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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冷血啊，聽說那個外星飛行員被送去圣路易斯了，那里有專門的研究機構(gòu)。他應(yīng)該會被解剖，還會被做成標(biāo)本吧，泡在防腐液體里，若干年后還會成為歷史博物館里的一部分，被那些無知的小孩子們參觀拍照?！蹦锼共灰啦火埖馗诶罹S身后。

“我從來不去同情那些入侵者，因為那樣會影響我的判斷力。我會將我的感情放在和我并肩作戰(zhàn)的人身上，犧牲自己保護我的人身上，以及追隨我的人身上。”李維的下巴有著尖銳的線條，目光中的殘酷只有經(jīng)歷過殺戮的人才能明白。

“還有與你一起面對死亡的人身上?！笨藙诘驴羁钭邅?。

“不，我不要任何人和我一起死。如果死亡到來，我只想自己一個人去體會?！崩罹S看向?qū)Ψ健？藙诘碌碾p眼是他每次返航之后最期待看見的東西，盡管李維總是習(xí)慣性地回避他的雙眼。

“你說過不想做孤膽英雄的?！笨藙诘潞眯Φ貑枺坪踉诳匆粋€矛盾的孩子。

“但是死亡從來都是孤獨的事情?！崩罹S瀟灑地轉(zhuǎn)過身去。

K11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戰(zhàn)事中非常有效率地恢復(fù)了過來，堡壘城市中的居民也開始了正常的生活。

李維也繼續(xù)著自己酒吧里吃著炸魷魚配啤酒和美女廝混的業(yè)余時光。

萊斯利的身體完全復(fù)原，離開了醫(yī)院回到了自己的軍官公寓。而李維將他的出院忘到九霄云外，

回到房間里，萊斯利剛放下行李，便接到了一通電話。

“萊西，很久沒和你通過電話了，特別是你請調(diào)到了K11，我竟然這么久了才知道?！彪娫捘嵌说哪兄幸舫墒鞙睾陀钟兄钊诵欧臍赓|(zhì)。

“因為您太忙了，艾森格上將。”萊斯利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他只是用肩膀夾著電話，躺在沙發(fā)上。

“我打這個電話來不是作為上將，而是作為你的爸爸。”

萊斯利沉默著閉上眼睛，等待著對方下一句將要說什么。

“我聽說，你要參加純色淑女的訓(xùn)練，甚至于新的戰(zhàn)機都準(zhǔn)備為你量身定做?！?/br>
“那樣不是很好嗎，說明我是精英中的精英。”

“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一個飛行員駕駛的戰(zhàn)機越精良，意味著他要戰(zhàn)勝的敵人將會更多，他的生命將會更危險?！?/br>
“你想要阻止我嗎？再一次在名單里劃掉我的名字？”萊斯利微微蹙起眉來，此刻才有了感情的波動。

“我知道你恨我，我的孩子。你成長的時候我不在你的身邊，你母親悲哀的時候我無法安慰，你們需要我的時候我在一個遙不可及的地方……我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出來了，包括與心愛的女人相處的時光，我們的父子親情，所以我不想要再奉獻更多了。至少我唯一的兒子，我不能讓你承受比其他人更多的危險?！?/br>
“現(xiàn)在你讓我覺得你好像很愛我了?！比R斯利嗤笑了一聲，“我的生命里從來沒有父親的存在，哪怕是現(xiàn)在，父親也是多余的。艾森格上將，你是一個軍人。既然從前你牢記這一點，現(xiàn)在也請你牢記。”

“萊西，我做不到。當(dāng)我知道你進了空軍學(xué)校我就開始惴惴不安，哪怕有人告訴我你是那么的優(yōu)秀我也一樣無法阻止自己的擔(dān)心。我已經(jīng)失去薇薇安了，我不能再失去你?！?/br>
“你早就失去我了?！比R斯利笑著，唇線抿出殘酷的弧度，“那天mama問我‘為什么即使你來到這個世上，那個男人依然不會多看我一眼？為什么我要生下你？’啊，不對。這樣的問題她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問我了?？墒撬齾s偏偏要在我生日的那天問我。我知道她在藉由折磨我來報復(fù)你，可是這樣多傻?。咳绻悴辉诤跷覀?，那么她再恨我的存在又能怎樣呢？”

“萊西，我對不起……”對方的聲音慌亂了起來。

“沒什么對不起的，我站在學(xué)校的樓頂，看著樓下的人造草坪。他們踢球玩的很開心，mama們就在場地邊上帶著零食和水看著他們的孩子。多幸福啊。我坐在了圍欄邊，心想只要我掉下去了，這些美好的畫面就全都不存在了?！?/br>
“萊西……你……你……”電話那端是倒抽氣的聲音。

“就在我準(zhǔn)備松手的時候，有人叫住了。那是我最討厭的男孩。他的頭發(fā)永遠亂起八糟，一副邋遢的模樣，估計剛踢完球犯規(guī)被罰下場了。鼻子上臟臟的，我每次都叫他鼻涕蟲。一開始他還會生氣地說不許我那樣叫他，可是我還是叫他鼻涕蟲。然后他卻不生氣了，甚至很高興我叫他一樣。他給了我一封寫的很難看的情書，他說‘你的存在將天邊的彩虹都燃燒’。多可笑啊，不知道他從哪里抄來的。可是我忽然好開心，原來我在其他人心中不是這樣被質(zhì)疑的，也有人將我看的很重要?！?/br>
“萊西……”

“你口中的萊西在那天已經(jīng)死了，他跳下去了?，F(xiàn)在的我是萊斯利。我會義無反顧地去保護那個人，哪怕面對比別人更多的敵人，承擔(dān)比別人更多的危險。如果你阻礙我，那就是要再殺死我一次?！?/br>
萊斯利冷冷地將電話掛上了。

此時的李維，正在和一個短發(fā)辣妹激吻，一群軍官正在拍手兼計時。

“哇，已經(jīng)三分鐘了！兄弟厲害！”

“五分鐘了！加油！”

“你們要親上四個小時才能領(lǐng)到一箱啤酒！”

酒保滿臉黑線，雖然這個接吻贏啤酒的比賽只是臨時想出來增加氣氛的點子，但是現(xiàn)在有越來越過火的趨勢。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李維真的和那個小妞親上了四個小時只為了贏走一箱啤酒。

軍官們的壓力總是很大，這箱啤酒很快被瓜分了。

李維和其中兩個年輕人喝的爛醉，倒在沙發(fā)上看著天花板嚷著要繼續(xù)。

“今天太晚了，下次啦范佩爾中尉！找個人送你回去吧！”

“好——”李維呆呆地點著頭，“叫克勞德?西恩來把我運回去——”

“哈？西恩少將？你真的喝暈了！”

李維眨了眨眼睛，似乎很認(rèn)真地思考了一下，“我又沒喝醉，為什么非要有人送我回去？我自己可以回去?！?/br>
這幾句話這么有邏輯，還真不像是喝醉了?？上Ю罹S一站起來，就搖晃著又跌坐回去。

“行了行了！你說說看你的公寓編碼，我們送你回去。”一個準(zhǔn)尉好笑地說。

李維搖了搖頭，“我知道怎么回去……不記得公寓編碼……”

對于已經(jīng)了解了李維心性的人來說，這沒什么好奇怪的。

“那還有誰知道你住哪兒的？除了西恩少將之外？”大半夜的叫一個少將來送中尉回家……那不是搞笑嗎？

“……”李維摸了半天找出了自己的移動電話，按下了快捷鍵，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接通了Z區(qū)研究室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