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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寫不夠能排滿整份章雜報的篇章數(shù),小當家祁紅便會透過人脈在外間臨時尋人供稿,先付半數(shù)潤筆定金,確定采納文稿并刊行后再付尾款。 雖這雜報多是登些坊間逸聞趣事,通常只在各地茶樓、酒肆等處售賣,不登大雅之堂,但趙蕎這幕后大當家對讀書人們素來敬重,對這種臨時的救場供稿更是出手大方,所以京中愿供稿的人不少,有時連朝中一些清貧小文官都很樂意賺這零花錢。 只是他們大都會新起個掩人耳目的別號來署名,若沒專程問過,光聽著樣稿上的署名,趙蕎通常搞不清楚誰是誰。 祁威答道:“我jiejie說,是太樂令王舒大人的侄子牽線約來‘友松先生’的這篇稿,但這先生沒有親自來見面,潤筆定金和手稿都是王公子居中轉交的。” “告訴你jiejie,這篇稿退回去,潤筆費的尾款扣下!這都瞎胡寫的什么玩意兒?坊間傳言不是什么都真,拿不準真假的事,不會先設法向當事人論證真?zhèn)魏笤偬峁P?!一旦白紙黑字刊行出來,這按算造謠罪!還有,你jiejie又是怎么回事?告訴她,審稿大意,下月自己從薪俸里扣罰三個銀角!瞧著文辭華麗就花了眼,將腦子挖出來扔地上了?!” 趙蕎猛一拍桌將站在桌前的祁威嚇得一哆嗦,低頭縮肩,小心翼翼覷著她,噤若寒蟬。 “鐘離將軍壽宴上,夏世子于火器比拼中敗北,純粹是他技不如我,博個鬼的佳人一笑???!賀大人在毓信齋給我訂的那套新衫,還有那個糖果園子,才真真是為博我這佳人一笑,不是為了跟夏世子爭風吃醋、互別苗頭!”真是氣得她想張口噴火。 歸音堂的雜報上各類文稿雖向來都注重通俗趣味,但趙蕎長年三令五申、耳提面命,只能寫有確鑿實證的部分,絕不可憑臆測提筆就來。 這還是頭一回出現(xiàn)將坊間捕風捉影的揣測妄議照單全收,天花亂墜胡編亂造的茬子。哪怕這篇文稿中的主要當事者不是她本人,她照樣會大發(fā)雷霆的。 趙蕎越想越火大:“這誰啊?叫你jiejie找王公子問清楚‘友松先生’的身份,約個時間我要見見這人。搞不好是對家派來砸我歸音堂招牌的王八蛋!” “對方,對方之前一直不愿露面,”祁威知她是當真動怒了,再不敢像平日那般輕松調笑,小聲應道,“王公子再三保證對方的才學絕對可靠,叫我jiejie不必追問對方身份?!?/br> 藏頭露尾,有古怪。趙蕎蹙眉沉吟片刻:“叫小飛的人暗中去查?!?/br> ***** 祁威領命而去后,趙蕎左思右想,總覺這“友松先生”十分可疑,便出了涵云殿,去尋了府中那位暗衛(wèi)出身的侍衛(wèi)統(tǒng)領夜行。 “幫我查出這個人身份,設法探探口風,摸清楚對方到底知不知‘歸音堂幕后大當家是我’這件事,”趙蕎面色沉凝,“我倒要看看,究竟是無心之過還是故意搞鬼要砸我招牌。今日六月廿八,給你七天時間,下月初五之前能查出來么?” 夜行想了想:“既有太樂令王舒的侄子這確鑿的線索,應當很好查,不需七天這么久?!?/br> 趙蕎怒色轉淡,沒好氣地笑著白他一眼:“那你說幾天能查到?” “三天。”夜行很有把握地拍拍胸。 “吹,使勁吹,把自己吹成個球好上天,”趙蕎警告地輕瞪他,“你別跑去威脅人家王公子啊。若為這點小事鬧僵,大哥大嫂在王舒大人面前可下不來臺。” 夜行點頭:“二姑娘放心。三日之內,定將這人給您查準了,絕不會驚動王舒大人。” “好。若三日之內沒查準這人身份,或者驚動了王舒大人,”趙蕎笑得惡劣,“我叫人將你換上紅裙子丟府門外大街上游街去?!?/br> 夜行冷漠臉:“看來二姑娘這幾日在府中真是悶壞了?!?/br> 否則不會想出如此喪心病狂的懲罰。 ***** 在信王趙澈還是世子時,夜行便是他手下的暗衛(wèi)首領。趙澈襲爵后,夜行當仁不讓地成了整個信王府的侍衛(wèi)統(tǒng)領,能力足見一斑。 不過,以往趙蕎甚少有動用夜行的時候,所以對他的實力還是半信半疑。 夜行本著“不蒸饅頭爭口氣”的心,循著太樂令王舒侄子王崇歡這個線索,只花了一日一夜就將那位“友松先生”的底細摸清楚,成功避免了“穿紅裙子去府門外游街”的可怕懲罰。 “夏儼?!承恩侯世子夏儼?!”聽完夜行的回稟,趙蕎驚得整個人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夏儼為什么會以“友松先生”的名義向她的歸音堂供稿?還根據(jù)坊間傳言捕風捉影瞎寫一通? 真是太奇怪了。 夏儼才名滿天下,屈尊以“友松先生”這個不起眼的名號向歸音堂的雜報供稿,這事本就已經(jīng)叫人摸不著頭腦;他供稿就供稿吧,竟還順著坊間那些捕風捉影的胡話瞎編亂遭,文稿里被造謠的當事者之一還是他本人。 趙蕎眼珠子都快瞪落了:“他這是受人攛掇跑偏了,還是突然失心瘋?” 夜行鎮(zhèn)定頷首,眸底有些微冷意:“昨夜我在王崇歡家的房頂上親耳聽到夏世子與他的對話。夏世子在此次進京之前就知歸音堂幕后的大當家是您。” “這么說,那篇文稿是沖我來的?他想做什么?陷害我個‘造謠罪’?沒道理啊,”趙蕎撓著額角又坐下了,“這么做對他有什么好處?被我對家收買了來陷害我?” “是陷害還是無心,這個倒不好判斷,”夜行謹慎道,“若二姑娘若想當面與夏世子對質此事,倒也不難。我昨夜聽他們談話里提到,他與王舒大人斗琴之事就約在明日辰時,在東郊滄浪亭?!?/br> 趙蕎咬著唇前思后想,良久后還是搖頭否決:“罷了,我不急。待他與王舒大人斗琴結束后,應該會自己主動來見我?!?/br> 她想起廿五那日鐘離瑛壽宴時,夏儼曾說過有事想請她幫忙,并定下改日單獨面談的約定。 回想他當時的神情,趙蕎并不覺得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想必是真的會主動來約見她。 ***** 六月卅日黃昏,趙蕎在自己的涵云殿備下豐盛午膳,將這日也在府中的四弟趙淙及六meimei趙蓁喚一起吃飯。 信王趙澈夫婦各擔朝職,都是緊要人物,平常忙得不可開交;趙蕎自己也忙,又是個野腳,一年里大半時候沒在府中;而趙蕎下頭幾個弟弟meimei們,三弟出京,四弟在書院念書,五meimei在神武大將軍府受教,六meimei在大學士羅悅凝門下受教,全是不在府中的時候多。 一家子兄弟姐們如今難得湊到一塊兒吃飯,今日好歹三人聚首,趙蕎也挺開懷的。 三人有說有笑地落座,侍女銀瓶才要傳菜,就有人急急進來通傳:“二姑娘,夜行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