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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陰客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6

分卷閱讀46

    容:“怎么變成這樣了?我看看……”

說完他直接拿起書翻了兩頁,而后沖謝白道:“我不記得原句了,但是這里確實改了,原本的內容我有點印象,是說——”

鸛妖說完這兩個字,便皺著臉,一副很用力的模樣:“說白虎——”

他接連說了好幾次“說的是”卻死活吐不出后面的內容,急得臉都紅了。

謝白眉頭一蹙:“被鎖口了?”

鸛妖連忙點頭:“怎么都說不出來,急死我了?!?/br>
“寫呢?”謝白問道。

鸛妖連忙從旁邊抽了一張油黃色符紙模樣的東西來,順手撈了一支筆,舉著筆哆哆嗦嗦了半天,筆尖死活落不到紙上。

他急得汗都要出來了。

謝白見狀,抬手祭出黑霧變成繃帶裹緊雙手,而后抽了鸛妖手中的紙筆,一把捏住他的右手無名指,拇指一劃一擠。

鸛妖“嗷——”地嚎了一嗓子,淚汪汪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出血了……”

像他這種妖靈,就屬于跟婁銜月一類的——除了活得久一些,記憶力好一些,跟普通人沒什么區(qū)別,至少武力值上沒什么區(qū)別。好在這妖市算得上妖靈界事故率低的地方,算是庇護所,武力值低一點也沒什么影響。

但是武力值再低,對一些咒術還是有了解的,尤其他還看了很多書。所以他知道謝白這舉動是在幫他解咒,只是對于這種控制咒,并不是破除了就能立刻見效的,要等上整整一天才能徹底消除影響。

可再等上一天,海道就該關了,謝白可耗不起。

鸛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無名指上的三個血點慢慢變淡消失,結果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謝白臉色不太好看,于是他斟酌片刻,小心地提議道:“這樣吧大人,您有事完全可以先行一步,離開妖市。明天一早這咒術徹底消除,我給您把后面的內容完整地寫一遍,只是您得給我留個可行的聯(lián)系方式?!?/br>
除此以外,確實也沒有更好的方法了,何況謝白沒有那么多時間可以耽擱,他還得繼續(xù)趕路。

他點頭應了鸛妖的話,食中二指夾著一張半頁書大小的薄紙,紙的左下角敲了一枚小小的紅印,其余地方均是一片空白:“這紙給你,咒解了之后立刻把后續(xù)內容寫在上面,越完整越好,寫完用燭火燒了,我就能收到?!?/br>
鸛妖恭恭敬敬地接了紙,立時也不敢多看,只顧著連連點頭道:“好的好的,保證把我記得的都寫上?!?/br>
謝白“嗯”了一聲,道了句謝,便轉頭直奔妖市出口。

見他徹底沒了蹤影,鸛妖才把手中的那張紙翻過來,仔細看了眼左下角的紅印,就見紅印里是兩個風格詭美的古字——陰客。

鸛妖兩腿一軟:“哎呦臥槽!”

·

謝白從妖市海道一出來,就直奔之前根據(jù)方位算好的下一站。

照婁銜月所說,朝著“正東北”行三千五百里,每八十一里為一站,要途經四十多站。光看數(shù)字有些嚇人,但是到謝白這里卻算不上什么。之前路上碰到七七八八各種事情,耽擱了不少時間,也已經過了十來站了?,F(xiàn)在殷無書和立冬都已經不在了,他一人獨行速度只會更快……

尤其在他心情不是很爽的時候。

之前跟殷無書同路的時候,總是沒走多遠就能碰上一些意外事件,不斷地被打亂行程拖慢時間,現(xiàn)在謝白一人獨行反倒順利得很,每一處地方都平靜而普通,除了荒蕪一些,沒有絲毫異常。

讓人忍不住懷疑那兩個是不是命里帶衰,體質招災。

這些地方大多沒有什么特別的講究,謝白開起陰門來毫無顧忌,百八十里的距離,對他來說不過是十來分鐘的事情。相對麻煩一點兒的,反倒是確認鬼門的方位。

好在一直有殷無書給的羅盤在手,謝白才不至于走錯方向。這大概是殷無書近來做的唯一一件不讓謝白上火的事了。

走走停停,僅僅是一個白天的工夫,謝白就已經又過了十大幾站,離最終的目的地也不遠了。

其實他本可以再快一點,但一來懷里的黑貓?zhí)×?,總在陰門之間來回魂魄會承受不住,容易受損傷。二來……他自己的身體也有有點撐不住了。

昨天夜里在妖市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感覺到異樣了,不然也不會把每一份食物的熱氣都一點不剩地吸進體內。但那么多熱得發(fā)燙的食物和氣流并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只微微緩解了一點點而已。

今天則徹底沒了用處。

過了下午三點,從太陽西斜光線變弱開始,昨天夜里那種能把所有熱氣都消融掉的寒冷就又開始在骨縫中蔓延。

他每穿一次陰門,身上就更冷一點,到太陽落山的時候,連嘴唇都已經沒有什么血色了。

最要命的是,在入夜的時候,他落腳的地方已經到了古早的孔雀湖一帶。

腳下是暗丘起伏的沙海,四周圍的景象幾乎一樣,看不出什么區(qū)別,目力可及的地方除了沙就是枝干發(fā)白的斷木,還有藍得詭異的一汪深湖嵌在其中。

謝白腳前的一片砂礫被風吹開,成片的枯骨便從底下裸露出來,在這種荒無人煙的背景映襯下,更顯得鬼氣森森。

沙海里晝夜溫差極大,一入夜,所有的熱量都迅速流失,氣溫很快降了下來,冷得連骨頭都疼。

謝白在一處背風的沙丘后面倚著枯木根坐下,舉著羅盤對著四周圍的景物努力分辨著方位,他的面色依舊冷漠,除了皺著的眉,看不出什么別的情緒,但拿著羅盤的手指上已經結了一層白色的霜。

而且那層霜正一點點地朝手背、手腕處蔓延。

他的另一只手垂在身側,并沒有摟懷里的小黑貓,怕把那小東西凍壞。結果小黑貓非但沒有被氣溫凍傻,反倒在謝白身上爬上爬下,忙得不行。它咬著謝白的袖口,想把謝白的手往上拽。結果用力過猛,非但沒把謝白的手拽上來,反把自己摔了個倒仰,肚皮朝上地橫尸在謝白盤坐的腿上。

它這么一摔,一直在找方位的謝白終于注意到它了,把垂在身側已經結滿了白霜的左手遞到它面前,低聲問道:“拉我干什么?”

小黑貓仰頭沖他瞇了瞇眼,終于滿意了。

它撥弄了一下謝白手的位置,而后扒上謝白胸口,艱難地翻了個身,頭沖下腳沖上地掛下來,四只爪子死死勾著謝白的衣服,一邊用最暖和柔軟的肚皮去焐謝白的心口,一邊拼命地伸著脖子去舔謝白結了霜的手指尖。

謝白看著它那堪比雜技的姿態(tài),默然無語:“……”

過了半晌,忍不住訓了一句:“也不怕把舌頭凍上?!?/br>
他有些看不下去這小東西費勁的姿態(tài),干脆還是抬手托住了它,以免它掛一會兒累了,直接栽下來。

謝白向來骨頭硬,但是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