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反正你如今官職在身,也是要遵從君意的。若是回京給你我賜婚,你拒絕那便是抗旨。莫非你想讓你那未婚妻委居為妾?”她一番胡攪蠻纏,頗有大無畏的氣勢。 見他不言,她繼續(xù)說:“即便你日后冷落我也無妨,反正我占了正妻之位,她的地位也是越不過我的。我就整日里折磨她,看著你倆苦命鴛鴦凄凄慘慘也不失為一種樂趣?!?/br> 她的腦海里甚至已浮現(xiàn)了無數(shù)她欺凌那人,而她深處孤苦深宅怨怨一生的凄楚場景。她就不信她都放了如此狠話,他還能忍住不言。 “嗯?!?/br> 等了半晌,只聽得他輕輕應了聲。她一臉詫異地看著他,她都此般而語,他竟都不愿道出那人是誰。 “我說,我要折磨她,你可曾聽明白了?”她不死心地追問。 “嗯?!彼c頭。 綏晩心中霎時升起一股無力的挫敗感,她低落地垂下頭。須臾,腦袋被人輕輕敲了兩下,只聽得頭頂傳來清潤的嗓音:“日后少看些話本子?!?/br> “誒?”她捂著腦袋抬起頭。 此刻,她不曾發(fā)現(xiàn),他早已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 “平日里少看些那華而不實的江湖閑話,甚無益處,整日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你雖然師從游前輩,但我也沒見你承了他老人家的醫(yī)術,從今日起,你便隨著我認真習醫(yī),莫要毀了你師父的名聲??烧J識藥材?” 綏晩還沒反應過來話題怎就轉移到了習醫(yī)之上,愣愣地點頭:“認識。” “連抄錄書卷都能想出其他繁事,想必書上的內(nèi)容你也不曾記住?!比莩帍囊慌赞臅碇谐榱吮緯鴥?,放到她身前,“你先熟悉藥材的用法?!?/br> “我記得的。”她辯駁道。 “記了什么?”他問。 她一番搖頭晃腦:“公侯有夫人,有世婦,有妻,有妾……這也是記得的?!?/br> “宮綏晩?!?/br> “嗯?怎么了?”她故作不解,“我沒講錯啊,書上如此寫的,我也確實記了這句。辭之,你日后是不是也要娶妻、夫人、妾?” 容硯立即沉了臉色,臉上布滿冰霜,眼角皆是料峭的寒意。良久,綏晩感到周身忽然稀薄的空氣,害怕地縮了縮脖子,終于覺著自己玩過火了。 “對不起?!彼瓜骂^,緊張得十指相絞,她小心翼翼地開口,“辭之,我錯了?!?/br> 見他仍一言不發(fā),她心頭一慌,不安地扯著他的袖子,道:“我真知道錯了。我不該如此說你,你這般好,又怎會是這個樣子。是我口不擇言了,我心里的你是很好很好的……沒有人比你更好了……” 她慌忙解釋,卻越講越亂,眼淚急得止不住地往下掉。 容硯低嘆一聲,道:“我并非責怪你的口不擇言,或許,日后我就成了你口中所言之人?!?/br> “不會的……”她搖頭,“我是知曉的,沒有人比你更好了。你會為了她獨闖懸云巔,會為了她以身試險,你很好很好,對她也很好。是我不好,我不該逼你,對不起,我往后再也不會逼你了。” 她心中那么那么好的男子,她怎么會用那些不堪的詞語去玷污他。 她的聲音完全哽咽,幾近泣不成聲,“辭之,對不起?!?/br> 容硯看著比他矮了近一個多頭的少女,微微低頭,指腹從她眼角擦過,難得地柔了聲音,道:“我沒有怪你。即便你日后真的做了錯事,無論何事,我都能原諒你?!?/br> “真的么?”她淚眼朦朧地看著他,“你真的不怪我?” 他緩緩點頭。 她終于破涕為笑,擦掉淚水,紅著眼小心翼翼道:“我能不能再提一個要求?” 他點頭。 “我還是想知道她是誰?和你有婚約的那個女子。我沒有想拆散你們的,我只是好奇而已……”她小聲嘟囔。 果不其然,容硯又陷入一陣沉默。就在綏晩以為他不會再言,倏然聽到他淡淡開口:“沒有。” 嗯?沒有是什么意思? 她愕然看著他。他卻是不再解釋,面容淡然平和,視線微垂,道:“臨近子時,今日不必再寫,回自己房間好好歇息?!?/br> 綏晩愣了愣,只得點頭:“你也早些歇下,你背后還有傷,莫要陪我挨夜了。” 她抱起桌上的書卷,回了自己的房間。書珃瞧見她懷中最上面的書冊,笑了笑:“主子平日里不是最不喜這些醫(yī)書,怎還拿了一本回來?” 綏晩苦惱地饒了饒頭,道:“辭之讓我跟著他認真習醫(yī)。” 書珃從她手中接過書卷,放到了和之前抄錄的手卷放置的地方,笑道:“無望前輩若是聽見這番話,怕是夢里都會笑醒?!?/br> 書珃看見她眼圈微紅,問:“主子這是怎么了?可是容公子說了一些話?” 綏晩懊惱地嘆道:“是我方才惹辭之生氣了?!?/br> “容公子雖為人清冷,但我還未見過他動過怒,主子可是又做了些不得體的事冒犯了他?” “書珃,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 “主子您別這么說,屬下可一點都不想做您肚子里的蛔蟲。主子的心思不只屬下知曉,容公子看得出,怕是容公子身邊之人也盡數(shù)看了個明白。” “可他對我的態(tài)度一直很明顯,他心里只有他心悅的女子罷。我今日急了問他是否日后也要三妻四妾,他便冷了臉?!苯棔妼⑾惹爸骆告傅纴?,苦惱道,“我可算是真惹著他了?!?/br> 書珃聞言沉思片刻,道:“我看容公子也未必真的生氣,不然以容公子平日里對主子的冷淡態(tài)度,怕是主子在那哭上個一晚,他也會無動于衷的?!?/br> 綏晩臉色一僵,她怎么覺著聽完書珃的這番話心里更難受了。 “不過……”書珃頓了頓,臉上浮現(xiàn)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兀自琢磨道,“我怎么瞧著容公子不像是在教弟子,倒像是在養(yǎng)女兒?!?/br> “……” “天下間除卻為人父母,怕是也沒他人能夠無條件的原諒子女了。” 綏晩涼涼地看著她道:“聽完你這番話,我霎時便起了將你送回去的心思。你這哪是在安慰我,分明是在割我的心。” 良久,綏晩嘆了口氣,道:“你說得有理,其實他拒絕的態(tài)度一直很明顯,是我還抱有一絲妄想。” 倏然,她想到一事,道:“我方才逼問他與他有婚約是何人,他說竟說沒有。是沒有婚約?他和他師弟一同糊弄我?還是依然不愿告知我?” 書珃幽幽嘆氣,少頃,說道:“主子,您還是歇了這份心思罷。我瞧著容公子和竹大夫也不是成心胡謅婚約之事,他們只是想讓您死心而已。” 綏晩倏地緘默不語。 “京城里如容公子這般年紀的顯赫子弟哪個不是妻妾成群,膝下有兒有女的更是不在其數(shù),即便未曾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