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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在發(fā)現(xiàn)她身懷武功之后,便緊緊盯了她好幾日。幾近歲尾,宮中貴人派人出宮采買本就不足為奇,在看到她出宮之后,屬下便也拿著公主給我的身份令牌出了正陽門悄然跟了上去?!?/br> “后來呢?” 連霜繼續(xù)道:“她出宮之后便去了城中好幾家商鋪,采置了一些物品?!?/br> 綏晩皺眉,“她出宮不就是為了采買,這其中有什么問題嗎?” 連霜搖頭:“甫一看來,確實沒什么不對勁,可是她走進其中一家商鋪后,在里頭足足待了一個多時辰才出來,公主知道她去哪了嗎?” 綏晩眉頭緊蹙,終于反應(yīng)過來,問道:“難道她不在里頭?” “不錯?!边B霜微微點頭,“我見她久入不出,于是便去里頭隨意逛了一圈,一圈下來完全沒見著她的人影。后來我在那商肆周圍四處查看,終于讓我在后院發(fā)現(xiàn)了一條通往城門口的小巷?!?/br> “她出城了?”綏晩訝然,可想了想,又不解道,“她出城做什么?” “公主難道忘了?”連霜提醒她。 綏晩怔愣了片刻,腦中突然閃過一絲光亮,她終于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雖然只是死了個宮女,但朝雨的死本就不是件體面的事情,父皇先前早就囑咐過宮中之人不能多加妄論,宮中更是不許燒紙奠靈。前些時日是朝雨的頭七,忍冬此次出宮定然是祭奠她的?!?/br> “公主說得不錯。我見她先前買了冥紙燭香,便料想她會去祭靈,出城后便徑直去了亂葬崗,果不其然就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她。我到的時候她已經(jīng)在那好一會兒了,我不知曉她前面說了什么,我只聽到了后面幾句,雖然隔得有些遠,但我卻是聽得真切?!?/br> “她說:‘朝雨,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只能怪你聽到了不該聽的事情。我怎么能留這種危險在外呢,望你來世再投個好人家吧!'” 聞言,綏晩心中久久震驚不已,沒想到竟是為了殺人滅口。 綏晩記得當時那個山洞離傾云宮是不算遠,只不過她想著母妃身子不好,所以崴腳之后為了不讓她太過擔憂也就沒有去叨擾她。 她一直想不明白朝雨為何會被拋尸……不,應(yīng)該說是被滅口在那個山洞,如今倒是想明白了,根本就是傾云宮內(nèi)部之人動的手。 她記得當時朝雨胸口上的血跡未干,應(yīng)該是才咽氣不久。其實忍冬也許之前并沒有想過要嫁禍給她,也許是當時處理尸體或者行兇之時恰好被她撞見了,這才臨時起意。 這也就說得通母妃為何不知曉朝雨的死訊而忍冬卻是知曉,明明父皇就封了口,因為這人本來就是忍冬殺的。 原來,那時她便已經(jīng)露了馬腳。 只不過,朝雨當時究竟聽到了什么秘密?竟然會讓忍冬起了殺意? 母妃知道忍冬有武功嗎?忍冬都能殺了朝雨,會不會也傷害母妃? 只要一想到母妃的身邊還養(yǎng)了這樣一個殺手,綏晩便一陣不寒而栗。 綏晩問道:“這幾日傾云宮可有出現(xiàn)什么異樣?” 連霜搖頭。 綏晩擺擺手,道:“算了,你先繼續(xù)盯著吧,一有異動便立即向我匯報?!?/br> “是,公主?!边B霜微微朝她躬身,接著身子一閃便消失在了窗外。 待連霜出去后,書珃才道:“主子,您不覺得奇怪嗎?” 綏晩心中一沉,被褥下的手指微微一縮,不動聲色地道:“如何奇怪了?” 書珃道:“忍冬殺了朝雨,這本就是件奇怪的事。朝雨和忍冬都是貴妃娘娘貼身伺候之人,按理說,兩人伺候了娘娘這么長時間,即便不是心腹應(yīng)該也是值得信賴之人,有什么秘密會讓人痛下殺手,不顧多年相交之誼?!?/br> 綏晩擰起秀眉,附和道:“確實有些不合常理?!?/br> “忍冬身懷武功之事,我們沒察覺是因為平日里接觸得也并不多,可她在傾云宮待了多年,怎么可能沒有一個人察覺?!?/br> 綏晩看她,“你想說什么?” “屬下的意思是,至少娘娘應(yīng)該也是知曉她會武功一事的,不然也不可能將這么一個武功高強的危險女子放在自己身邊?!?/br> 雖是如此說,但書珃心中仍然存了些疑惑,有些事她還是不怎么能想得明白。 先不說這一事到底是真是假,就主子毒發(fā)這一事她是怎么都想不清楚的。她當時候在偏殿,并不知曉主殿發(fā)生了什么,等她聽到消息時主子就已經(jīng)毒發(fā)了。 明明她都記得當日早間主子她是看到主子吃了藥的,在那種情況下主子怎么會毒發(fā)呢? 這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刻意cao控著這一切,還有刺殺主子的那幾批到底從哪來的?主子不讓她查,可那些人似乎并沒打算放過主子。 容公子知道這幕后之人,可他不愿意告訴主子。 以景翕帝對自家主子的疼惜程度,從去年到如今整整一年多的時間,都過去這些時日他不可能什么都沒查到??伤麖臎]過問過那幾批殺手之事,除非他早就猜測到了這背后之人。 兩人暗地里似乎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至少在這件事上都在瞞著主子。 聽說那日兩人支開了眾人秘密談?wù)摿撕眯r候,她如果猜得不錯,這件事定然和主子脫不開干系。 只不過兩人到底在打什么啞謎?到底瞞著主子什么何事?而這幕后黑手又是何人竟讓兩人三緘其口閉口不言? 除非……這是一個萬分說不得的人! 突然想到什么,書珃的心中一驚。她立即搖了搖頭,不會的,怎么會是那人,應(yīng)該是她想錯了。 可這些時日發(fā)生的事確實很是離奇,自主子回宮以來,她看到的和聽說的…… 她趕緊甩出腦中這一荒謬的想法,須臾,她還是忍不住問道:“主子還記得那日毒發(fā)之前可曾發(fā)生過什么異事嗎?” 毒發(fā)之前? 綏晩倏然想起自己當日曾在殿中昏睡過一段時間,可那只是因為自己乏了,撐不住才睡過去的。 有什么問題嗎? 不對,她那日精神好得很,怎么會突然就乏了。 不對不對,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綏晩見書珃探究地看著她,心下一驚,書珃這話是什么意思?書珃這是懷疑傾云宮那邊出了問題? 她不動聲色地搖頭:“不曾?!?/br> 聞言,書珃突然就松了一口氣。 書珃這是懷疑傾云宮還是懷疑母妃?不,不會,應(yīng)該只是懷疑忍冬,畢竟她還將朝雨之死嫁禍給了自己。 可朝雨和忍冬都是母妃身邊貼身伺候之人,至少兩人就值得信賴,兩人都是侍奉母妃為主,所以忍冬怎么會擅作主張殺了朝雨呢? 除非這其中有著母妃的授意,是母妃要殺了朝雨,也是母妃授意忍冬將此事栽贓給她的。 細極思恐,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