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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陰客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

分卷閱讀10

    出來,回去想到結(jié)果了再告訴你,不過你可別抱太大期望,畢竟我年紀大了。”

謝白收攏五指,將珠子捏進掌心,垂下了手道:“客氣話就免了?!?/br>
“怎么是客氣話,或許下次見面我就有線索了。”殷無書挑眉道。

“下次?”謝白本都打算抬腳要走了,聽到這話,又忍不住抬起了頭,淡淡道:“百年之后的下次么?”

殷無書被他堵了個結(jié)實,一時間找不到什么話來回答,而謝白在他啞口無言的時候,已經(jīng)徑直走出了衛(wèi)生間,大步下了樓梯。如果不是因為這棟樓久病的人太多,怕沖撞,謝白早就直接甩出陰門回去了。

自他從地下車庫返回樓上,他就在身上落了障眼法,普通人根本看不見他,他自然也無所顧忌。他毫不避讓地穿過了一層大廳的玻璃門,下了臺階。正要出大院門的時候,頭頂又被人輕輕拍了拍。

謝白身量頎長,本就清瘦高挑。和他相識的人,不論是立冬他們還是法醫(yī)中心的那些同事,幾乎都比他矮一些,無論如何也不會來拍他的頭,給他們十個膽子也做不出這種事。

敢以這種動作叫他的人,上天入地,只找得到一個殷無書。

“小白等等,我想起來了?!?/br>
謝白讓了一步轉(zhuǎn)身看向身后人:“什么?”

殷無書沖他的左手挑了挑下巴:“那個珠子,我確實見過,大概半個月之前?!?/br>
“在哪里?”謝白問道。

殷無書一偏頭:“我?guī)氵^去。”

謝白略有遲疑,明明剛才還說眼生,這才不過半分鐘的工夫,就想起來了?他和殷無書一起生活過百年,對他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工夫深有領(lǐng)會,一時間簡直拿不準他這會兒哪句真哪句假。但這畢竟是關(guān)于本職正事的東西,于是他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走吧?!?/br>
兩人直接開道臨市東北方向,在鄰郊一間門可羅雀的小店鋪門前落了地。

小店鋪門上頂著方形燈牌,也不知用了多久,看起來老舊極了,忽明忽暗,沒精打采地顯示著小店鋪的名字——槐門煙酒。要命的是,那個“槐”字后面的燈管壞了,只有半邊亮著。路過的人乍一看,十個有八個會認成“鬼門煙酒”。

這條道大概是臨市市區(qū)最冷清的街了,兩邊的住宅區(qū)賣出去的房子屈指可數(shù),一到夜里就黑得厲害,外圍的這圈商戶也大多貼著“待租”的字樣。只有這家煙酒店孤零零地站在這條道路的盡頭,像一個人為的分界標(biāo)志,把市區(qū)和郊區(qū)分隔開來。

“在這里?”謝白一站定就轉(zhuǎn)臉掃了一圈。

槐門煙酒店的老板突然從柜臺后面抬起頭,眼鏡順勢從鼻梁滑到了鼻尖。他愣了一下,而后忙不迭丟開手里的平板電腦,站起來遠遠沖謝白和殷無書這邊行了個禮,而后順手從柜臺底下?lián)屏藗€香臺上來,麻溜兒地插了三根香,恭恭敬敬地對著兩人的方向點上了。

謝白:“……”

殷無書皮笑rou不笑地沖那抖抖索索的老板點了點頭,轉(zhuǎn)過頭來就變了臉,一腦門喪氣地拉著謝白走遠了些。

他一貫受不了這種上禮方式,照他以前對謝白說的原話,那就是:“我這還沒老態(tài)龍鐘呢,被他們這么插著香一撩一拜,頓時就成仙人板板了?!?/br>
受他這種想法的影響,后來的謝白每回碰到這種拜法,也不太舒爽,總感覺連背都條件反射地硬成棺材板兒了。

“來,從這條道下去。”殷無書指著煙酒店墻邊一個下行的臺階,示意謝白先走。

下了這三級臺階,再往前走是一條將市區(qū)半圍住的河。河不算寬,也就十米左右,卻極長,蜿蜿蜒蜒不見盡頭。以前這里有一片臨河而建的老房區(qū),前兩年已經(jīng)拆了,廢墟還沒徹底清理,一眼望過去是一片殘垣斷壁。

謝白愣了一下才沿著臺階朝下走,而后繞過那片廢墟,徑直走到了河邊。

臨市的冬夜總是又陰又濕,寒氣重極了,河面上籠了一層薄薄的霧,稍遠的一些的地方便在霧中顯得有些朦朧不清。

“繼續(xù),再往前走一段就到了?!币鬅o書從身后趕上來,輕輕推了推謝白的背,示意他別停。

這條河邊道窄小得很,只夠一人通行。謝白沒有依照殷無書的話邁動腳步,而是側(cè)過身體,朝前比劃了一下,淡淡道:“你帶路吧,我跟著。”

殷無書點頭道:“也行。”說完也側(cè)過了身。

他側(cè)著過去的時候,謝白微微低了頭,上身朝后稍稍讓了一下,以免碰到殷無書。

兩人轉(zhuǎn)眼便換了位置,殷無書在前,謝白在后,不遠不近,離了一步的距離。因為之前下了雨的緣故,沒有月色也沒有星,只有身后城市里的光,淺淺淡淡地映照著,才顯得不那樣黑。

殷無書很高,即便是謝白也依舊需要微微抬頭,而他的影子又很低,一直落在謝白的腳步下,疏淡得近乎看不見。

他們越往前走,河面上的霧氣就越濃重,到后來,連殷無書的背影都不那么真切了。

“活都干完了,為什么還蒙著眼?”兩廂無話地走了這么遠,走在前面的殷無書冷不丁地開了口。他的聲音很低也很淺淡,好像剛說完就能化散在這片霧氣里。

謝白一愣,卻并沒有立刻回答,又走出去幾步之后,他才淡淡開口答道:“摘不摘沒什么區(qū)別?!?/br>
殷無書笑了笑,道:“好像很久沒看見你的眼睛了。”

謝白:“……你走在前面,摘了也看不見的?!?/br>
殷無書聞言轉(zhuǎn)頭看過來,瞇眼盯著謝白雙眼上的黑色繃帶看了會兒,而后原地站定,抬腳點了點地,道:“沒記錯的話,就是這里了?!?/br>
這是河道的中段,霧氣比其他任何地方都重。在他們面前,河面上并列橫著兩座橋,一拱一直。直的那座橋面很老舊,似乎走的人不少,把石面都磨花了。而拱形的那座看起來卻有種莫名的荒涼感,每一條石縫都泛著青綠色,生了不少苔蘚。

這兩座橋謝白再熟悉不過了,直的那座是給來客走的,不管徘徊多久,也只能從兩條河岸之間來回。而拱形的那座,一半在霧外,一半在霧里,根本看不出通往何處。這座橋若是外人來走,走到一半就會發(fā)現(xiàn)是斷的,稍有不慎就會栽進河里。

只有謝白才能毫無障礙地走過去,因為拱橋的對面,是歷代陰客的住處。

“你在這里見過這種珠子?”謝白抬了抬左手,皺著眉道:“你怎么會來這里?”

“哦,半個月前來這一片辦事,途經(jīng)這邊,就過來轉(zhuǎn)了轉(zhuǎn)?!币鬅o書在兩座橋之間來回掃了一眼,走上了那座直橋,“你不住這了吧,我看那拱橋很久沒人走過了?!?/br>
謝白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著他走到了直橋中間,才“嗯”了一聲,道:“太吵鬧了,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