!?/br>陳歡坐了起來,靜靜地望著顧顏:“你知道嗎?你爸原來跟小梁玉蝶還有個孩子呢,也叫小華?!?/br>顧顏哦了一聲,無所謂地看了眼陳歡:“或許他對這個名字情有獨鐘?老頭情人太多,誰知道在懷戀什么,我有個meimei,我爸也這么叫過她,沒什么奇怪的?!?/br>“顧顏,你小時候是不是也在江城生活過?”顧顏沒出聲,從鏡子里望著身后的陳歡,忽然一笑道:“就算是又怎么了?我爸在江城工作過,我在這邊還上過幾天借讀呢,不過很快就跟著回北京了,怎么了你?打聽這些?”“江城……除了松哥,還有沒有其他熟人了?”顧顏皺了皺眉:“這幾年這邊項目多,認(rèn)識不少人,怎么了?”陳歡一笑:“沒怎么,隨便問問,”忽然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看著已經(jīng)穿戴整齊的顧顏:“你這是干嘛去?”“明個就走了,晚上松哥為我踐行?!?/br>沒想到顧顏依舊打算一個人赴約,陳歡終于提出了異議:“既然如此,那我也去。”顧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