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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嘴里巴拉巴拉地用力吸著旱煙,黝黑的臉上一片沉重,最后只能長長地唉嘆一聲。 李敏柔哭了一會,李隊長再次出聲, “阿柔,剛剛我們這些長輩商量了一下,現(xiàn)在天氣太熱,你父母的身體不能放太久,打算明天一早下葬,你覺得怎么樣?” “聽您的。”李敏柔對現(xiàn)狀一無所知,她也不是李衛(wèi)國夫婦的女兒,只能先聽從長輩們的安排。更何況她也沒有感受到對方的惡意。 之后的安排,就沒有李敏柔可以插手的地方了。她被大媽,后來才知道是李隊長的妻子,也就李衛(wèi)國女兒的嬸嬸,帶到李隊長女兒的房間休息。 王嬸開始忙著安排葬禮事宜,雖然如今禁止厚葬,但是簡單辦理該準備的東西也不少。所以一直忙得不見人影。 李隊長的母親李奶奶體恤李敏柔剛失去雙親,身體看起來也不大好。就交代兒媳讓李敏柔好好休息,不讓人打擾。 第二天天蒙蒙亮,李敏柔帶著黑紗,聽著李奶奶的吩咐動作,跟著李氏長輩宗親們把李衛(wèi)國夫婦安葬好。 忙碌下來,一整天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王嬸看到李敏柔這一天,小臉依舊慘白,還滴水不沾,心疼不已。連忙讓她趕緊回屋休息。 王嬸端著晚飯進入李敏柔現(xiàn)在的房間。 正值盛夏,天氣炎熱,人人皆食欲不振,她用剛打的新米熬了白粥,放在井水攤涼,又炒了雞蛋,拌了一碟番薯葉做涼菜。打算讓李敏柔好好吃上一頓飯,補補身子。 李敏柔苦不堪言,本來昨天為了不暴露自己,勉強吃了半碗紅薯粥,身體立刻各種不舒服,像是有只手在自己的五臟六腑里攪動。 好不容易等所有人睡著了,她輕手輕腳地跑出去找了個地方挖坑,把晚飯吐出來,埋上土后,整個人才舒爽起來。得益于在叢林四年的生活經(jīng)驗,她才避開夜里還沒睡的村民,悄無聲息地回到李隊長家。 現(xiàn)在又要吃飯,為了不引懷疑,李敏柔只好皺著小臉,喝了半碗粥。 王嬸看到她鼻子微皺,圓圓的雙瞳水潤潤的,小貓吃食般一口一口地喝著粥,可憐兮兮的小模樣。以為她身體還沒好轉,也不勉強她多吃。 心下想著待會跟李奶奶商量一下要不要明天送小丫頭去醫(yī)院檢查一下?,F(xiàn)在她這個小身板,弱不禁風,臺風一來就能把她給吹上天。 李敏柔放下碗,忍著不舒服。并不知道王嬸內(nèi)心的一番打算。 王嬸看她吃好后才把今晚的第二個目的說出來。 “阿柔,早點睡,晚上出去給你父母燒紙?!蓖鯆饗饚缀跏怯脷庖粽f的這句話,也沒有繼續(xù)解釋的意思,收拾好碗筷,就要李敏柔躺下休息。 李敏柔雖疑惑,但還是乖乖按照吩咐睡下。 她用手捂住腹部,睜眼到半夜時,聽到外面大門打開。隨即傳來李隊長跟人打招呼的聲音,來人嗓音低沉,帶著一絲熟悉感??上曇籼?,李敏柔還未來得及分辨,外面就傳來關門聲。之后安靜下來,陸續(xù)又聽到李隊長和王嬸兩人小聲地在商量著什么。 稍后王嬸拿著油燈,走進李敏柔的房間,輕輕地推著她的肩膀,同時喚著她的名字,想要叫醒她。李敏柔假作剛剛睡醒,睜著圓溜溜的雙眼疑惑地看著王嬸。 看著這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王嬸的聲音不由地溫柔下來,要是被她兒子和女兒聽到,肯定會懷疑眼前是他們總是敞著大嗓子的阿媽嗎?怎么變得這么溫柔了,不會是被掉包了吧?然而他們兄妹倆沒有機會看到這一幕。 “阿柔,穿好衣服,跟我來?!蓖鯆饗鹫f完就利落地拉起李敏柔來。 兩人整理好后,來到大廳,看到李奶奶和李隊長坐在飯桌旁,李建軍手提著竹籃,站在一旁。顯然三人都是在等著她倆。 籃子上面用一塊布蓋住,看不清里面放著什么。聯(lián)想吃飯前王嬸嬸的話,李敏柔大概知道籃子裝著的東西和接下來的行程。 果然,看她們收拾好出來后,李奶奶對王嬸說:“快去快回。” “誒,好?!蓖鯆鸫饝蠲羧岬氖肿叱鲈鹤?,李建軍提著籃子不作聲地跟在身后。 夜已深,四周一片安靜,只有夏蟲起伏不斷的叫聲。今晚的月亮很圓也很亮,三人就著月光走在小道上,不用擔心看不見。 三人安靜又小心地走了一段時間后,來到了白天剛壘起的新墳。 李敏柔心緒復雜地看著兩座新墳,昨天心間的酸痛又泛起,讓她有一種這就是她親生父母的錯覺,這一錯覺讓她心甘情愿地跪在墳前。 王嬸從籃子里拿出一疊黃紙,一邊在墳前開始點燃它們,一邊低聲說我?guī)О⑷醽砜茨銈兝?,以后大根和我會好好照顧阿柔之類的話語。 而李建軍沉默地站在一旁作護衛(wèi)姿態(tài),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跪拜完后,李敏柔在心里已經(jīng)將他們作為自己在這個時空的寄托,就像是在末世時自己的父母一般。她蹲在王嬸旁邊,學著她的樣子,拿起黃紙點燃。 拿來的黃紙并不多,很快便燒完。等火堆熄滅后,王嬸嬸拿著工具在一邊挖了個土坑,把紙屑埋掉,不留一點痕跡。 隨著王嬸嬸的利落地做完這一切,李敏柔聽見一旁的李建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像是完成了艱巨的任務一般,惹得王嬸嬸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李敏柔差點被這一幕逗笑,方才沉重的氛圍一掃而光。 三人回程的時候不似來時那般小心翼翼,都輕松不少。 路上,王嬸嬸怕李敏柔之前生活環(huán)境單純,不曉得事情的輕重。低聲吩咐她不要講這件事跟任何人說起。 “你李奶奶說,你父母是遭劫去世的,必須燒些黃紙才能安息。這年頭,黃紙沒有門路根本拿不到,還是你李叔托阿熾幫忙才找回來的。”王嬸嬸跟李敏柔解釋。 “阿熾?”李敏柔疑惑? “就是把你從土堆救出來的那個后生,跟你建軍哥關系很好。他身體常年不好,當時還中暑了,這次還病著給你找黃紙呢。他幫了這么大的忙你下次見著人家可要好好謝謝他?!?/br> 李敏柔醒悟,怪不得那聲音那么熟悉,原來是他。她連忙點頭答應王嬸。 王嬸看李敏柔如此乖巧聽話,心中一陣滿意。 到家后,李隊長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