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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義勇為是以前的事了,現(xiàn)在老了,沒這勇氣了?!碧圃磁ゎ^,不想再提這件事。盧佳思眨眨眼,一來鬧不懂為什么他就這么放過了這個話題,二來好奇怎么一個五講四美好青年突然就沮喪了。可他哪里知道,昨天唐源才因為見義勇為被人反咬一口——因為在公交上反扒,卻被失主罵自己多管閑事,生怕扒手將來報復。唐源憋屈了一晚上,想起從前自己多管閑事都有林境在旁邊默不作聲地支持,可現(xiàn)在兩人分隔兩地,再跟他傾訴,就怕他不但會生氣,還會擔心,于是今天整個人精神頭都差了許多。丟下?lián)u著尾巴邀請自己去換衣服的盧佳思,唐源回到宿舍,想了半天,最后還是給MSN離線狀態(tài)的人發(fā)了條信息:我想你了。他是真的想林境了。近來越來越多的危機感和懷念,讓他時不時就想去翻一起帶來北京的相冊,里面有林境和他一起拍的各種照片,其中包括分別那天兩人站在火車站前,雙手交握的照片。有種感情,積淀了很久以后,在某一天暮然回首,才會發(fā)現(xiàn)它早已便成醇香佳釀。“多謝指導!”林境解下防具,朝教練說了聲再見,就走向了更衣室。“這么早走?”程宇陽剛從學校那邊趕過來,原以為還能跟他打上一場。“今天要去深圳?!绷志硰囊鹿窭锬贸鰮Q洗的衣物,正準備進浴室,突然回頭看了他一眼:“榮舟這兩天發(fā)神經(jīng),我就暫時不去九龍?zhí)聊沁吜??!?/br>程宇陽嘆道:“他喜歡你,你明知道,可又不說穿,搞得每次他都要借發(fā)神經(jīng)來表達自己的不滿?!?/br>“說穿干嘛?”臟衣服被掛到門板上,里面的人開始沖涼,“說穿了他就有理由追得更明目張膽?!?/br>這是比拒絕更殘忍的手段。可林境從不感覺到內疚。他為數(shù)不多的名為“珍惜”的情感,全都留給了某個人。程宇陽撇撇嘴,也開始換衣服。等他換好衣服的時候,赤果著上半身的林境就從浴室里出來了。即使是對男人沒什么感覺的程宇陽,有時候都會驚嘆于他的美貌。本來凌厲的眼神被濕漉漉的頭發(fā)給軟化了不少,而那張精致的面容搭配上因為長期練跆拳道而線條完美的身材,不要說同性戀,就連異性戀都有些挪不開眼。程宇陽努力讓自己收回視線,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去深圳見律師?”“嗯,”林境只有在程宇陽面前才會露出自己的胸膛,可他也很快穿上了衣服,“錢已經(jīng)追到手了,這次過去就是簽字拿錢?!?/br>“喲,明天開始你就是有錢人了啊?!背逃铌栃Φ?。“總共五十萬,也不算多,加上之前的保險賠付,七十萬,還不夠在深圳買套房子?!绷志痴f得輕描淡寫。“那是在市中心買不起大套的,遠一點兒的哪兒有問題。”他都忍不住吐槽。這時候深圳市中心的房價也不過是一萬多一平米,其實買個小房子完全沒問題,可林境年紀輕輕,難道就真的想在深圳投資房產了?林境只笑不答。從九龍坐車到深圳,律師孫文遠早就在鄺麗華的公司樓下等著了,兩人一見面,孫文遠就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戰(zhàn)斗總算取得了最后的勝利?!?/br>他有些感慨地看著眼前這個相處了兩年的大男孩。作為一個還沒踏出校門的青年人,有膽識有頭腦,思維縝密且手段狠辣,即使是他這么一個成年人都感到汗顏。林國棟這家公司確實不簡單,賬面上每年盈利也不過十多萬,然而卻能使林國棟和他另一個合伙人迅速地買車買房過上中層甚至更高的生活,這絕不是一個貿易公司這么簡單。最后挖出真相時,他們果然發(fā)現(xiàn)這家公司背地里走私了大量的奢侈品和汽車零配件。然而這個真相,卻是林境挖出來的。一個剛成年沒多久的少年通過各種手段搜集了大量的資料,最后將走私的證據(jù)丟給鄺麗華,逼得那個宛如貴婦一樣的女人最后變成了狂犬,孫文遠站在旁邊,佩服得五體投地。作為律師,他在嘴上功夫也許了得,但那家伙,卻是在心理戰(zhàn)上令人膽寒。他不清楚林境到底從怎樣的一個家庭中長大,但是這樣的成長,又令他萬分期待這個孩子的未來。不管是好是壞,這人都一定會創(chuàng)造出一個令人側目的成就。鄺麗華并不歡迎林境的到來,然而林境只面無表情地拿出她兒子在小學里的照片,她就立刻服軟了。這個人算得上無親無故,遠比有牽掛的鄺麗華更狠。拿著那張五十萬的銀行卡,林境當即去了銀行,把五萬的律師費尾款全部打到了孫文遠的公司賬戶上。“走吧,我請你吃個飯?!睂O文遠已經(jīng)有心結交這個未來的雄鷹。“不用了,謝謝,”林境難得露出了一個笑臉,“我還要趕飛機,下回來深圳買房的時候,還需要你的幫助,到時候我請你。”孫文遠一愣:“你要去哪兒?”林境微微抬頭,看向天空。“北京?!?/br>☆、第26章下飛機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林境沒有給唐源打電話,也沒告訴他自己來了,自己到隨便找家酒店就住了下來。第二天早上,林境先去換了家酒店,然后慢悠悠地在唐源的學校里轉了一圈。這是一所年代也算悠久的學校,老舊的教學樓和新的西式建筑混在一起,盡管風格經(jīng)過后人的努力調整,看起來還是有些微妙的不協(xié)調。五月底的北京氣候是最適宜的,到處都是花團錦簇,天空也藍得有些出乎意料,與擁擠而狹窄的香港不同,這里什么都是大的,什么都是寬的,就連樹木都是高得快戳到了天上去。林境突然有些慶幸唐源考到了這個城市。這樣充滿了樂觀氣息的校園,才是最適合他的地方。等他摸到教學樓,已經(jīng)快到上課時間,一群學生在匆匆地趕進去。翻出唐源的課表,林境走到了三樓的一間教室,在鈴聲響起后,才走進教室。本以為能在最后一排找到位置,卻不想中國大學教室最經(jīng)典的布局就是后排三行全部塞滿。幸好在后三排沒看到唐源,林境只好在倒數(shù)第四排的角落里找到了位置,無視旁邊女生好奇和驚艷的眼神,自己掏了本書和筆出來裝模作樣。他已經(jīng)在中間找到了唐源。由于背著自己,他沒能看到那家伙的表情,可看他時不時抬頭看屏幕,就知道他還是挺重視這堂基礎課的。唐源曾抱怨國內大學的課程水分太多,基礎課雖然什么都有,卻感覺什么也沒學到。對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