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4
著眉搖了一下頭,沒工夫回答,而是轉(zhuǎn)頭便直奔銜月酒樓。沒人知道殷無書的去向,他就只好找婁銜月直接算一卦,算出來方位,就是天南海北他也要把殷無書翻出來!第41章這銜月酒樓剛被轟塌沒幾天,婁銜月跟太玄道就不知用了什么妖法把這二層半的小樓又重新建了起來,跟原本一模一樣。在這街上生活的人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走過路過的時候甚至連看都沒多看一眼。這天不是周末也不是什么好日子,酒樓里面閑得很,婁銜月正拉了斜對面桃塢典當(dāng)?shù)穆逯衤?,硬是陪她扯了一天的淡?/br>這兩人正和酒店里的一眾小妖嗑瓜子喝茶逗鳥兒玩,優(yōu)哉游哉閑度浮生呢,謝白便帶著一身風(fēng)霜?dú)庹疑蟻砹耍砗筮€跟了丁鈴當(dāng)啷一大串不明就里的貨——鮫人、立冬還有風(fēng)貍。一看這架勢,婁銜月便是一愣,提著她那又脆又尖的嗓子道:“哎呦!這浩浩蕩蕩的,怎么了?小白你那臉是刷了墨嗎,黑氣都漫頂了!”謝白腳步不停,一邊走到她面前一邊問道:“婁姨,你可以幫我卜算一個人的行蹤么?”婁銜月眨巴眨巴那雙杏眼,茫然道:“對啊,你不是去找布陣的那個人了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她問的問題跟之前立冬的疑問如出一轍,然而說來話長謝白沒那工夫慢慢解釋,只“嗯”了一聲。“你這回要卜算誰的位置?”婁銜月依舊有些跟不上他的節(jié)奏,茫然道。謝白:“殷無書?!?/br>婁銜月掏了掏耳朵:“我聾……誰?”“殷無書。”謝白又重復(fù)了一遍,面色冷肅,看起來半點(diǎn)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婁銜月回頭和坐在一旁的洛竹聲對視一眼,不解道:“你卜算他的方位干什么?”謝白言簡意賅道:“羅盤被殷無書改動過,方向錯了,我找他問問清楚?!?/br>婁銜月:“……”身后的立冬:“……”“不是他改你羅盤做什么?”婁銜月一頭霧水地問道。不過剛問出口,她又突然挑了眉,有些了然地“哦——”了一聲,道:“好吧,我懂了,就是攔著不讓你去。我就說他之前怎么說不跟就真的不跟了……先說好了啊,找到他好好問,可別打起來啊!”婁銜月叮囑了他一句,結(jié)果謝白直接繞開這句話,道:“現(xiàn)在上樓?”婁銜月:“……”立冬跟風(fēng)貍在后面默默捂住臉:“……”婁銜月擺了擺手道:“不上樓,閣樓上還亂七八糟沒清理呢,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我還沒收拾,就在這里卜算吧。胡桃,你幫我把裝銅錢卦的匣子拿過來?!?/br>酒店里這群小妖跟了婁銜月不少年了,剛開始見到太玄道的人還一驚一乍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麻木了。胡桃是個看上去很嬌俏的小姑娘,溫溫柔柔的應(yīng)了一聲,順手掃掉桌上的瓜子皮,而后匆匆去側(cè)間里拿了個木匣子出來。婁銜月接了木匣子,轉(zhuǎn)頭掃了一圈,而后隨手點(diǎn)了個空桌,示意謝白一起過去。她一邊將匣子里的銅錢一枚枚拈出來,籠在手心里,遞給謝白道:“想一想殷無書,然后把銅錢丟出來?!?/br>謝白根本連醞釀都不用,剛接到手就直接把銅錢灑在了桌上。