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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臉色也不是很好。 畢竟是剛生了孩子還沒半個月, 按理說是應該還在坐月子的。 可他們這邊只有條件好又講究的人家才會坐月子,一般人能在家休息個幾天十來天已經(jīng)算是命好了, 更多的是生了孩子第二天就要下地自己給孩子洗尿布。 彭大花在一邊給林濤林華打水洗腳,好像是剛才喊了趙橙他們,跑回來的時候摔田里了,整個褲子都弄臟了, 這會兒正光著屁股洗泥巴。 看見趙橙,也就張淑芬態(tài)度熱情些,坐在一張?zhí)梢紊蠈χ蛘泻?,“弟妹過來了?快過來坐,等媽收拾好兩個小子,馬上就吃飯了?!?/br> 跟林大河性格很相似的林建國站起來對著趙橙笑著點點頭就當是打招呼了,自己掏出煙走到林建成身邊,兩個人低聲說著話。 林建國對林建成這個小弟感情是比較復雜的,小時候不懂事,受了大人的影響,跟小弟也不親近。 等到上學那會兒也是基本上沒什么交集,兄弟之間比對外面那些朋友都還要冷淡。 在林建成突然買了車之前,林建國對林建成都不是太感冒,別人說起這個成天找不見人影地也不好好種的小弟時,他還心里覺得有些丟人。 可以說那輛東風車給了林建國很大的震撼,就好像一直以為的沒出息的人突然就成了個成功人士。 現(xiàn)在見面了,林建國也就喜歡跟林建成多聊兩句,然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小弟懂的是真多,比那些出門打工“漲了見識”的人還有想法。 林建成對家里人沒什么太大感情,自然也就沒什么想法,你愿意跟我說話那就隨便說說,隨手能幫上的忙他也沒意見。 可若是涉及到損我利你的事兒,林建成絕對不會搭理。 估計林大河也跟林建國的思想變化歷程差不多,三個大爺們兒就在旁邊自顧自地聊上了,女人這邊也自成一團。 林紅花坐著沒動,甚至還把下巴往天上抬了抬。趙橙看了林建成一眼,結(jié)果林建成好像并沒有跟這個jiejie打招呼的意思。 想著剛才林建成說的學他,于是趙橙也就當作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往張淑芬那邊走了過去,“大嫂上午什么時候到的?怎么也沒聽見動靜呢?” “走小路饒過來的,我還沒滿月,路過別人家門口人家不知道還好,知道了不得罵我們晦氣嘛?!?/br> 這邊的人對坐月子的女人很忌諱,如果有女人生了孩子沒滿月就去跨了人家的門檻,迷信一點的人家能直接cao起掃帚把人攆出來的。 張淑芬倒是挺會做人,說完就拉著趙橙的手笑盈盈地跟她介紹林紅花,“這是咱們姑子紅花,你叫她大姑姐就行?!?/br> 趙橙笑著看向林紅花,正好對方也垂著眼皮子看過來,趙橙也就順勢沖對方笑著喊了一聲“大姑姐”。 林紅花冷淡地哼了一聲,沒說別的。 趙橙也不在乎,繼續(xù)跟張淑芬說話,同時也看了看被張淑芬抱在懷里的小奶娃。 奶娃子才半個月大,估計張淑芬的奶不是很催娃的那種,小奶娃長得干瘦干瘦的,略干黃的皮子上還帶著沒有完全消退的小白點。 小奶娃頭發(fā)干黃稀疏,頭皮上還有干涸的一塊一塊的不知道什么東西,眉毛也淡得近乎rou色,眼睛緊閉著,眼睫毛也幾乎沒有,鼻子塌塌的嘴巴又往下彎垂著,說實話,這在沒有生育過孩子的趙橙看來,略丑。 不過趙橙還是夸了小孩子長得好,至少得體諒當媽的心情,再丑的娃娃在親媽眼里那都是寶貝。 “取名字了嗎?”趙橙問。 張淑芬摸了摸奶娃娃的臉蛋,笑得有些苦澀,“從懷他到現(xiàn)在,成日里就提心吊膽的,哪里有心思想名字呢?暫時就叫他三娃子了?!?/br> 趙橙笑了笑,沒吭聲。 林紅花見趙橙不稀得搭理她,有些氣,此時聽張淑芬說這個話,順勢插嘴道:“早就讓你們別生了,只管生不管養(yǎng),這就是對孩子的不負責!你看看你們,這什么三娃子,土死了,這就是對孩子的人生不負責任的開始!” 喲呵,對方能說出這個話,趙橙不由高看對方一眼,想著或許這位大姑姐只是為人高傲了一點。 這一點趙橙也是很贊同的,不過林紅花能說,她就不好說了。 被人這么直白地懟回來,張淑芬有些尷尬,她說那個話本來就是為了起個頭,然后順勢跟趙橙訴訴苦啥的。 至于最終目的?除了借房子,張淑芬還想跟趙橙這邊借點錢。 雖然他們大房有兩個老人的幫扶,可再幫扶,地里就產(chǎn)出那么點東西,一年到頭撐死了也就能攢出幾百塊錢,就這還是得省吃儉用才摳得出來。 可現(xiàn)在小叔子家不一樣了,小叔子前兩年都在說窮,一毛錢沒摳出來過,結(jié)果人家卻有錢買輛東風車。 如今趙橙也在城里上班了,兩個孩子年紀也不到必須得花錢上學的年紀,這兩口子每個月賺的可都是現(xiàn)錢,不說上千,一個月至少能有好幾百的收入吧? 想一想自己全家省吃儉用攢一年的錢,人家說不定兩三個月就能攢出來了,張淑芬能不眼紅么。 然而懟她的卻是小姑子,張淑芬能拿捏著讓自己在婆家的地位高于小叔子一家,卻不敢編排林紅花。 于是張淑芬尷尬地笑了笑,“紅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一胎是怎么來的,那也不是我們想生的。” 這倒是大實話,林紅花撇撇嘴,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沒接著說這個事了。 似乎是這番話讓林紅花終于有了說話的欲望,懟完張淑芬,林紅花又把炮口對準了趙橙,“一個多月前,你明明是一個人坐車去城里的,怎么就成了建成帶你去城里找工作的?別以為他們是傻子我就也是傻子,當時還有人說你那眼睛都哭腫了,你是不是跑了又被建成抓回來了?” 得,趙橙明白了,這人是真的會說話,什么戳人心口就說什么,一點都不帶水分的。 不過要說實話也不可能跟她說,趙橙露出個不好意思的表情,抬手把腮畔的碎發(fā)別到耳后,“大姑姐這么有文化的人哪可能是傻子。” 就是性格有些棒槌而已。 “我說啥你肯定也不會信,不如你去問建成吧。不過大姑姐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明白為什么大家都說我是跑了,這次回來一趟我才知道還有這個事,虧得我回來了,要不然還不得跳進河里都洗不清了?!?/br> 似乎是覺得趙橙說得也挺有道理的,于是林紅花又哼了一聲,沒說什么了。 張淑芬卻是將視線落到了趙橙手指上,有些驚訝,伸手抓住趙橙的左手,“弟妹,你這個是戒指吧?哎呀!還是金的!” 村里人有家境殷實的也有戒指,可那都是等婆婆死了再傳給兒媳婦,單就那樣色澤暗淡沒有任何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