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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又小心翼翼問陶源,“你有沒有喜歡的人了?我告訴你,不準(zhǔn)出去亂搞!”陶源對他拋了個媚眼,“我真的喜歡你。”“滾蛋!”陶竟知道他哥是不會說了。陶竟于是放棄了之前簽的工作,開始讀博士。他還是大多數(shù)時間住在學(xué)校,有時候回家。他大晚上回來,發(fā)現(xiàn)陶源坐在陽臺上抽煙,煙味從大開的門吹進(jìn)了客廳里來,陶竟走過去說:“你怎么又在抽煙。”說著,就看到陶源旁邊的凳子上的煙灰缸里已經(jīng)有了五六個煙頭,他震驚地大罵,“你怎么抽這么多。說了你多少遍了,讓你少抽煙!”他把陶源嘴里的那支也搶過來按熄了,“抽煙有害身體健康,而且也有害家人身體健康?!?/br>陶源嘆了口氣,說:“陶竟,讓我一個人靜一會兒可不可以。”陶竟這才在昏暗的光線里發(fā)現(xiàn)他哥微微皺著眉頭滿臉傷心,他愣了一下,說:“遇到什么事了,工作上又不順心。”陶源說:“沒什么。你怎么這么晚還回來。”陶竟別扭地說:“今天從實驗室回去,打開寢室門,發(fā)現(xiàn)門從里面掛了鏈子?!?/br>陶源噗嗤一聲就笑了,“你室友帶女朋友回去了?!?/br>陶竟不答,顯然就是這個原因。陶源笑話他,“你下次也帶個女人回去,你和你室友就扯平了?!?/br>陶竟哼了一聲往房間里走,順手拿走了陶源的煙盒打火機和煙灰缸。陶源去洗澡去了,陶竟從廚房里倒了一杯水出來喝,正好遇到陶源放在客廳茶幾上的手機在閃,過去一看,是鄢懿的電話。他拿著手機去給陶源,在浴室門外說,“哥,你的電話?!?/br>陶源說:“掛了,我一會兒打回去。”陶竟“哦”了一聲就要掛,但手指卻不小心摸到了接通,他一愣,對方已經(jīng)說道:“陶源,我在你樓下,我有話要對你說,你可不可以下來?!?/br>深夜,房間里很安靜,陶竟雖然沒有將手機放在耳邊,但依然聽清楚了。他心里一緊,直覺自己發(fā)現(xiàn)了什么。因為鄢懿的聲音里帶著很深的感情,絕不是公事公辦或者哥們情義。他猶豫了瞬間,說:“鄢懿哥,我是陶竟,我哥在洗澡。”鄢懿那邊一愣,說:“他洗完了,你讓他下樓來吧?!?/br>陶竟應(yīng)了一聲,掛斷電話后就走到了陽臺處往外面看,小區(qū)里的路燈并不好,看不清樓下是什么情形。陶源洗澡出來,陶竟就說:“哥,剛才是鄢懿哥的電話,我不小心摸到接聽了,他說他在樓下,讓你下去,他有話對你說?!?/br>陶源怔了怔,擦頭發(fā)的手不由停下了動作,但在一會兒后,他說:“你下去給他說,我不去。”陶竟說:“為什么不去。我剛才回來時,就覺得樓下那棵樹下停的車有點特別,是輛勞斯萊斯幻影,應(yīng)該是鄢懿哥的,他在樓下等你?!?/br>陶源說:“你知道什么,讓你下去給他說就去說?!?/br>陶竟說:“我不去?!?/br>不僅不去,還去浴室洗澡去了。陶源總不能把脫得光溜溜的弟弟拉出來讓他下樓,他一陣郁悶后只得去換了一身衣服,拿上鑰匙下樓了。第二十九章陶源真不是個狠心的人,其實他完全可以不理睬鄢懿,讓他在樓下站著喂蚊子喂一整晚,但他卻覺得浪費別人的時間不好,于是乖乖跑下了樓。鄢懿站在距離樓道口不遠(yuǎn)處的一棵樹下,靜靜站著看著樓道口,站得筆直,很顯誠意。陶源不知道他在這里站了多久,他慢慢走上了前去,說:“有什么事嗎?”鄢懿說:“這里好多蚊子,我們上車說吧。”陶源:“……”陶源看鄢懿蹙眉抱怨的樣子,全然沒有對外的那種不茍言笑的威嚴(yán),反而就像是回到了從前。他過去拉開了車門,正是陶竟說的那輛豪車。陶源穿著在家里穿的短袖短褲,一站在樹下蚊子就撲過來,只得跟著上了車。他剛坐上副駕駛位,鄢懿就發(fā)動了車,陶源震驚地說:“你干嘛?!?/br>鄢懿說:“我?guī)闳ザ碉L(fēng)?!?/br>陶源伸手去抓他的手,“我要回去睡覺了?!?/br>鄢懿扣著他的手放在一邊,已經(jīng)把車瞬間飚了出去,他居然在這種老小區(qū)狹窄的道路上飆車,陶源嚇了一跳,趕緊把手拿開了,說:“路上經(jīng)常有人,撞人了怎么辦,你發(fā)瘋嗎?”鄢懿側(cè)頭看了他一眼,將車速降了下來,等陶源松了口氣時,發(fā)現(xiàn)鄢懿已經(jīng)將車開出了小區(qū)。這時候已經(jīng)十二點多了,路上基本上沒什么車,鄢懿的車開得飛快,陶源坐得惴惴不安,說:“你開慢點?!?/br>“嗯?!臂耻补娼盗塑囁?。陶源不覺得鄢懿能把自己怎么樣,就不再吵他了,只是說,“用你的手機給陶竟發(fā)個短信,不然他要擔(dān)心我?!?/br>他下樓時以為一會兒就會回去,便沒帶手機。鄢懿把自己的手機解了鎖遞給了陶源,陶源沒想到他這么大方,順手接了過去,打開短信給陶竟發(fā)了個短信,他當(dāng)然順便瞄了一眼鄢懿的短信箱,發(fā)現(xiàn)第一頁上還有自己一年多前給他發(fā)的短信在,最后一條是鄢懿回他會在第二天去度假山莊找他,讓他可以睡晚點起床,因為他不會到得很早。這讓陶源覺得恍惚,因為那晚鄢懿連夜趕到了度假山莊,然后兩人算是度過了一個亂七八糟的早晨,隨即,兩人就鬧掰分開了。陶源看到這里,真的有些后悔自己當(dāng)初那么決然就離開了,其實,他也可以朝鄢懿耍乖賣萌的,但他那時候卻并不想那么做,他就希望鄢懿會在那時候?qū)λf,我們可以慢慢來,你可以慢慢地了解我。但是鄢懿什么都沒說。他固執(zhí)地堅持著他的陣地,并不容陶源侵入染指。陶源其實是很傷心的。他覺得自己和鄢懿在一起的快樂,都是飄在水上的,根本就不實在。他其實是相信鄢懿真正喜歡他的,不然以鄢懿的性格,他絕不會和不喜歡的人虛以委蛇地在一起。但是,他的喜歡,卻也只是很一般地喜歡而已。陶源愿意一切都以“為鄢懿好”為出發(fā)點,他甘愿為他做任何事。特別是在鄢懿不知道他的感情的情況下,這種帶著奉獻(xiàn)精神的暗戀,就更像是使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