婁銜月:“……”看來這一路滿腦子沒裝別人啊,凈給殷無書扎小人了,別見面真打起來……她定了定心神,便開始抬手撥著銅錢的卦位。那雙手依舊靈活極了,三兩下一動,就差不多了。結(jié)果,就在她手指按上最后一枚銅錢的時候,眉心突然一皺。就見六枚銅錢突然在桌上嗡嗡震顫起來,眨眼的工夫,全都從中間裂成了兩半,她手下按著的那枚更是直接碎成了齏粉。謝白一愣,婁銜月連忙縮回手指,擺手道:“不是我弄碎的?!?/br>“我知道?!敝x白點(diǎn)了點(diǎn)頭,皺著眉看著桌上碎開的銅錢。婁銜月一臉茫然地愣了一會兒,又叫道:“胡桃,把我的龜甲和蠟燭也拿來?!?/br>本來婁銜月卜算的時候,其他人是不便打擾的,所以都坐在原本的桌子邊安安靜靜的,沒有出聲也沒勾頭去看。結(jié)果她這一嗓子,把這一桌的人都喊愣了。洛竹聲轉(zhuǎn)頭朝那邊瞥了一眼:“怎么又要龜甲了?”他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斯文清俊,說話聲音水一樣溫和微沉。“銅錢……碎了?!眾溷曉聺瓭鼗亓艘痪?。胡桃匆匆又從側(cè)屋里拿了另一個匣子出來,匣子里裝著一枚深色殼面的龜甲。婁銜月捏了捏手指,而后把龜甲輕拿出來,又沖謝白道:“你繼續(xù)想著殷無書?!闭f完,左手輕捏著龜甲,右手利索地點(diǎn)了蠟燭,而后用橙黃的燭火細(xì)細(xì)地?zé)敲洱敿?,嘴唇無聲開闔,飛速地默念著什么。結(jié)果這一會兒,蠟燭上的火光陡然變得熾烈起來,竄得又烈又高,“轟”地一聲把龜甲整個包在了火中。好好的燭火好像突然間就帶了某種說不清的邪力,直接將整個龜甲燒了個透焦,化了一半的骨。謝白:“……”婁銜月:“……”日了狗了。她似乎不信這個邪,自己親自起身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直奔側(cè)間,一口氣抱了三個匣子出來,一一拍在桌上。結(jié)果五分鐘后,謝白面前的桌上,除了碎銅錢、枯甲骨外,又多了一把燒焦了的蓍草、斷成節(jié)的丈尺、一折兩段的木枝。洛竹聲看不下去這動靜,終于不回避了,起身走到謝白他們那桌旁邊,伸出干凈瘦長的手指撥了撥桌上那一攤已經(jīng)報(bào)廢的卜算之物,“嘖”了一聲道:“殷無書不想讓人找到行蹤的時候,再厲害的卜算也不管用?!?/br>婁銜月絞著手指一邊心疼桌上的東西,一邊有些惱。結(jié)果惱了幾秒突然想起什么來,抬頭問洛竹聲:“誒對了!他離開古陽街的時候,不是往你那兒去了一趟么?神神秘秘的,說是讓你幫忙照看點(diǎn)東西,什么東西?”她這么一提醒,謝白也想起來了,跟著抬頭看向洛竹聲。在座的人里面,要說起跟殷無書交情最久的人是誰,必然是洛竹聲,他的年紀(jì)雖然比不上殷無書那種開了掛的,但比婁銜月他們還是長得多了。這人手里的那家桃塢典當(dāng)看上去就是個普通典當(dāng)行,實(shí)際上年代海了去了。跟從古至今的很多典當(dāng)行一樣,他店門口一直懸著個倒蝠吊金錢的標(biāo)志,只是吊著的金錢上刻著一枚小小的桃花。這桃花就是個分界標(biāo),百日招人,夜里招妖靈。都說桃塢典當(dāng)里什么稀奇古怪聞所未聞的寶貝都有,想要可以,用最舍不得的一段記憶來換,換完之后,這段割舍出來的記憶會在一個月的時間里慢慢從典當(dāng)者的腦中模糊,直至徹底消失。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