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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住血以后,仇良扔下了毛巾,抬眼看著杜九問:“在想什么?”杜九若無其事地答:“想抽煙。”仇良暗暗咬牙,牽動了臉上的傷,表情怪異地痛斥:“冥頑不靈!”隔了一會兒,仇良壓下火氣,拿起毛巾把杜九臉上的血漬擦干凈,略帶遺憾地說:“本來,只要你理解并接受我的理念,對我效忠,我是打算饒你一命的,可惜你浪費(fèi)了我的苦心?!?/br>杜九冷笑,當(dāng)真的打心底討厭一個人時,連和他虛與委蛇都覺得惡心。“聽著,我只問你一次,后不后悔?”“不!”“好吧……”仇良溫柔地?fù)崦哪槪D了頓,仿佛下定決心似的重復(fù):“好吧!”仇良走出密室,隔了一會兒,拿著一支黑色的長方形物件進(jìn)來。是小型烙鐵器,通過電源加熱后,烙在皮膚會留下特殊圖案的印記,通常用于給牲口烙上標(biāo)志。接通了電源以后,他手里的烙鐵器快速發(fā)熱,頂端開始發(fā)紅,散出絲絲的熱氣來。仇良按住了杜九的頭部,讓他的后腦勺頂在墻壁不能亂動,一邊寬慰似的朝他笑笑,一邊把刑具移到他耳朵下方的脖子,壓下。杜九悶哼一聲,身體痙攣般抽搐著,皮rou被燒焦的異味在密室蔓延。“混蛋!我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杜九粗聲喘氣,被烙到的地方太他媽痛了!為屬于自己的奴隸烙上標(biāo)記,在末世是常見的做法,勾起了杜九不愉快的回憶。他向來心性淡泊,對于討厭的人會冷淡疏遠(yuǎn),對于厭惡的人會殺之后快,但仇良刷新他對人的厭惡程度,是憎恨,恨到不想讓他死得太干脆。在他恨意凜然的目光下,仇良嘆氣,指尖輕輕摩挲黑色的烙印,語氣聽起來似乎有點難過:“你的罪,再也不可能得到寬恕了,我感到很遺憾……每當(dāng)我心軟,你們總會讓我失望……”杜九不吭聲,逞口舌之快并沒有意義。“我不會再對你仁慈了,從現(xiàn)在起,你什么時候把我的東西還回來,就什么時候可以解脫。”說罷,仇良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密室。杜九忍受著脖子上火辣的痛楚,嘗試掙脫纏在身上的繩索,仇良的話里已經(jīng)透出了殺機(jī),他必須趕快從這個地方逃出去!不久前參觀過監(jiān)控室,想偷偷摸摸的潛出去是不可能的,唯有像上次那樣硬闖。杜九邊估算情況,邊繼續(xù)掙脫麻繩,這時,密室的拱形鐵門被推開了。有個身形高瘦的女人走進(jìn)來,身穿白色長袍,手中拎著黑色長鞭。“你、你好……”女人局促的打招呼,吞吞吐吐地說:“唔,他們叫我來……來拷問你,東西在哪里?你快點說出來吧,我不想傷害你?!?/br>杜九無語,這女人確定是來拷問他的?怎么看也不像那么回事。可是很快,杜九就知道自己錯了,當(dāng)女人看到他頸側(cè)的烙印時,整個人就變了張面孔,表情陰森猙獰,眼中露出怨毒的兇光。她甩起鞭子,發(fā)瘋似的抽打杜九,口中不停叫罵著不堪入耳的穢語。“垃圾、垃圾、垃圾!去死吧!都是因為有你這種丑陋罪惡的垃圾!這個世界才會那么臟!去死去死!你這種人根本就不該被生下來!都是因為有你們存在,我天真可愛的孩子才會遭罪!你們自己去死就是了,為什么要牽連別人!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長鞭是由尼龍纖維和柔韌的銅絲制成,抽打在身上會皮開rou綻,而這個發(fā)起瘋的女人,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沒一會,就把杜九抽得滿布血痕。女人仍在歇斯底里的叫罵,杜九咬緊牙關(guān)忍痛,從她的罵聲中聽出了些端倪,大概是因為有人醉酒駕駛,所以導(dǎo)致她女兒終身癱瘓。但是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杜九沒問,面對被仇恨支配心靈的人,問了也多余。捆綁手腕的繩索松弛了些,杜九憋住一口氣,強(qiáng)行將手掙脫出來,頓時整個手背鮮血淋淋,活像脫了一層皮。他踹倒了女人后,撲上去捂住她的嘴,再用拳頭擊打太陽xue,女人兩眼一翻昏死過去。杜九站起來徐徐吐了口氣,他身上的白袍七零八落,胸膛和腹部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杜九彎腰拾起地上的長鞭,雖然不是殺傷力強(qiáng)大的武器,總比赤手空拳來得好。他的方向感好,仗著過硬的拳腳功夫,一路打倒了兩兩三三的教徒,順利地登上了旋轉(zhuǎn)樓梯。大批保安早已把守在暗門外面,手持弩槍,此時,監(jiān)控畫面卻失去了杜九的身影。“把門打開,四個人進(jìn)去搜捕,其他人守在原地,一旦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立即射擊!”仇良翹起二郎腿坐在監(jiān)控室里,通過對講機(jī)發(fā)號施令。暗門打開了,保安兩兩前進(jìn)邁入樓梯通道,仍舊沒發(fā)現(xiàn)有人。正當(dāng)他們都放松了警惕,突然,一道紅白交錯的身影出現(xiàn)在暗門的上方,長鞭勾住頂上的凹槽,縱身躍到了門外,堂皇的現(xiàn)身在保安的陣隊里。因為距離太近了,弩槍失去作用,杜九用鞭子勒住保安的頸脖,將他甩向了玻璃酒柜,趁亂沖到了營業(yè)廳。接下來事情好辦多了,周圍到處都是人,在混亂中他很容易接近大門。“哎喲,我cao!是誰敢撞你爺爺!”在舞池里聽到這把聲音,杜九回過頭去,定眼一看,就勒住那人的脖子,把他拖出了舞池。鄭爽原本摟住一個美女的細(xì)腰扭得正起勁,突然被撞個踉蹌,隨后又被人像死狗般箍住脖子往后拖,他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慌張得手腳亂舞。杜九踢飛了迎面的保安,就這么挾持鄭爽,從后方推著他向大門走去。大門的保安見他手里有人質(zhì),也認(rèn)出了是時常在魅夜出入的鄭少,所以趕緊用對講機(jī)向上級請示。仇良只好讓保安退開,倒不是有多看重他的外甥,而是總不能讓他在魅夜的大門口出事,換成荒山野嶺,他早叫人把這個礙事的家伙給射死算了。杜九知道會有持弩槍的保安埋伏在天臺,所以沿著墻壁走,鄭爽感覺到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一會松一會緊,他除了趁杜九放松手勁時呼吸,根本沒辦法反抗。而杜九又是個不要命的家伙,他也不敢反抗。杜九本想讓鄭爽開車送自己出去,結(jié)果在停車場又遇到了一個熟人。侯瑞剛從黑色的寶馬下來,就看到一個男人挾持另一個男人,倒退著走路,前面跟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