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他從小和高洋一起長大,關(guān)系哪里是說斷就斷的。而且,他受過高洋那么多恩惠,不過是陪高洋逗一下樂,又算什么呢。再說,他無法想象自己和鄢懿完全沒有交集的將來會是什么樣子,總覺得生活會索然無味。陶源一時沒有回答陶竟,但他臉上再沒有隨性的神色,而是帶上了鄭重和沉著。他嘆了一聲,說:“這個社會和社會上的人都是很復(fù)雜的,每個人都不是簡單的個體,不可能不和別人發(fā)生交道而存在。我和高洋他們的事,是我的事,你不要管?!?/br>陶竟皺眉看著他,然后轉(zhuǎn)身走了,陶源叫他,他就回頭說:“我回去了,我不想看到他們。我知道,雖然憲法說人人平等,但我們從沒有和誰平等過,人類只要有強(qiáng)弱之分,就不會平等。我從小就明白,我反抗過也不得不接受。但是,哥哥,我真的不想看你被他們看不起。他們看不起你的理由,只是因?yàn)樗麄兩鷣碛懈鼉?yōu)越的家庭、權(quán)勢和物質(zhì)條件,他們享受這些,然后自以為是地站在高處享受高人一等的優(yōu)越感,又從蔑視嘲笑戲弄呵斥他人來得到快感,但是,他們誰知道你比他們都要活得認(rèn)真辛苦,將大部分工作所得都捐給比自己更弱小的人,從不讓別人為難,比他們更加優(yōu)秀,更應(yīng)該得到人的尊重。哥哥,我明白你所說的社會規(guī)則,我也知道,有一天,也許我也不得不去接受,但是,我不希望那是你讓我接受的。”陶竟一向是話少的,此時卻說了這么多。他總是埋頭苦干,以前在孤兒院里時也是,他總是默默地把很多事都做好了,卻從不向人邀功,他默默地做著他認(rèn)為對的事,要保持他的傲骨,這么多年,他還是出生時候的樣子,陶源被他說得眼睛發(fā)熱,但他畢竟不會哭,眼淚在父母死亡的醫(yī)院里哭完了。其實(shí),他小時候有被鎮(zhèn)上的人稱為天才,因?yàn)樗麅扇龤q時候就會認(rèn)字了,鎮(zhèn)上街道上的招牌,別人念給他聽過兩遍,他幾乎都能認(rèn)出來讀出來,然后被鎮(zhèn)上的人引為佳話,大家都說他們陶家要出個文曲星。文曲星這話題就實(shí)在太胡扯了,但陶源畢竟也是被寄托了很大的希望的孩子,他也是個要強(qiáng)的人。他從沒對自己說過“這事太難了,我做不到”“我不喜歡這事,我不想做”,從五六歲父母離開開始,他就告訴自己“你必須……”“你必須……”陶源其實(shí)并不想對弟弟說那些讓他要變得適應(yīng)這個社會的規(guī)則的話,但是,他小時候離開過陶竟,他總有種以后也許又會顧不到陶竟的感覺,他擔(dān)心陶竟要是總是這么死性不改,他不在他身邊了,陶竟總?cè)堑湷蕴澰撛趺崔k。所以,他總給陶竟灌輸讓他要學(xué)會服軟的思想。陶源被陶竟的話說得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他又笑了,說:“你回去吧?!?/br>陶竟幽黑的眼眸如同水洗的黑珍珠,冷傲倔強(qiáng)中又帶著憂傷,“你不和我一起走嗎?”陶源說:“二少幫忙才讓我們和趙家公子和解,他都還在這里,我怎么好離開?!庇旨恿艘痪?,“我不會在外面過夜,會回去的。不過你不用等我,早些睡吧?!?/br>陶竟要走時,他又追上去,問:“有打車的錢嗎?”陶竟說:“現(xiàn)在還能趕公車?!?/br>陶竟走了,陶源強(qiáng)打起精神,又露出好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的隨性笑容,進(jìn)了包廂,倒沒注意到趙輝跟著陶竟走了。陶源沒有待太久,因?yàn)楦哐笏麄円矝]有久待的意思,大約十點(diǎn)多就散了。陶源知道這天要喝酒,根本沒開車來,于是也是打車回去。回到家,卻沒看到陶竟,也許是兄弟之間的心靈感應(yīng),他馬上就生出了緊張,趕緊給陶竟打電話。第十章陶竟的電話處在關(guān)機(jī)狀態(tài),陶源聽著手機(jī)里傳出的機(jī)械的提醒聲,幾乎要出滿身冷汗。他隨即回憶起在酒吧時,最后好像沒有看到趙輝,他的哥們說他先走了。陶源知道,鄢懿打了趙輝兩巴掌,趙輝是拿他沒辦法的,但是陶竟打他,他即使已經(jīng)報復(fù)過了,但他還是會耿耿于懷。陶源沖出了家門,邊跑下樓梯,邊緊張地給高洋打電話。高洋正和鄢懿在一起說正事,接到他的電話非常不耐,“什么事?”“二少。你把趙輝的電話給我吧?!碧赵吹恼Z氣里帶著難得一見的惶惶然。“你要他的電話做什么?!备哐髥?。陶源其實(shí)不想讓高洋知道自己懷疑趙輝會繼續(xù)對付陶竟這件事,因?yàn)樗赂哐笠詣輭黑w輝,趙輝表面上放過了他們兄弟,暗地里還是會整人,所以他想自己去解決這件事。但想到一切都應(yīng)該以陶竟的安危為第一,便還是對高洋說了:“陶竟一個多小時前就先回家了,但我現(xiàn)在回來,他還沒有回,而且打他電話也是關(guān)機(jī)。我們走之前,趙輝也走了,我擔(dān)心他會不會對陶竟不利。”高洋一愣,“他要是這樣做,也太沒品了吧。剛剛道歉,就背地里搞事兒。”他罵完后就說:“我給他打電話,確認(rèn)事情?!?/br>陶源:“二少,謝謝你了?!?/br>鄢懿聽到了高洋和陶源之間的對話,他本來和高洋談完話就要走,此時便也不走了。高洋給趙輝去了電話后,趙輝說:“高二,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有那么無聊嗎,還專門去截那個小鴨子。根本沒有的事。”高洋說:“你騙誰啊,陶竟一走,你人就沒影兒了,你打什么主意,誰會不知道。我說了,是兄弟,就別在背后搞這些事兒。你們之前打我的人,只是讓你們賠了個罪,要是你們還要記仇背后整人,我可不是好惹的?!?/br>大家都知道,高洋真正罵罵咧咧的時候,往往反而沒事,他越是這樣看似平和實(shí)則陰滲滲地說話,那才是他真動氣了。高洋家里,一直不干不凈,他爸當(dāng)年是道上混的,頗有兇名,后來改邪歸正把黑道的錢拿來洗白了,明面上的生意做得不小,據(jù)說還有暗地里的生意,且和上面也是關(guān)系密切。反正一眾人里,就高洋最不好惹。他絕對做得出一邊笑一邊生生把人手砍了的事,但趙輝卻做不出,他最多就是找人把人打一頓了事。趙輝是不敢把陶竟弄死,然后再來個把人毀尸滅跡的,既然陶竟總會被送回去,他這事肯定就要露餡兒。他雖然是個二世主,但并不是傻子,所以只得賤兮兮地笑道:“高二,我只是看他長得好看,想和他做個朋友而已。我根本沒有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