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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莫生挑了下眉毛,了然一切,點了點頭:“放心,我懂?!?/br>目光流轉(zhuǎn),許莫生思忖著:“你現(xiàn)在做的景觀設(shè)計,應該和他也有點關(guān)系吧?”“嗯,我在他公司做事,他是我老板?!?/br>“哦……難怪了……”許莫生恍然大悟的樣子:“什么公司?”陳歡不禁問:“明華設(shè)計……怎么了?”許莫生點點頭,看著陳歡,忽然就笑了。這笑叫陳歡心里多少有些不悅:“我們不是在公司認識的,我們開始就認識,是朋友,后來才……”陳歡覺得許莫生是誤會自己了,一個勾搭自己老板成功上位的小rou絲,現(xiàn)在吃的穿的玩的,都是靠rou皮掙來的。陳歡很少和別人談起自己的家庭,很多時候,這幾乎是出于一種自保的本能,何況,他也不覺得自己這點家世有多么的光彩,但也不能讓許莫生這么看自己,于是道:“我可從來沒花過他一分錢,我雖然賺得不太多,但父母那邊會幫一些……”陳歡說得并不是很理直氣壯,靠父母難道就有面子了?陳歡的臉在許莫生的注視下,又熱了熱,頭一次自己都有點看不起自己。許莫生很聰敏,馬上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父母有成績,又不妨礙自己努力,干的比他們更好就是了,每個人起點不一樣,像你這樣,如果真自己干點什么,一定會比別人更接近成功的。”這些話,沒人跟陳歡說過,因為所有人看到他的時候都是一副你家里有錢你怕什么的德性,就算自己再努力,也沒人覺得他有什么了不起,失敗,也沒人會真的在乎。哪怕是老陳和杜麗娘,永遠都是你愛干啥就干啥,錢隨便你花的放縱。看著許莫生,陳歡心里莫名的有些發(fā)熱,這個已經(jīng)相當成功的大畫家,每一步走來,不知付出了多少的艱辛和代價,當顧思明站在臺上侃侃而談的時候,他還只是個坐在臺下聆聽教誨的小透明。望著不語的陳歡,許莫生似乎了解得比陳歡自己還要多:“陳歡,你很有天分的,雖然沒看過你的設(shè)計作品,但直覺告訴我,你將來一定會大有作為?!?/br>“我拿過建筑設(shè)計大賽的獎,要是有時間的話,你可以看看我的案例,網(wǎng)上有,關(guān)于故宮乾坤五所的景觀設(shè)計?!标悮g有點想驗證許莫生所說的話,自己并不都是一無是處。許莫生的眼里流露出令人有點小飄的欣賞,點了點頭,舉起酒杯:“這只是個開始……祝你將來大展宏圖,顧思明算什么?或許有一天你也可以站在高處對著他的徒子徒孫傳道授業(yè),這是一個充滿傳奇的時代。”陳歡一笑,回碰了一下許莫生的酒杯,喝了一大口。只有已經(jīng)站在巔峰的人,才能有資格跟他說這種話。許莫生望著杯中殘留的紅色液體,像是對陳歡說,又像是對自己說:“只有自己成功了,才更有話語權(quán),再也不用去臣服誰、取悅誰。”細細琢磨這話里的滋味,陳歡心中莫名地泛起一絲異樣。許莫生的語氣含了幾分嘲弄:“當你愛上一個人,最害怕的是什么?是失去,越害怕失去越不由自主地想取悅他,在不斷地取悅中,漸漸被一種你根本看不見的力量轄制了,你已經(jīng)不再是你自己,只是那個人的臣仆,習慣了討好,習慣了忍耐,習慣了妥協(xié),從身體到靈魂,任人擺布,就連在床上,恐怕也要看對方的臉色?!?/br>陳歡的臉色微微一變,許莫生的話就像燒紅了的烙鐵,猛地按在了心頭,發(fā)出刺啦一聲響,彌漫出一股焦糊味。“失去自己又意味著什么?”許莫生的定定地看向陳歡,陳歡攥著那個早已空了的酒杯,也呆呆地望著許莫生。許莫生緩緩道:“失去自己,就意味著失去了一切,也包括你想取悅的那個人。只有讓自己變得比他更強大,先讓他臣服你,才不會失去你想要的一切?!?/br>陳歡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干澀:“這就是你定義的愛情?”許莫生大笑,拍了拍陳歡的頭,有點無可奈何:“這是生存法則,當然,如果你非要狹隘的理解成所謂的愛情,也未嘗不可?!?/br>陳歡抬起眼眸:“你壓根就不相信愛情對不對?”許莫生眼內(nèi)一派空蕩,嘴角旋起一抹譏諷:“我?沒什么信不信的,對于男人來說,事業(yè)上的成功才是真正的成功,那些情情愛愛的玩意,都是你們這些孩子的快樂藥,而且,藥還不能停?!闭UQ?,許莫生又恢復了一貫的輕松、調(diào)侃。“你被臣服過嗎?”陳歡真的好奇了。“你說呢?”許莫生笑著,似乎覺得陳歡問這個問題本身就很可笑。“一定有不少人被你臣服過?”陳歡也調(diào)侃著。許莫生聳聳肩:“那是他們的選擇,他們喜歡我的錢,努力取悅我,甘心臣服于我?!?/br>陳歡相信,即便現(xiàn)在年過百半,以許莫生的魅力依然可以做到這樣的游刃有余。許莫生微笑著,臉上閃過一絲回味,輕輕地嘆了口氣,聲音也黯淡了不少:“真正的臣服,不是rou體上的,是對方的心?!?/br>陳歡扯了扯嘴角,許莫生此時眼里閃動著的光芒,有點灼人。“哎呀”忽然意識到什么,陳歡看了眼表:“我得走了?!?/br>許莫生也看了眼表,還不到十點,攔住匆匆背上書包的陳歡:“你剛喝了酒,不能動車?!?/br>陳歡有些為難,許莫生很大方地:“我送你吧?!?/br>“可你也喝了酒?!?/br>“只是幾口,不礙事的,你看你,臉都紅了?!?/br>上了車,許莫生問:“去哪兒?”陳歡將顧顏發(fā)給他的地址輸入導航系統(tǒng),那片公寓區(qū)他還算熟悉,可許莫生對帝都的路況不熟,已經(jīng)很晚了,只怕顧顏等得不耐煩了。許莫生笑了笑:“怎么?去找他?”“嗯?!?/br>“你們在同居?”“哦,不,別誤會,今天不是周末嘛?!?/br>“放心,我車技很好,絕對把你安全送到男朋友身邊。”陳歡微訕,許莫生也不再打趣他,奧迪小跑一路駛出了798。許莫生車技的確很好,只是路況不怎么好,夏天的夜晚又是周末,哪兒都堵,陳歡恨不得奧迪長出翅膀來騰空飛過去才好。顯然看出陳歡隱隱的掛慮,許莫生漫不經(jīng)心道:“那天你沒事吧?幾點走的?”“什么?”陳歡有些心不在焉。“在江城,夜總會,你喝的太多了?!?/br>“哦,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