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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睜,一邊有些好笑地抱怨著,一邊象征性地動了動手指,見謝白沒有松口的意思,便也干脆不抽了,就那么任他咬著。一人一貓就這么“安安靜靜”地曬了一整個下午的太陽。經(jīng)過了一天一夜的適應(yīng)期之后,后面的兩天便沒有想象的那么難熬了,至少婁銜月他們幾個不再上來搗亂了,只剩下殷無書還不停地sao擾他,但因為他是殷無書,所以謝白撓不過他的時候,也就乖乖認了。整三天過去,謝白終于在第三天入夜的時候睜開了眼,以原本的樣子。第55章殷無書的床軟硬度適中,意識沒有完全清醒的時候,謝白恍惚覺得跟當(dāng)年二層小樓上他睡過許多年的那張床一樣,同樣有股很淡很淡的青竹味,當(dāng)年他不知道這股青竹味是哪里來的,現(xiàn)在他明白了,這是殷無書的血里帶著的味道……青竹味?謝白的意識幾乎立刻變得清明起來,略微適應(yīng)了光線的雙眼倏然睜開。他一動不動地僵了片刻,又嗅了嗅——真的是青竹味!不再是一切全無的寡淡,真的有味道……他的嗅覺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出了問題。當(dāng)年在太玄道門口站了九天九夜,只等來殷無書寥寥幾字讓他回去,連面都沒見到,謝白一時氣怨交加,急火沖心,加上冷到極致身體撐不住的原因,關(guān)竅出血,五感全失,回去調(diào)息了很久。他就是在那一陣子,養(yǎng)成了用煉化的陰尸氣蒙在眼上附加靈氣以視物的習(xí)慣。后來其他都逐漸恢復(fù)了,唯獨嗅覺一直缺失。他對各種氣味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那之前,此后缺失百年多,他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會兒突然又恢復(fù),倒是讓他有些懵了。顯然,他也相當(dāng)于跟著殷無書和那個冰下人一起重新格盤了一回,丟的東西又都回來了,就連他一動不動躺了三天三夜的身體,都比以往要暖和一些,體內(nèi)血液奔流也不再有那種凝滯得幾乎要凍住的感覺了,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發(fā)展,只是不知道他身上的養(yǎng)尸陣還在不在。這么想著,他便忍不住抬手想摸一下心口的位置,看看還能不能感覺到養(yǎng)尸陣的存在,結(jié)果動起來才感覺手腕發(fā)軟,抬起來都有些困難。他的手剛勉強抬到一半,就被人按住了。“……”謝白偏頭一看,就見支著頭坐在床邊大修的殷無書不知什么時候也醒了,正坐直了身體,從金線圈里伸出手來,坦坦蕩蕩地摸進被子里,在謝白的手腕上探了探,道:“經(jīng)脈里還有些凝阻,不過比以前好多了,躺了幾天可能有點使不上力,緩一緩就適應(yīng)了。”他說完收回了手,這才抬眼和謝白的目光相對,噙著笑道:“恭喜回魂了少年??拭??給你溫了一杯水在那邊?!?/br>謝白半瞇著眼和他對視了數(shù)秒,又垂下眼睫,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后慢慢撐坐起來,轉(zhuǎn)著左右手的手腕,試圖早點恢復(fù)力氣。殷無書嘴上依舊不閑著,繼續(xù)撩道:“怎么不開口,當(dāng)了三天啞巴貓崽子,當(dāng)成習(xí)慣了?”謝白活動開了手腕,終于垂下手掃了一圈房里的布置,冷冷淡淡地沖他道:“你是誰?這是哪兒?”殷無書:“……”掐著時間點上來看謝白的婁銜月他們剛巧到了房門口,一開門就聽到這么一句話,頓時一臉蒙圈地僵在門口,眨了半天眼,一時間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情況。“別鬧。”殷無書有些好笑地看著他,“怎么好好就不記得了?!?/br>謝白掀開被子坐到床沿,一邊不客氣穿著拖鞋一邊道:“誰知道呢,就是覺得腦子里被人抽空了一半,只記得跟自己有關(guān)的部分了,其他模模糊糊都不太清楚,大概被撞了腦子或者灌了藥吧?!?/br>他說完干脆地站起來,剛才坐在床上活動了一會兒已經(jīng)足夠他手腳恢復(fù)力氣,所以此時的他步子邁得又大又穩(wěn),幾步便到了窗邊,抬手撩開窗簾,朝外頭看了眼,邊看邊頭也不回道:“所以你還沒有回答你是誰,這是哪里?!?/br>洛竹聲在門外“哦”了一聲,一本正經(jīng)地嘀咕道:“搖燭散起效了?”婁銜月嘴角一抽:“還真是掐著指頭挑的好日子?!?/br>殷無書:“……”是啊,怎么會好好就不記得了呢,只可能是被人灌了藥嘛。什么藥這么作孽?搖燭散吶。誰灌的呢?我啊。殷無書頭一回感受到什么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什么叫自作自受。謝白這模樣一看就不是真忘記,要真不記得他是誰,不記得這是哪兒,以謝白防備心那么重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格,睜眼就該直接動手了,也不可能站在這里不緊不慢地擠兌他。純擠兌。他甚至都懶得裝一下,就這么頂著一副“一看就什么都記得的”模樣,說著“你誰,我不認識你”的話,擠得他啞口無言。一看就是對搖燭散這事兒耿耿于懷,這氣勁一時半會兒都消不下去。謝白沖窗外看了一眼,似乎在猶豫是直接開窗跳下去走人,還是正常出房門走樓梯下去。他掃了眼窗外的燈火,而后果斷推開了窗玻璃。窗框在滑槽中發(fā)出滾輪轉(zhuǎn)動的聲音,殷無書一聽便要從扶手沙發(fā)椅里站起來,就在他要撤掉金線圈暫停大修的時候,謝白又回過頭來,烏黑的眸子盯著殷無書,道:“雖然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到有人傷沒好就逞能,裝得一副什么事都沒有的樣子,就格外火大,看到你的臉尤其如此。”殷無書:“……”他知道謝白這是變著法兒讓他老老實實繼續(xù)大修,不許亂動,但是……謝白掃了眼他身后的扶手沙發(fā),淡淡道:“我一火大,好像就更想不起來事情了?!?/br>殷無書:“……”逗了三天的貓,終于還是遭報應(yīng)了。他點了點頭,又坐回到扶手沙發(fā)里,好笑道:“那等我老老實實大修完,少俠你氣能消了么?”“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是直覺告訴我‘老實’這個詞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敝x白抱著胳膊,似乎也不急著走,倚坐在開著的窗沿上,看著殷無書。殷無書這個人想裝樣子的時候,幾乎沒什么破綻。之前他一直繞著變成貓的謝白轉(zhuǎn)悠,整天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根本看不出他恢復(fù)的情況和最真實的狀態(tài)。只有在大修的時候,他的實際狀態(tài)才會相對明顯地體現(xiàn)出來。謝白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殷無書的臉和雙手,在手腕和指尖略微停留了一下,看到他手指尖青白色的死氣將消,多了些正常人的血色,這才收回了目光。殷無書還在接他的話:“哦?怎么個直覺法?”謝白言簡意賅地答道:“面相?!?/br>言下之意你長得就不老實,鬼才信你。殷無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