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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煞星專業(yè)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6

分卷閱讀56

    跪在牌位前默默無語了好半天。

    出來她并沒有直接就回去,而是帶著折枝三人往桃花林中走去。

    原本她是想去楓樹林的,可是想著就算是夏季一片翠綠的楓樹,那么一大片也是極為美麗的景色,特地為此而來的人不在少數(shù),且多數(shù)為男子,盛京在禮制上雖沒那么嚴謹,但是刁似蓁就是想避開人群而已。

    想來想去,她便去了桃花林。

    此時桃花落敗,綠葉間生長著一顆顆不大的小果子,再過上一兩個月,桃子便大了、熟了,那時再來,便能吃到可口的桃子了。

    這時候桃花林基本是沒有人過來的。

    刁似蓁尋了一片石凳坐下,在她前面是一小條清澈的溪流,正是春天曲水流觴地場所。

    刁似蓁放下大蟲讓它自己去玩,然后便從懷里掏出一個水囊,讓折枝她們把帶來的酒杯拿出來,她倒上一杯水囊中的酒,放到木托盤上,讓酒杯沿著彎曲的溪流飄走。

    “這多可惜啊。”一道聲音突兀地響起,接著刁似蓁便看到一雙黑靴立在溪邊,酒杯被一只右手拿起,最終進了男人的肚。

    “是花雕?你不喝也別浪費了啊,這可是好酒啊?!?/br>
    谷修言席地而坐,舉著空酒杯沖著刁似蓁敬了敬,然后連著木托盤一起丟到她身前。

    刁似蓁再次倒上酒,放入水中。

    谷修言在酒杯飄過來時,伸手拿起然后喝光。

    兩人如此這般好一會兒,谷修言便將那一水囊的花雕吞進了肚。

    “你怎么也在這兒?”刁似蓁放下空水囊好奇地問。

    “自然是,你在哪兒,我便在哪兒了!”

    谷修言躺在草叢里,眼睛瞇著,看似醉酒要睡著的樣子,說話時吐字清晰卻聽不出一絲醉意。

    “你都當了三年的護衛(wèi),還要繼續(xù)當下去嗎?不是打算離開了嗎?人都找到了,你也沒有必要幫我善后了,今天跟我出來,是來道別的吧?”

    “呵呵,就知道瞞不過你?!惫刃扪员犻_眼睛,看著她,眼神里有一絲嘆息一閃而過。

    “行啦,知道了,折枝,給谷先生結(jié)算工錢,下個月的也算上吧,算是給谷先生的路費了。”

    折枝應(yīng)了聲,便去翻荷包。

    “谷先生當初突然讓我雇傭你,我還是挺奇怪的,你一個外鄉(xiāng)人怎么會突然要留在北江府?而且,我離開后,你也偏要跟著,現(xiàn)在我來了盛京,你反而要走了,不知谷先生能不能在離開前,給我解解惑?”

    刁似蓁見谷修言的樣子,似乎非常舒適,便也學著他的樣子,躺下來,望著頭頂湛藍的天空,眼中所視全是一望無際的藍色,不知,是不是天有多大,地便有多大呢?

    書上都說大海望是一片遼闊,人的心胸也能豁達開來,可是只要抬抬頭,人人都能看到這片壯闊的世界,為什么非要以那一片海水來做標桿呢?

    也許大海,并不如頂在頭上的這片天要大。

    刁似蓁胡思亂想著,思緒卻被谷修言突然說的話給拉回來。

    “我在找一個人?!?/br>
    “一個人?都沒見你有找過啊?”

    “我不知道他是誰,不知道是男人還是女人,也不知道他長什么模樣,更不知道他家住何方,可還尚在人世,只知道他有一個兇狼玉佩?!?/br>
    刁似蓁皺眉,他找一個不知道的人,這不是大海撈針嗎?就算知道一塊玉佩,也沒多大用處。

    “你怎么不早說呢,大家一起幫你找,不是更快嗎?兇狼玉佩,這屬于猛獸類玉佩,一般都是男子佩帶?!?/br>
    谷修言大笑:“與你們說了也是白說,你們找不到的,單是玉佩一說,你便錯了,就這盛京里,就有不少于十家的姑娘,都有獸類玉佩?!?/br>
    “為什么你這么肯定?”

    “七年前,龍虎大將軍還只是驍勇將軍時,在秋獵上,于兩只猛虎口中救下了當今皇帝,所以那一年,盛京便以猛獸為忠義、勇敢的象征,不論男女老少,都愛以猛獸為形,或是戴玉佩,或是畫折扇,至今還有不少閨秀還會帶著呢?!?/br>
    ☆、谷修言的過去

    聽他這么一說,刁似蓁倒是想起在小郡主江月靜那里見到過一根獸形的發(fā)簪,當時她還因為那簪子造型奇特而多看了兩眼。

    “那,你找的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谷修言淡淡地嘆了口氣:“一個殺我全家的人?!?/br>
    刁似蓁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轉(zhuǎn)而換上震驚的樣子:“他是你的仇人?那確實是好深的血海深仇。”

    “嗯?!?/br>
    “你要找他報仇?殺了他?還是殺了他全家?”

    谷修言卻是睜眼看她:“不,我要謝謝他。”

    刁似蓁:“……啥?我耳朵突然失聰,沒聽清!”

    刁似蓁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這人說話太嚇人了。

    “你是在逗我玩吧?你要感謝一個殺了你全家的仇人?”

    谷修言笑看著她,點點頭:“對,我要謝謝他替我滅了那幫畜牲!”

    “你是認真的?”

    點點頭,卻沒有言語。

    刁似蓁皺眉:“你,嗯,家人對你不好嗎?”

    谷修言望著天空半晌沒再說話,看樣子是不太想提這件事,刁似蓁想想也是,若是家人對自己非常不好,這種不好已經(jīng)不好到與他們仇視的地步,那么外人問起,換了誰都不太想提及他們的。

    刁似蓁深有同感,就像是周姨娘那些人,她就不喜歡跟人聊她們。

    在風吹過桃樹,傳來沙沙聲響中,谷修言淡淡開了口。

    原來他從小便被家人虐待,母親不堪承受,被生生折磨死,而且死后還不得全尸,被他們一把火燒得干干凈凈,連骨灰都丟到河水中沖走了。

    當時他才是個八歲的孩童,在他下面還有一個五歲的弟弟。

    他那些家人想要他弟弟給他母親陪葬,說是去下面陪她,他拼命阻攔,被打得差點死掉。

    好在他的親舅舅收到了消息,帶著一伙人硬是闖進他家,把他搶走了,只是他弟弟卻是已經(jīng)被活活燒死了,若不是舅舅一家早早趕到,他也要被燒死了。

    自那以后他便在舅舅家生活,與那家人斷了關(guān)系,自己也更換了姓名,姓了母親、舅舅的姓,名字按舅舅家的修字輩排名。

    就在三年前,他得知那家人一夜之間被滅了口,他心里暢快,便出發(fā)想去尋那位“仇人”,親自向他磕頭道聲謝,只是他根本不知道這人是誰,只能茫然地去找。

    刁似蓁嘆息,她就知道谷修言的身世會很慘,沒想到,是真的很慘,與他一對比,自己的家人還是很良善的,至少沒想過要讓她陪葬什么的,但是毒殺,也是不容原諒的。

    “我的事不急,這一輩子那么長,能找到自然最好,不能,我便找他一輩子又何妨!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