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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師父乃是血親兄弟,同時拜入上代碧心宮主的門下……老夫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放心,過去的事情,便是過去,老夫并沒有毀尸泄憤之心,也并非是想要挑唆你與他的關系……若不是念在他是老夫世間唯一的親人,老夫又怎會還留在碧心宮中?又怎么會出手相救?”慕白冷冷的看著老人——蕭白陌,眼中盡是不信任。蕭白陌若真存心出手相救,又怎么會在師父力盡落崖之后?只怕他亦是盼望著師父死去……“老夫告訴你的,是真是假,相信你心中自有定論!不必對老夫申辯什么,”蕭白陌苦笑了一聲,揮手制止了慕白欲要爭辯的話語,說道:“你需要明白的,是你自己的內(nèi)心。你如今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緊拿著手邊的一根稻草,以為能救助自己,便死也不肯松手!真正難看……”蕭白陌停了停,看著慕白鐵青的臉色,似乎還嫌打擊不夠,搖了搖頭,說道:“其實……你真的不適合在碧心宮里!你太重感情,卻又要得純凈,不能有一絲雜質(zhì)!你的心太軟,不夠狠、不夠硬。你可知,早在今日,你那親近的下屬背叛你之前,便曾自冷宵殿中,偷出了秘春丹來?看他對你的樣子,想是下在了你的身上罷?”慕白身子一震,不由得想起了那夜里,yuhuo焚身,止也止不住的欲念,與離傷那帶著寵溺與無奈,溫柔的包容著自己時的情景……離傷……只要一想到這個名字,胸口已是陣陣抽痛不止。原先以為必死之際,消散的憤恨之情,又洶涌而出,盈滿了心底。慕白不再說話,反身抱起了蕭白離的尸體,沒有兵器,玄冰劍不知何時,已然落在了風鳴崖上,慕白只能用雙手,在這古樹參天,幽靜陰暗的崖底中心,挖出一個一人大的墓xue來。蕭白陌靜靜的站在慕白身,看著他雙手十指漸漸的被泥土中的尖銳石塊劃破,流出殷紅的鮮血,卻是沒有半分上前幫忙的意思。慕白默默的在這墳頭,堆上最后一把泥土,怔怔的呆望半晌,跪直了身體,靜靜的叩了三個頭,站起身來,看著蕭白陌,淡淡地道:“我們走罷?!?/br>蕭白陌疑惑的挑了挑眉,看著全身的氣息,明顯淡漠了起來的慕白,道:“我們?”慕白看著他,靜靜地道:“師叔不是答應過師父,要帶師侄前往斷魂谷求醫(yī)么?師叔雖然恨著師父,卻也愛著師父罷?!”蕭白陌皺了皺眉,認真的打量著仿佛換了一個人般的慕白,那個優(yōu)柔寡斷的少年,怎么突然便變得如此的洞悉人心了?不錯,蕭白陌是恨著蕭白離,因為他殺了他最愛的女人,可是,蕭白離畢竟是他的親生大哥,長久以來,一直是蕭白離的維護,蕭白陌方才能平平安安的活了下來……蕭白陌抬頭,正對上了慕白那似諷似笑的眼睛,畢竟是活了七、八十年的歲月,蕭白陌并沒有因此而惱羞成怒,他冷冷的看著慕白,淡淡的開口,卻是直指慕白心底最脆弱之處:“那么你呢?你恨著誰?又愛著誰?是將你當作自己的事物的離傷,還是算計、利用了你的蕭白離?”無法反駁蕭白陌的話語,盡管慕白并不想承認,但這么多年來,習練噬血劍法,身體卻并沒有正常習武之人的強悍,反而越練越差,慕白便心知,以師父對武功的了解,怎會看不出來?慕白垂了眼,掩飾著眼中洶涌波動的變化,輕聲說道:“至少,師父拼卻性命救我,卻是真的!”蕭白陌心中,又喜又憂,靜靜的看了慕白半晌,方道:“老夫帶你去斷魂谷,不過能不能求得醫(yī)治,卻還是要看你自己,這是他求我的最后一件事。之后,你與老夫,再無半點瓜葛!”蕭白陌說完,拉起了慕白手臂,掠過崖底參天的古樹,從風鳴崖對面的懸崖峭壁,如行平地,輕松自在的掠了上去……※※※關緊了門窗,將那一切暗含著不屑的恭敬眼神,盡數(shù)關在了房外。離傷靜靜的坐在床間,這原本是慕白的寢屋,如今,已名正言順的,成為了離傷的房間。房中似乎還殘留著慕白身上那親近溫暖的氣息,離傷聳動的鼻翼。白兒……輕輕倒入床褥里,仔細的搜索著整齊的床被各處,撿起兩根斷落的黑色長發(fā),如獲珍寶般的捧在手心。離傷輕撫著在崖邊拾起的玄冰劍,白兒……心口如同被揪住了一般,痛楚漸漸清晰……※※※輕輕按著抽痛的心口,慕白緩緩的抬起了頭,為什么,又想到了那人?看了看坐在一旁休息的蕭白陌,慕白眼神一沉,撿起地上的樹枝,雖然使不出內(nèi)力,但劍法招式依然還是有模有樣。瘋狂的揮動著手中樹枝,慕白強令著自己,不要再想那過去,一切的溫暖與溫柔,原來,都不過只是欺騙而已……自己,就好像是一個笑話,在他人戲謔的眼中,拼命的努力……蕭白陌靜靜的看著,雙眼發(fā)紅,隱隱中透出兇光的少年,狂亂的揮舞著手中‘長劍’,招式已亂,那是他的心在亂;招式狂暴,那是他心中的不甘……原本稱得上風光無限的少年,突然之間失去了一切,最親近之人的背叛,最信任之人的死亡……這個少年,很像自己當初哩……蕭白陌站起身來,閃身插入了慕白越漸不成招式的枝影之間,沒有調(diào)動體內(nèi)的內(nèi)力,因為知道這個少年如今根本使不出內(nèi)力。蕭白陌只是憑借著身體的反映,游走穿插在慕白的樹枝之間,間或拍出一掌,擊開了落向身上的樹枝……使不出內(nèi)力,慕白只能憑著身體的本能的力氣,紅著眼,想要擊倒身前的人影。很可惜,慕白身體,在長年累月的練功之間,已被噬血劍法與碧血心法相沖,破壞著脆弱無比,不多時,慕白便不甘心的停下了攻勢,氣喘吁吁的四肢著地,瞪視著站在面前的蕭白陌。脫力的四肢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慕白干脆一個翻身,平躺在地上,全然不顧那泥土塵灰粘滿了紫衣。閉了閉眼,慕白平息著疲憊的喘息,突然開口,說道:“多謝師叔。”蕭白陌抖了抖衣擺上的灰塵,回到一旁的石塊上坐下,看著仰望著天空,雙眼涌動著nongnong的恨意的慕白,淡淡地說道:“人的一生,精力有限,想清楚明白,自己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