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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白抿著嘴露出一個淺淺的笑,眼睛彎起來,亮極了。跟當年惡作劇成功之后的表情一模一樣。殷無書一腳在門里,一腳在門外,表情十分一言難盡,他尷尬了半天,擠了一句話:“別鬧!你這么一喊,讓我覺得我像個變態(tài),我進還是不進……”謝白挑了挑下巴道:“我覺得在婁姨他們眼里,你已經(jīng)是了。不挖心不舒坦的人,出去說自己不是變態(tài),誰信???”殷無書:“……少年,我發(fā)現(xiàn)你今天嘴巴格外兇啊?!?/br>“你教的好,一脈相承?!敝x白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看他,結果下一秒眼前便是一花,剛才還停在門口的殷無書轉眼就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面前,距離近極了。他個子極高,這么近的距離下,即便是謝白,也得微微仰臉才能直視他的目光。殷無書抬手輕捏住謝白的下巴,垂著目光道:“說得還挺有道理,讓我回都沒法回?!?/br>謝白眼睫一顫,也垂下目光,僵著聲音道:“所以呢……”“所以只好堵上了……”殷無書低頭用鼻尖在他鼻尖上輕輕摩挲了一下,然后吻了上去,最后的話音湮在唇縫里,低得像呢喃一樣,幾不可聞。第59章“喵——”的一聲奶貓叫嚷使得謝白終于朝后讓了讓,跟殷無書分開來。謝白睜開眼,眸子里蒙了一層水霧,表情顯得有些茫然不清,他略微蹙眉定了定神,目光落在殷無書的胸前。就見那只小黑貓已經(jīng)順著殷無書的腳一路張牙舞爪地爬跳到他心口了,四肢并用地扒在那里,一邊嗷嗷叫著,一邊高難度地騰出一只前爪,給了殷無書一巴掌。殷無書:“……”謝白:“……”所有旖旎瞬間蕩然無存,謝白看了看兇巴巴的小黑貓,又看了看瞇著眼的殷無書,有些哭笑不得。一人一貓居然認真地對峙起來,幼稚得不行。殷無書垂著目光居高臨下地掃了眼扒在自己心口的小貓崽子,然后抬頭一本正經(jīng)地沖謝白道:“我現(xiàn)在把它扔出院子怎么樣?”小黑貓聽懂了似的又是一爪子,撓在他下巴上,而后一個翻身,蹦進了謝白懷里,耀武揚威地瞪著他。謝白:“……”自己跟自己也能這么頂針,謝白算是見識了。他沒好氣地撓了撓小黑貓的下巴,沖殷無書道:“現(xiàn)在嫌麻煩,有本事當初別挖?!?/br>殷無書一愣:“你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謝白順口答道:“猜的?!?/br>殷無書:“……”說起這挖心認主以命換命的事情,謝白就忍不住冷下臉來,他盯著殷無書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下次你如果再做這種事情,我就跟你對著挖,你挖一顆心,我挖一顆心,你挖兩顆,我再多挖個肺,血洗古陽街,不開玩笑?!?/br>殷無書:“……”他一言難盡地看了謝白半晌,又湊過去低頭堵了他的嘴,一邊吻一邊道:“張口就這么血腥,跟誰學的,你還是別說話了吧……”說完,他借機拎起謝白懷里總搗亂的小黑貓,吧唧丟在了一旁的石桌上,還順手落了個籠子似的禁制,把它圈在了里面。小黑貓眼睜睜地看著謝白被吻得耳朵根泛紅,后退了兩步,被殷無書抵在了桃樹上,桃花被撞得撲簌簌落了許多,鋪散在腳下。死死壓了百來年的情緒根本不是簡簡單單的一點觸碰能宣泄的,總想著親昵一點,再親昵一點,把百年浪費的時光全部都補回來。殷無書讓開的時候,謝白已經(jīng)有些透不過氣了,好不容易汲取到一點空氣,重重地喘著。往日里總顯得蒼白的膚色終于有了點血色,從脖頸漫上來,聚集在耳朵尖,半睜著的眼里籠了一層水霧,顯得有些迷茫。有一瓣桃花擦過謝白清晰的眉眼,落在他頸窩里。殷無書垂眼看了片刻,而后低頭叼住了那枚桃花瓣,低低道:“想喝桃花酒了,這里的婁銜月釀不釀?”謝白頸窩被他觸碰的時候,身體一顫,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喘著氣道:“除了這院子,其他的都是假象,只能聽到聲音見不到人,哪來的桃花酒釀給你?!?/br>殷無書有些可惜地嘆了口氣,“想拿你下酒?!?/br>“你……你別這樣說話……”謝白被頸窩里殷無書說話帶出來的呼吸弄得頭皮發(fā)麻,仰了仰臉,背抵著樹,腰里有些發(fā)軟。“沒有酒,就著桃花也不錯。”殷無書說著又叼走一片落在謝白下巴上的桃花瓣,而后順著下巴一下一下地吻下來……老巷桃花漫漫,日色西斜……院外有人經(jīng)過,嘻語聲清晰如真。謝白身體一僵,眼眶周圍蒸出了一圈粉色,忍不住抵住殷無書,急道:“人……有人……”“你自己不是說過么,都是假的?!币鬅o書寬慰了一句,便又繼續(xù)。謝白嗚咽一聲,忍不住弓起了腰……小黑貓被解了禁制放出來的時候,眼睛都有些轉不溜了,恍恍惚惚的走路一搖三晃,似乎遭受了五雷轟頂般的打擊。謝白脖頸上紅潮未退,額頭抵在殷無書肩窩上,闔著眼,一聲一聲地喘著氣。殷無書三兩下用半落的寬袍將謝白掩住,而后一個閃身便沒了蹤影,去挪他慣用的那塊溫泉來洗澡了。小黑貓失魂落魄地跟過去,嗷嗷地直撓門,大有要跟殷無書干上一架的架勢。自己跟自己對立這種高難度的事情,也只有殷無書這種人能干得出來了。第二天清早,謝白忍著腰里的酸勁僵著身體出門的時候,指著院子里禿了一半的桃花樹,面無表情地沖殷無書道:“桃花要是掉完了,你就可以不用來了?!?/br>說完,直接丟了道靈陰門把自己送去了法醫(yī)中心。殷無書:“……”他來得有些過早了,比平常提前了半個小時,老陳他們都不在,只有唯一的姑娘小沈到了,正要去茶水間泡杯咖啡醒神。小沈回來的時候,謝白剛在椅子上坐定。她遞了杯咖啡過來,而后有些奇怪地盯著謝白看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道:“我說怎么看著有點兒怪呢,你以前襯衫扣子不扣全的,今天突然扣到頂了,看著有點兒不太習慣?!?/br>謝白一口咖啡差點嗆在喉嚨里。他偏頭咳了兩聲,隨口扯了個理由:“有點感冒,嗓子疼不好受風?!?/br>小沈“噢”了一聲,頓了頓,而后又“噢——”了一聲,第二次尾音拖得有點兒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似的。她眨了眨眼,抱著咖啡杯坐到謝白前面的辦公椅里,而后仰天嚎了一聲:“好不容易來個帥哥,又被搶啦——”謝白:“……”“怎么了小沈,大早上號喪啊……”老陳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