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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怎么樣了,夏爾特,他們沒再來找你的麻煩吧?”西蒙岔開話題,“今天早上我還接到警察的通知,說可以在下個星期恢復(fù)我們的演出?!?/br>“也許他們調(diào)查的結(jié)果是弄清楚了那個暗殺事件和我們沒關(guān)系。”我故做輕松地調(diào)整了坐姿,“我們可以和劇院經(jīng)理商量一下,按照合同繼續(xù)合作?!?/br>“能這樣最好?!蔽髅牲c點頭,“我和拉豐將出面和他談。夏爾特,最近德國人搜查得很緊,那些流動的表演小組……還是不要‘活動’得太大比較好?!?/br>我回避了他別有所指的目光,隨口答應(yīng)了。我的朋友動了動嘴唇,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最終沒出聲,我連忙把話題岔開了。我不想讓他們?yōu)槲襝ao太多的心,而且在真正的危險降臨時,我不敢保證自己能有足夠的力量保護他們。我知道波特曼少??梢暂p易對付這兩個普通的法國商人,把他們當(dāng)作打擊我的工具,我要盡量降低這種可能性。“夜鶯”的演出稍稍低調(diào)了一些,我也得有時間來打探同事被捕的具體情況。其實我也知道在這個時候得藏起鋒芒,不要給我的敵人提供把柄,但是形勢的發(fā)展往往不是我個人所能控制的。半個月平安地過去了,我在一個星期六的晚上答應(yīng)了母親明天陪她去教堂,然后照例來到書房讀幾本書,準(zhǔn)備好好松弛松弛白天緊繃的神經(jīng),讓自己在睡前愉悅一下。翻動書本的沙沙聲在明亮的臺燈下顯得十分可愛,如果不是多利奧小姐急促的敲門聲插了進來,我會非常享受這難得的安寧。“對、對不起,伯爵先生。”她有些慌亂地揉搓著雙手,“打攪您了,不過……門口有人找你……”“找我?”我拿起平攤在身邊的懷表,“已經(jīng)十點了?!?/br>“是的,可……”我能干的女管家突然支支吾吾起來,“他就在門口,您最好去看看……”我心底冒出不詳?shù)囊苫?,啪地合上書,走了出去?/br>一輛漆黑的轎車停在我門口,穿著褐色大衣的高大男人靠在車門上點著香煙,一明一亮的火光映照著他燦爛的金發(fā),我倒抽了一口涼氣。“晚上好,我親愛的伯爵大人?!彼h(yuǎn)遠(yuǎn)地朝我抬了抬手。我并沒有走上前,只是低聲向身后的多利奧小姐問到:“我母親知道了嗎?”“夫人已經(jīng)睡了,所以我沒有通報……”“很好?!蔽疑陨园残模斑@件事我來解決,不要伸張。你……先進去休息吧?!?/br>“可是,大人……”“有什么需要我一定會叫你,放心吧?!蔽矣米钊岷偷目跉獍阉齽窕亓朔孔?,然后鎮(zhèn)定地走向外面那位不速之客。“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少校先生?!蔽以囍憩F(xiàn)出我的不悅,“如果您明天休假,我可還得工作。”“恩,您知道有時候興致這東西就跟靈感一樣,稍縱即逝。”他嬉皮笑臉地噴出一口煙霧,“您瞧,為了不打攪伯爵夫人,我連門都不進?!?/br>我猜我的臉一定黑了:“您到底有什么事非這個時候來找我?”“哦,我想請您陪我兜風(fēng)?!?/br>“現(xiàn)在?”我冷笑到,“你又在耍什么花樣?”天鵝奏鳴曲(十三)天黑得像絕望的人的眼睛,但即使在這可怕的穹隆下,波特曼少校的金發(fā)依舊美麗得耀眼。他向我微笑著,沒對我不友好的問話感到不悅:“我可沒什么惡意,伯爵大人,您別緊張啊。今天晚上空氣不錯,我只是想找人陪陪我罷了?!?/br>我冷冷地哼了一聲,穿好外套,一言不發(fā)地上了車:我可沒指望能靠口頭上的拒絕簡單地打發(fā)他走,讓他無聊的興趣得到滿足也不是不行,可我卻得犧牲一個難得的寧靜的夜晚。年輕的軍官對我的配合似乎很高興,他把煙頭踩熄,靈巧地鉆進駕駛座發(fā)動了汽車,于是身后屋子里那柔和的燈光便漸漸縮小,終于不見了。街上的行人少得可憐,偶爾有些女人瑟縮著流連在人行道上,‘問候’著擦肩而過的男人,她們的高跟鞋在石板上敲出脆弱的聲響。旁邊不時還可以看到背著槍巡邏的德國士兵,整齊有力的皮靴聲遠(yuǎn)遠(yuǎn)得傳出去,讓人膽戰(zhàn)心驚?;璋档穆窡粼谝雇淼撵F氣中很慘淡,一排排地延伸到遠(yuǎn)處,我開著車窗,讓風(fēng)灌進來。入秋的寒氣刮在臉上已經(jīng)開始不好受了,波特曼少校沖我偏了偏頭,帶著責(zé)怪的意思:“我不知道您愿意嘗嘗著涼的滋味,伯爵大人,可拜托不要拉上我。”“您比自己想象的要強壯多了,少校?!蔽覜]好氣地把玻璃搖上去。他笑起來:“哦,看起來您的心情很糟糕啊?!?/br>“那您認(rèn)為我應(yīng)該用什么樣的心情來‘享受’這次意外的活動呢?”半夜被人拉出來在大街上閑逛還會很愉快嗎?我不認(rèn)為我有必要給他好臉色,并且應(yīng)該讓他知道我的想法。不過令我意外的是,少校并沒像以前那樣靈牙利齒地反擊回來。他看了我一眼,稍稍翹起了嘴角,把全副注意力放在了方向盤上。我敏感地發(fā)現(xiàn)這種氣氛很特別,卻說不出哪里不對勁。于是在我們兩個人可貴的緘默中,汽車開過了圣心大教堂,來到蒙瑪特高地,最后停在了塞納河邊。從擋風(fēng)玻璃里可以看到墨黑色的河水靜靜地流過我們面前,遠(yuǎn)處三兩只小船在輕輕地?fù)u晃著,桅桿上掛著的燈像貓的眼睛。邀請我出來的男人掏出香煙點燃后,噴出一口嗆人的霧氣。烏云層層的天空好不容易裂開了一個角落,灰仆仆的月光照著他的臉,和煙霧一起把車廂里弄得模糊不清。“這里不會有第三個人來了。”他說的是實話,原本巴黎夜生活最繁華的地方在德國人的陰影下變得冷清寂然,背后那些關(guān)門閉戶的咖啡館昭示著它們不景氣的現(xiàn)狀。我把身子靠在柔軟的靠背上,忍受著車廂里難聞的味道:“您不會是帶我來呼吸這樣的空氣吧,少校先生。有什么事就直說好了。”他藍(lán)色的眼睛閃動了一下,里面隱約有些我不熟悉的光彩:“……我們有必要每次見面都弄出這種氣氛嗎?”“那么你該抱怨上帝給了我們一個糟糕透頂?shù)拈_始?!蔽易I諷到,“而且是朝著最惡劣的方向發(fā)展下去了?!?/br>“哦,我很遺憾……”他的口氣中帶了些懊惱,“我沒想到您有這么嚴(yán)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