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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為什么,刁似蓁突然有點想笑,于是她便笑了出來。 姑娘看她笑了,也跟著笑了:“沒想到會有我這樣的人吧,他們都說我是個心大的?!?/br> 刁似蓁搖搖頭:“不,你只是對自己負責,想給自己找個好歸處,畢竟是賣終身,挑一點,沒有錯?!?/br> 姑娘沒想到會從她口中聽到理解的話,她感激地笑了笑:“很少有人會同你一般想?!?/br> “還有別的要求嗎?” “吃不飽,穿不暖的我也不去?!?/br> “這個自然。” “出大力的活我做不來,臟活、累活、苦活我都能挨,但不是那種出大力的活?!?/br> “我明白,你說的是賣力氣的活,像是碼頭扛貨物那種,對吧?” 姑娘點點頭。 “還有嗎?” 姑娘愣了愣:“還有?這些還不夠嗎?” 刁似蓁笑了笑:“當然應該有啊,有特殊癖好的不能去,好色的不能去,仗勢欺人的不能去,家中獨苗苗的不能去,還有啊,貪小便宜的不能去,面慈心狠的不能去,溫文爾雅的少爺家不能去,家財萬貫的不能去,貧窮學子家不能去……” 姑娘聽刁似蓁越說越來勁,都聽得傻了眼,而旁邊幾個聽到她們說話的人,也都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她。 幾個瘦巴巴的姑娘馬上換了個離她們遠的地方重新跪好,而另一邊的那位也向一旁移了移,與她們隔開距離。 姑娘忙擺手打斷了刁似蓁的話:“別說了別說了,你再說下去,我就真賣不出去了?!?/br> “怎么會啊,我就覺得你挺好的,有我在,保證幫你物色到好人家。” 姑娘欲哭無淚:“你那哪是幫我呀,是害我吧?!?/br> “哈哈,有嗎?” “你也是來賣身的嗎?”姑娘看了看刁似蓁的頭頂,她并沒有插根草,那就不是來賣身的。 “聽說這里非常熱鬧,我來逛逛。” “你家里人不知道吧,沒事別往這里來,有些商家是黑心的,你雖黑了點,但是牙白、眼大,看著就是硬朗的,喂養(yǎng)上一陣子說不定將來也是好生養(yǎng)的,要是被人盯上,抓你去賣,你哭都沒處哭,快回去吧?!惫媚锎蛄窟^刁似蓁后勸她。 刁似蓁忽略了她剛才那番打量豬一樣的話,毫不在意地沖她傻樂。 “不著急,我家離這里近,一盞茶工夫就回去了,丟不了。再說說你的事唄,怎么就到了賣身的地步,有什么我能幫你的嗎?” 姑娘搖搖頭:“我爹娘死的早,從小就跟著祖母生活,前兩天祖母走了,叔伯他們都嫌我是個吃閑飯的,要把我嫁出去,我不愿,就離了他們自己出來討生活,本是想能挑個好人家做事,還是我太天真了,若是后天還沒有人買我,就只能隨便挑一家賣了?!?/br> 姑娘的臉色灰敗下來,可見她身上的錢應該是堅持不了幾天了。 “你應該會繡花吧,可以去做繡娘啊?!?/br> “不行,祖母說過除非是頂頂好的手上功夫,不然就不要去做繡娘,那是個吃年輕飯的活計,過了三十眼睛就熬壞了,那時候誰還會用你,一個繡娘也掙不了幾個錢,若是嫁的夫家也不出息,那還不如去做個大戶人家的粗使丫頭,將來不論是出府另過,還是配個府中小廝,都是個不錯的選擇?!?/br> “你祖母到是個有遠見的?!?/br> 姑娘臉上揚起好看的笑意:“我祖母的父親是個秀才,祖母也算是書香之家的女兒,自是明白許多道理的?!?/br> “這么說來,你還識字了?” “認得一點。” “那就更該挑好一點的大戶人家?!?/br> “我也是這么想的,可是我聽說,好的那幾家,都是叫了人牙子去府上,能來這里的,都是中下等人家,比不得那種?!?/br> “你不是不去規(guī)矩大的高門嗎?這種中下等的不是剛剛好?!?/br> “恰恰相反,中下等的規(guī)矩一般比較大,他們就是比不上人家,才會強調規(guī)矩,偏偏規(guī)矩還學得不倫不類的,真正的大戶人家有吃人規(guī)矩的是少數。” 看眼前這姑娘說的頭頭是道,想來是個真聰明的,而且是個有主意、明事理的人,就憑她對她祖母的那份情,就能看出她是個好的。 她還識字,會繡花,手上的繭子可以看出是個會干活的。 刁似蓁討喜地沖她笑:“那你覺得我怎么樣?” ☆、折枝 姑娘愣了愣,不是很明白的樣子,可是馬上她就反應過來。 “你要買我?” “我呢,人好,也不亂打罵人,有點本事,是家里嫡長,北江府的高門大戶,家里叫人牙子那種的,你看我這樣,就知道我是個有主意的,能護得住我的人,現在急需一個忠心不二的丫頭,不論其他,單就你的月錢和將來出嫁的嫁妝我都能保證,給你許的人家也會要你自己點頭應允,是個可以充分發(fā)揮你自身才干的好主子,你覺得呢?” 這時,不光是眼前這位姑娘,旁邊的其他人也看向了刁似蓁。 可是她仍舊是那么一副窮酸丑丫頭樣,坐沒坐姿,站沒站姿,與他們一樣是席地而坐。 “我說丫頭啊,你可長點眼,別被人給騙了?!蹦俏谎劬Σ缓玫钠牌盘嵝阉?。 看刁似蓁的眼神就像是看拐良家女是青樓楚館的小騙子。 “別看我這樣,我家是真的大戶,你賣身多少錢?” “十、十兩。” “二十兩,”刁似蓁掏出兩個銀錠子給她,“多出來的算是給你自己打理用,跟我進府怎么也得穿身干凈的新衣服?!?/br> 刁似蓁說完便起身往外走,根本沒有回頭去看那姑娘。 “出手真大方?!庇袀€小男孩眼饞地看著她。 “姑娘請買下我們吧。” “我會洗衣?!?/br> “我會梳各種流行發(fā)式?!?/br> “姑娘,我燒得一手好飯。” 沉默半天的人群,開始對著刁似蓁自賣自夸。 可是她沒有理會一個人,徑直往外走。 叭嗒、叭嗒的腳步聲從身后響起。 “姑娘,咱們這是去哪兒?” “自然是去簽你的賣身契?!?/br> “好的,姑娘?!?/br> “我排行老大,以后叫我大姑娘?!?/br> “好的,大姑娘。” “你叫什么名?” “錢春花?!?/br> “以后你就叫折枝。” “是,大姑娘?!?/br> “對了,還沒告訴你,我姓刁,父親叫刁德稟。” “刁?刁知府!大姑娘是?” “沒錯,那個死了娘還被天罰的不孝女說的就是我?!?/br> 折枝看著很是平靜的主子,突然覺得自己聽說的那些話,可能不盡其實。 就像他們村里,都傳她是個克父克母的災星一樣,都是壞心眼的人故意胡編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