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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銜月一邊抱怨一邊撩袖子,一副揪出罪魁禍首就要去打一架的模樣,結果剛撩一下,就“嘶——”地吸了口氣,“我手腕怎么成這樣了?”謝白和殷無書聞言低頭看過來。就見婁銜月的左手手腕像是被火油燎過似的,起了一片水泡,有一塊更是破了皮,露出了里面的嫩rou,星星點點地朝外滲著血。謝白一愣,低頭看了眼自己沒裹黑霧的手,道:“婁姨——”“站在馬路上吹風有意思?”殷無書看了他一眼,打斷了他的話,沖街兩邊的商戶挑了挑下巴道:“樓一塌驚了不少人,先去我那邊吧,給你上點藥,順便讓風貍領幾個人過來幫你處理一下?!?/br>他這么說著的時候,還不忘抬眼看了看謝白,又道:“不是找她卜算么?算成了沒?”謝白皺了皺眉,道:“還沒算?!?/br>“一起過去吧?!闭f完他便一把抓住了謝白的手腕,拉著他朝太玄道大門口走。“誒誒——我的腳!”婁銜月腳搭在謝白皮鞋上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呢,謝白一抬腳,她差點兒沒站穩(wěn)。謝白下意識想扶一下她的手肘,伸到半路想起什么又頓住了,不尷不尬地懸在那里。殷無書沒好氣捏著他的指尖,把他的手拿到一邊,沖著屋旁的樹下打了個響指,樹后便悉悉索索摸出來兩個水靈靈的姑娘,看著十分嬌俏,力氣卻大得嚇人,一人一邊,輕輕松松抬起婁銜月就走,還不忘捎上那只被封了口的八哥。婁銜月:“……”這種被打劫的感覺是怎么回事!謝白再次站在太玄道門口的時候臉上面無表情,心情卻有些復雜——眼前的小樓再也找不到當初那間院子的痕跡,連花木都全部換了品種,好像那近百年的時光除了他,已經(jīng)沒人會記得那么清楚了。有那么一瞬間,謝白甚至是有些慶幸的,慶幸如今的太玄道已經(jīng)徹底換了新,讓他可以把這里當成一個漠不相關的地方。否則,在徹底釋懷之前,他大概都不會踏進去一步……殷無書看得出謝白心里的不情愿,所以一直走在他后面,似乎是擔心謝白在門口改主意轉身就走。謝白在門前站了幾秒,殷無書也沒有開口,只沉默著站在他身后,靜靜地等他邁步。“我——”謝白面容冷淡地偏了偏頭,剛說了一個字。“你先進門再說?!币鬅o書終于耐心告罄,干脆地一把圈住他的腰朝上帶了下,又在他腳底掀了一道風,輕而易舉地就將謝白托送到了門里。身后太玄道的大門發(fā)出“吱呀”一聲輕響,而后“砰——”地自己鎖上了。謝白:“……”第15章這些活了太多年的老妖怪們總有個通病,就是住處風格十分混搭,要么外面看起來古色古香,內(nèi)里十分現(xiàn)代化,要么外面鋼筋水泥落地窗,里面全是古董。現(xiàn)在的太玄道就屬于前者。曾經(jīng)謝白所熟悉的東西真是半點兒不剩,被黑白灰的現(xiàn)代風格取代得干干凈凈,簡單中透著股冷冰冰的味道,卻也顯得干凈極了……這大概才是殷無書這個挑剔至極的潔癖所偏好的吧。謝白掃了眼四周,心里這么想著。屋后的小河早被填成了平地,殷無書在那平地之上架了個四面落地窗的陽光房做后院,里面清清爽爽地栽了些常綠植物,郁郁青青,顯得窗明幾凈。他唯一保留的習慣,大概就是在院中擺放桌椅。只不過以前是石質的,現(xiàn)在卻換成了木質的。殷無書直接把謝白和婁銜月引到了那間玻璃房里,三人圍著木桌坐定。陽光能透過清透的玻璃照射進來,再加上屋里本就鋪了熱度,顯得暖融融的,恰到好處。婁銜月坐下就十分舒坦地窩在了圓椅里,感嘆道:“哎呦你這可比我那里舒服多了,暖和!”其實妖靈很少會被普通的寒熱所困擾,冷一些熱一些他們都有辦法自己調節(jié),基本上已經(jīng)無關于外界溫度了。但是除了九曲黃泉界的那一幫子,剩下的普眾生靈,大概沒有誰不喜歡冬日里這種淺淡又溫暖的陽光。可和婁銜月不同的是,謝白并沒有露出任何放松的神態(tài),他神色淡漠,雙目微垂,皮膚一如既往蒼白得沒有血色,顯出一種霜雪似的質感。“你很冷?”殷無書盯著謝白看了幾秒,開了口。按理來說是個問句,語調卻沒有絲毫上揚,聽起來似乎很篤定。婁銜月看看他又看看謝白,滿臉莫名其妙,似乎怎么也弄不明白光看臉是怎么看出來一個人冷不冷的,畢竟謝白從小就是這模樣。不過鑒于殷無書才是養(yǎng)了謝白近百年的人,所以她識相地沒有插話,權當殷無書養(yǎng)出了點特異功能。謝白看也沒看他,回了句“不冷。”而后轉頭沖婁銜月道了個歉。“?。康朗裁辞??”婁銜月被弄得一愣一愣的,全然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謝白祭出黑霧化成繃帶,一邊給自己仔細地裹著雙手,一邊沖她解釋道:“剛才情急,我忘了自己手沒覆物,直接抓了你的手腕,所以……”婁銜月低頭看了眼自己血絲拉糊的皮rou,“哦”了一聲,搖了搖頭道:“嗨我當什么呢——沒事!我差不多猜到了,剛才進門突然想起來的,你小時候被我拐去酒肆,回回手上都裹著東西,以前以為是天冷怕你凍著,現(xiàn)在明白了。不過,這是什么原因?”“體質問題?!敝x白沒細說,只是簡單答了一句。“碰到什么人會有這種情況?”婁銜月很好奇。“幾乎三界所有?!币鬅o書替他答了一句,“不過有的輕微有的嚴重,有些接觸久了才會出現(xiàn)反應,有的一碰就爛了,比如你?!?/br>婁銜月:“……”謝白:“……”“所以以前讓你悠著點,別仗著他好騙就拐他?!币鬅o書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似乎對當初謝白總被拐耿耿于懷。婁銜月:“誒不對,他從小到大被你抓著手也沒見裹什么東西,怎么你沒爛?”殷無書一臉“你真傻還是假傻”地瞥了她幾眼:“我不屬于三界?!?/br>“噢,忘了忘了,你是黑戶。”婁銜月登時反應過來,這人非人非神非仙非鬼,三界哪兒哪兒都不收,乃頭號黑戶。他們這樣看當著謝白的面看似不經(jīng)意地總提到他小時候的事情,讓謝白皺了皺眉,心里有些微微的煩躁。好在這時風貍和立冬跟他們打了聲招呼,一前一后進了后院,暫時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話題。立冬端著一個青瓷小碗,正用一根圓頭木杵在里頭順時針攪著,走到婁銜月身邊來彎腰給她的手腕上藥。應對她這傷的藥別處難找,太玄道卻要多少有多少。當年殷無書怕謝白無意間傷到人,收齊了原藥材熬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