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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若非卿,卿非晚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4

分卷閱讀164

    打死他。

    ☆、第110章

    清芷殿,綏晩才進門落座,便問道:“連霜呢?”

    連霜是澹臺晉特意留給綏晩的人。

    當初澹臺晉說要留一個人在綏晩身邊之時,他本是打算留下連郕的,但書珃說什么也不想見到此人,澹臺晉無奈之下便只能換了個人,一想到綏晩是個姑娘家,于是便讓連郕的meimei留了下來。

    連郕和連霜兩兄妹原本就是跟著澹臺晉的親衛(wèi),只不過因為連霜是女子的緣故,澹臺晉很少讓她拋頭露面,一般隱于暗處。

    連霜雖然是個姑娘,但她的武功和身手都不算低,何況姑娘家照拂起來總歸要比男子方便些,澹臺晉對她自然很是放心。

    話音剛落,一個容貌秀麗的黑衣女子便出現(xiàn)在了殿中,女子右手放于胸前微微躬身,恭敬地道:“公主?!?/br>
    綏晩狠狠瞪了一眼,倒不是在瞪她,而是瞪向早已逍遙在萬里之外的某人,磨牙道:“你怎么從來沒和我提過這件事?”

    連霜一臉茫然地抬起頭,“不知公主指的是哪件事?”

    綏晩一字一頓道:“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家主子走前向我父皇提過娶我一事!”

    連霜驚訝地道:“殿下要娶公主?”

    “你跟在他身邊你會不知道?”綏晩這話可謂說得是咬牙切齒。

    連霜一臉懵地看著她,不僅澹臺晉沒提過此事,就連連郕也沒向她透露過此事。

    當初澹臺晉走得急,自然沒工夫面面俱到。

    當然,他也不是在走的那天提的這事,而是早在綏晩及笄宴那晚就同景翕帝提過了此事,這也是為何當日兩人會一起出現(xiàn)的緣故,實則是在商討綏晩的親事。

    不過,澹臺晉本來也沒打算告訴連霜,就連連郕那他都是讓人刻意瞞著其meimei。畢竟,連霜是要留下來的,倘若讓她知曉了綏晩不也就知曉了此事,那還算得上什么驚喜。

    雖然這份“驚喜”綏晩一點都不想要,她覺得這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眼見綏晩的臉色愈發(fā)難看,連霜連忙搖頭道:“殿下的確沒同屬下提過此事。”

    連霜忍不住暗自腹誹,殿下不告訴她很是正常,但她哥也瞞著她?

    連霜頓時就感覺不太好了。

    書珃雖然對連郕不怎么待見,但她是非分明,一碼事歸一碼事,她對連霜倒無多少意見,即便她是某人的親meimei,她也不會用苛刻的眼光去看待人家。

    而且連霜臉上的神情不似作假,一看就是被完全蒙在了鼓里。書珃對澹臺晉自然不會存有什么意見,畢竟他就那樣一個性子,做主子的也沒必要事事向自己的下屬透漏,但這不表示她對其他人也沒什么意見了。

    澹臺晉不告訴連霜還說得過去,但連郕整日里跟著澹臺晉肯定是知曉此事的,可他竟然連自己的親meimei也要瞞著,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喪盡天良,卑鄙無恥,簡直枉為人兄!

    連郕此刻若是知道她的想法,怕是得哭暈在回風瀾的途中,畢竟一切都是自家主子授意,他這個做下屬的也是遵從主子命令行事而已,最后卻倒落了個不仁不義的下場,竇娥都沒他這么冤的!

    書珃才不管他是不是經(jīng)過澹臺晉授意的,反正她看他不對頭,自然就將此事的過錯全推到了他身上,經(jīng)過此事便不由愈發(fā)對他心生不滿了。

    果然不是個什么好人!

    綏晩自然是猜不到書珃心中的想法,但她只要一想到澹臺晉竟然這么擺了她一道,她就恨不得把那個早已逃之夭夭的罪魁禍首抓回來好生嚴刑拷打一番。

    書珃和連霜兩人看著殿中的少女赤紅著雙眼,磨牙嚯嚯地瞪著某一個方向,手中的巾帕使勁揉了再揉,就好像是揉著某人的脖頸一樣。

    兩人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處在暴怒之中的人果然好可怕!

    須臾,只聽得殿中緩緩響起一道分外咬牙切齒的低吼聲:“澹臺晉!”

    此聲怒中帶煞,威力無窮,方圓幾里都無一幸免,就連外頭枝丫上堆著的積雪都驚得簌簌抖落了下來。

    ……

    是夜,萬籟俱寂。

    清芷殿內(nèi)一片燈火通明。

    綏晩盤坐在貴妃榻上,單手撐著下頜,一動也不動地盯著桌上擱著的那盞琉璃宮燈,燈心處的夜明珠正散著分外柔和的純白光芒,盛明皎潔,盈盈如水。

    從戌時三刻一直到臨近亥時,綏晩就這樣沉默不言地坐了半個時辰。

    綏晩也算想明白了,澹臺晉就這么個性子。

    她這個不正經(jīng)的腹黑師兄向來的處事原則是:師父是用來坑的,師妹是用來禍害的,坑完師父坑師妹,師父被他氣著的次數(shù)少不了去,她以前被他坑的次數(shù)甚至掰著指頭都數(shù)不過來。

    這次估計他又哪根筋不對了,反正哪里有熱鬧就往哪里湊,唯恐天下不亂!

    這么長的時間,綏晩對澹臺晉的怒火是消了大半,畢竟澹臺晉說要娶她一事八字都還沒一撇,成不成還是得經(jīng)過景翕帝的首肯,而景翕帝大抵也不會不顧她的意愿將她嫁去風瀾。

    但某人的性質(zhì)就不同了,他竟然嫌棄她!嫌她會污了他的清名!嫌她阻礙了他的終身大事!

    要是去年的這時聽到這話,她大概只會默默無聲地難過,畢竟那時她眼中的他是有自己心儀的女子的,他是不喜歡她的。

    她不敢觸及兩人之間隔著的那道坎,她只敢小心翼翼地朝他走著每一小步,甚至進一步退三步,不敢冒犯。她只能仔細又仔細地斟酌著每一句言辭,就唯恐惹了他生氣,她怕他再也不會理她。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大抵是有了些底氣,甫一聽到這話時,一簇簇火苗便在她心頭上橫沖直撞,星星之火迅速燃成熊熊大火,直燒得她的心噼里啪啦火花四處濺開。

    身上的每一處肌膚、每一寸血rou都在滾滾濃煙中張牙舞爪地叫囂,她很生氣。

    特別是在他離宮后,過去了這么長的時間,她對某人的怨念更是節(jié)節(jié)上升。

    這股子強大的怨氣就連剛推門進來的書珃都感受到了,書珃出去時便見她一動不動地盯著那盞琉璃燈,進來之時她還是那樣,甚至連姿勢都不曾換個半分。

    書珃走至貴妃榻前站定,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勸自家主子上床休憩,卻聽得她幽幽道:“書珃?!?/br>
    書珃心頭猛地一跳,只覺不妙。

    她道:“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嗎?”

    書珃搖頭:“不……不知。”

    她幽幽地道:“你沒看出來嗎?我在生氣?!?/br>
    書珃咽了咽嗓子,吞吞吐吐道:“主子和……和誰生氣?”

    她冷笑一聲,道:“一個惹我生氣的人?!?/br>
    書珃:……

    她道:“我很生氣?!?/br>
    書珃勸她:“主子還是別生氣了,千萬別氣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