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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得渾身輕飄飄的,顧不得查看自己的身子,只一心想要讓彩云償命。 想當(dāng)初,自己三年無所出的時候,彩云竟然爬上了周江遠(yuǎn)的床,自己要和她斷了情分,提她做姨娘。她卻把頭磕破了,還說只是為自己分憂,不要名分,只想在自己身邊伺候。娘說過人總有犯錯的時候,自己便也原諒了彩云,之后還待她如從前一般。誰知道她既然要燒死自己。 跑了半天也沒出門,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只是個魂魄。蘇靜姝心中大驚,看著身下已經(jīng)燒的看不出形狀的身子,萬念俱灰,難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也對,那么大的火,又沒有人來救自己,自然是死了。 靜姝渾渾噩噩地,沒一會,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飄到了大街上,原來自己控制不了這魂魄,只能隨它自己飄罷了。 做魂魄的日子可真安靜啊,旁人再熱鬧也和自己無關(guān)了。 ———————————————— 這日飄到了個酒樓里,桌上有三人正吃酒聊天。 一人倒著酒:“這周大公子,可真是個癡情的人啊。他夫人去了,竟然還從蘇家過繼了一個嗣子為他妻子守靈?!?/br> 靜姝聽到了周江遠(yuǎn)的名號,更細(xì)細(xì)聽來。 另一個人也不甘示弱:“可不是,聽說他還娶了蘇家的一名庶女,聽說在閨中和她夫人最是要好了?!?/br> 第三個人只翻了翻白眼,大喝一口,道:“若是癡情怎么能另娶她人?哄傻子吧” 第一人辯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周大公子說了,過繼嗣子,娶自己夫人的meimei,都是因為記掛著他娘子,不至于他娘子斷了香火。” 靜姝聽著只覺得怒火沖天,要不是自己說話別人聽不到,定要告訴他們周江遠(yuǎn)是個多么金絮其外,敗絮其內(nèi)的無恥之徒。 又想著,若是自己能行動,哪里還會在這里跟這些人辯解,定然是要沖到周家掐死這對狗男女,為自己報仇才是。 靜姝正要接著聽,自己又不受控制的飄走了。 做魂魄的這些日子里,靜姝只覺得自己一身戾氣,自己為什么不變成厲鬼呢,也好取了這些人的性命,現(xiàn)在自己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就算知道了一切又能如何,不還是眼睜睜地看著嗎?想著便又萬念俱灰起來,隨自己飄去了。 ———————————————— 過了不知多少年多少日,靜姝居然發(fā)現(xiàn)周府起了靈堂,奏著哀樂,路過的人都是一片惋惜之聲。 “哎,這周家真是可憐吶。周大公子,周夫人都去了?!?/br> “最可憐的是狀元郎啊,還沒而立之年,就來做個客,結(jié)果也沒了?!?/br> “你說這周家怎么回事?聽說前一位周夫人也是夜里走水了呢。該不會是......” “誰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可憐我們周家玉郎,還未娶親,這,絕后了啊” 靜姝心中暗喜“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終于讓壞人受到了懲罰?!?,過了會,仿佛又想起什么事似的,“怎么狀元郎也葬身火場了,這世上又少了一位真正的君子?!?/br> 蘇靜姝還想再聽聽細(xì)節(jié),結(jié)果自己又飄走了。 迎面撞上一個俗世穿著的和尚,只頭上的戒疤和手里的佛珠表明了身份。靜姝正覺得奇怪,自己飄過許多地方卻沒見過這等打扮的。沒想到這和尚竟然拘住了自己,掐指一算,口中喃喃:“阿彌陀佛,命中該有此劫啊,時候到了,且去吧?!闭f罷,佛珠一甩,靜姝只覺得眼前一黑,又昏了過去。 蘇靜姝昏前的最后一個念頭是下輩子再別遇見周江遠(yuǎn)了。 ———————————————— 再醒來的時候,蘇靜姝發(fā)現(xiàn)正躺在自己閨中的床上,看著周圍熟悉的擺設(shè),心中正感慨,“自己嫁人多年,這屋子收拾的仿佛自己天天住的時候一般?!?/br> 突然驚坐起來,不對,這擺設(shè)分明是自己還沒嫁人時的樣子,好幾樣自己都帶到周家去了。 咦,坐起來?自己剛才只是想了想,原來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了。這是怎么回事,難不成自己真的回到了出嫁前的日子? “霽月?霽月!” 霽月慌慌張張地跑進(jìn)來,眼下還有烏青:“小姐,你可是醒了。再不醒來奴婢都要嚇?biāo)懒恕W蛞估锬蝗话l(fā)高燒,還說什么下輩子的,可把夫人嚇?biāo)懒??!?/br> “夫人?我娘現(xiàn)在在哪?”靜姝熱淚盈眶,自己又能見到母親了,這次,自己一定要好好在母親面前盡孝才是。還有自己那個‘好’父親、‘好’meimei,這輩子再敢算計到自己頭上,絕對要讓他們有去無回。 “夫人剛剛在次廂榻上歇下了。姑娘您怎么哭了?”霽月連忙拿帕子來給靜姝擦淚。 靜姝破涕為笑:“沒,沒事,我是開心???,扶我起來,我要去看看娘?!?/br> 霽月還要再勸,靜姝死而復(fù)生,失而復(fù)得,哪里等得,急急忙忙踉踉蹌蹌地去看母親。 想著就在一間屋子里,也走不了幾步路,怕是沒什么大礙,霽月便也不再勸了,只注意攙著靜姝,別讓她摔著了。 靜姝貪婪的看著母親熟睡的容顏,見到眼下淡淡的青色就知道母親和霽月一樣一夜沒睡,只是自己怎么也看不夠似的,眼淚珠子斷了線的滾下來。 吳夫人擔(dān)心女兒,本就睡的淺,靜姝的眼淚一滴到她臉上就醒了過來,看見這情景,忙把靜姝摟在懷里,仔細(xì)給她擦眼淚:“陶陶這是怎么了?怎么還哭了呢?” “沒事,娘,女兒就是高興。”說著,靜姝還用臉蹭了蹭母親的肩膀,自己從前最喜歡在母親肩膀上擠來擠去了。 “這又哭又笑的怎么教沒事,怕不是被靨著了吧。等下母親就叫人來家里做法,給你鎮(zhèn)一鎮(zhèn)?!闭f著,雙手扶著靜姝的肩膀,要好好看一下她。 靜姝許久沒被母親抱過了,哪里肯依,死命靠在吳夫人肩上,嘴里還嚷嚷著:“娘身上真好聞,就喜歡賴著娘。” 吳夫人聽了這孩子氣的話,哭笑不得,拍著靜姝的背道:“你這孩子,又調(diào)皮,看來是好了。都是大姑娘了,不能老黏著母親啦?!?/br> 靜姝狂搖頭:“就不就不,多大了都是娘的女兒,一輩子都要黏在娘身上才行?!?/br> 母女倆親熱了好一陣子才分開。 靜姝這時才冷靜下來,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吳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她額頭“知道害羞啦,壞丫頭。昨晚可擔(dān)心死我了?!?/br> “想來是女兒晚上蹬了被子著了涼,下次再也不敢啦?!蓖蝗挥窒氲綑C(jī)緣巧合遇到的那個和尚,也許就是因為他自己才能回來呢,便接著道“娘別找人來做法了吧,動靜太大了鬧哄哄的女兒也休息不好。不如給寺廟里捐些銀錢什么的,也能當(dāng)做是祈福啊。” 吳夫人想著也有道理,只是奇怪“你向來都不愛去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