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內(nèi)盯著他們同樣很不現(xiàn)實，再加上……帝國方面處理這件事的人是比爾，他是一個不講感情只求結(jié)果的人，名言就是“如果對生命有敬畏，就不可能是好軍人”，當(dāng)時是他……下令滅門，永除后患。死去的人包括他的妻子、兩個孩子、母親還有弟弟?！?/br>
“可是，”吳橋愣愣地道，“他們是無辜的?！?/br>
“……是?！闭勓苈曇舨淮螅爱?dāng)時執(zhí)行這一命令的人是我朋友……之后他退出了軍部，終生對此耿耿于懷，多年來始終受煎熬?！?/br>
“……”

“活著的人也是有的?！闭勓芾^續(xù)說道，“當(dāng)時，因為實在下不去手，他留下了對方最小的那個孩子，將他交給一個朋友撫養(yǎng)長大?！?/br>
“然后呢？”

“現(xiàn)在復(fù)盤來看，他當(dāng)時的心軟使帝國遭受了非常嚴(yán)重的打擊。共和國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找到了那個孩子在哪，并且強逼他描述他父親平常都去哪、朋友都有誰?！?/br>
“……”吳橋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所以，如果阿夸什是那個孩子，一切就都能解釋得通了。他恨帝國，也不喜歡共和國，于是選擇加入翔龍之翼，向帝國復(fù)仇?！?/br>
“嗯?！眳菢蚰X中反復(fù)回憶著阿夸什過去說過的話、做過的事，無論如何也看不出，阿夸什竟然一直懷著“向帝國復(fù)仇”這樣的念頭。

“吳橋，”那邊談衍放軟聲音，“比爾早已去世多年，你……不要因為某一個人，或者因為某一件很特殊的事，就對帝國產(chǎn)生懷疑?！?/br>
“……嗯，”吳橋回答，“我不會的?！?/br>
幫助帝國贏得戰(zhàn)爭，讓它重新恢復(fù)安寧，是吳橋從小以來的夢想。連年的戰(zhàn)爭讓所有的人充滿不安還有疲倦，吳橋一直想要結(jié)束這些。之前談衍曾經(jīng)問他為何如此固執(zhí)，連0.01%都不放棄，當(dāng)時吳橋給出的答案是，一切都取決于你有多想做那件事——是有一點想，還是很想。如果對某件事的渴望就像溺水之人渴望呼吸一樣，那就絕沒有什么事能夠阻止你。所以現(xiàn)在，雖然聽到的事非常震撼，也不至于讓他動搖理想。

“那就好?！闭勓塥q豫了下，緊接著又說道，“其實，我有點擔(dān)心你。”

“??？”

“看他這個意思，還會再聯(lián)系你，如果你不愿意，我怕他還是會有殺心的，因為你確實會成長為帝國需要的駕駛者?！?/br>
“其實……”吳橋看著談衍，小心翼翼地說，“也許我可以假裝感興趣……”

“不行。”談衍二話不說就回絕了，“你想加入翔龍之翼獲取消息？那樣的事實在是太過危險了?！?/br>
談衍覺得，這個吳橋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明明只是一個學(xué)生，膽子卻是大得離譜，前幾天遭遇生物武器時讓別人先走，今天又想要跑去翔龍之翼弄情報。

“……哦。”

“對了?！闭勓苻D(zhuǎn)移了個話題，“野外訓(xùn)練的事你有功勞。你想要什么嗎？”

“沒有?！?/br>
“那我直接選樣?xùn)|西獎你好了?！闭勓苄π?，“一個通訊機器人怎么樣？”

“通訊機器人？”

“對?！闭勓苡终f，“它的面部是個屏幕，連接之后你能看到對方的臉?！?/br>
“那用通訊設(shè)備不是一樣的嗎？”

“不一樣。”談衍說，“它是個機器人，更有身臨其境的交互感。打個比方，機器人可以一直跟在你身后不耽誤你做事，還可以抱抱你、摸摸你?！?/br>
“……”吳橋沉默了下，說，“還是算了。我不知道誰會想要抱抱我摸摸我?！?/br>
第15章翔龍之翼

雖然吳橋明確地拒絕了，機器人卻依然出現(xiàn)在了病房。

那機器人長得古里古怪，腦袋位置是個屏幕，并且形狀還和人臉相契合，力圖效果更加真實。

吳橋也沒太理那個東西。

在收到機器人的兩天之后，機器人突然“biu”地就開機了，談衍的請求出現(xiàn)在屏幕上。

吳橋被嚇了一大跳。

“是有什么事么？”他用遙控選了“同意”之后問對方道。

談衍沉默了下，然后反問他道：“你在干什么？”

“我？”吳橋看了一下自己的計算機，“我在看書?！?/br>
“書？”

然后，吳橋看見那機器人推進(jìn)過來，又轉(zhuǎn)了個身，站在床頭位置看他的計算機。

屏幕對屏幕，感覺超奇怪。

談衍語氣不善地問：“沒事你看什么臥底故事？你還真的想去翔龍之翼？”

“……我只是隨便看一看，你不要想得太遠(yuǎn)了?！眳菢蚧卮?。

“傷成這樣，放松一下難道不好？想要看書的話，就看點市面上比較流行的書……比如，談情說愛的什么的?！?/br>
“我沒看過，也不愛看。”吳橋非常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

談衍覺得，吳橋始終對自己這個配對成功的對象無動于衷，一定是因為他在這方面完全不開竅的緣故，絕不是因為自己無聊到了讓人根本提不起興趣的程度。

“你，是有什么事么？”吳橋再次問道。

“也沒什么太大的事?！?/br>
“哦……”真是莫名其妙……

然而，到了下次，談衍依然沒有說出什么來。

下下次也是同樣。

每次的內(nèi)容幾乎都只有“你在干什么”，然后東看西看，吳橋?qū)嵲谑菦]辦法明白談衍這個人。

其實，不要說是吳橋，連談衍自己都不太明白。

機器人是別人送的，談衍一直覺得并沒什么用處。后來，吳橋為了保護(hù)隊友受重傷后，談衍親自看望了吳橋兩次，然后……竟然覺得有點不夠。有時，工作或者做別的事時，談衍會突然想知道對方正在干什么。吳橋沒有通訊設(shè)備，于是談衍直接把機器人送給了他，想著比起通訊設(shè)備，機器人還更加有交互之感。

一開始的兩天，談衍忍著沒用，不過后來……終于還是偷偷看了。

……

——幾天之后，就像預(yù)料到的那樣，吳橋再次收到來自阿夸什的信，信上依然是滿滿的對帝國的憎恨以及對吳橋的欣賞，吳橋覺得實在很難將寫信的阿夸什和往日那個憨厚的青年聯(lián)系在一起。

這次，阿夸什分享了曾發(fā)生在他家人身上的事情，仔細(xì)想想內(nèi)容和談衍說的其實差不多，但是，敘述角度換了，聽起來就很不一樣。

信的后半部分，阿夸什勸吳橋脫離帝國軍方，并且很詳細(xì)地替吳橋回憶了一下他的人生——明明非常優(yōu)秀，但卻因為那鬼扯的“基因掃描”結(jié)果，就被帝國軍校拒之門外。軍校在明知道吳橋志愿只有一個的情況下，依然沒考慮過任何后備方案，完全不在乎這是不是會毀掉一個少年今后的人生……之后，在礦星上，帝國偷偷進(jìn)行機甲研究，而礦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