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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真是無情,利用完就翻臉不認人?!彼従忁D了個身,雙臂環(huán)胸地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口,指尖漫不經心地扣著雙臂,抬了抬下巴,“這就是那小姑娘?” 容硯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不是說那小姑娘喜歡你?我怎么沒有看出來?不只沒有看出半點歡喜之意,嘖,人家還說不認識你。容公子,這不會是你一廂情愿,其實人家小姑娘根本就沒這意思吧?!碧m心棠撫了撫下巴,一臉幸災樂禍。 容硯的臉色冷了冷。 “要我說,這小姑娘長得好,性子乖巧,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你這個榆木疙瘩,這眼光不大好啊?!碧m心棠嘖嘖嘖地搖了搖頭,一臉感嘆之色,“容公子冷心冷情,難怪人家不認你。表面上一派冷清,心里又惦記著人家姑娘,既然要裝薄情寡義那就裝得像些,自己的脈象倒是比誰都誠實。方才若不是我替你把住了脈象,你還不就露了餡?!?/br> 不錯,她方才之所以出手,就是察覺到了他微微不穩(wěn)的氣息,這才握住了他的手腕運著內力替他壓制著體內的毒,以免毒發(fā)。 “又不想讓人擔心,一邊又放不下人家姑娘,容公子,你說你矯不矯情。不過,你今日這般對她,至不準某日她就喜歡上了別人,我瞧啊,她旁邊那人就比你好了不少,既生得俊俏,又待人溫柔體貼,反正要我選肯定是不會選你的。要是你爹當年這么對我,那估計今日你就不會姓容了?!?/br> 掌柜卻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主要是之前兩人也沒否認,而且蘭心棠似乎年紀也看起來不大,他就沒往深處想,他一臉詫異地看著兩人:“公子和夫人不是夫妻?” 聞言,蘭心棠緩緩轉過身去,淺淺笑道:“自然不是,我們是母子。” 她嫌棄地瞥了眼一旁的容硯,她哪有這么不解風情的夫君,她甚至都不想承認這是她家兒子。 掌柜不由得緩緩合上驚訝的下巴,好吧,看來是他見識太少。 “招惹了人家小姑娘又不負責,始亂終棄,薄情寡義?!碧m心棠忍不住一句一句數(shù)落,她撫了撫額,“兒大不由娘。阿硯啊,你就不能學學你爹,讓娘省省心?!?/br> 她突然想到什么,拿下了額頭上的手,冷笑:“說到你爹,你說你爹年紀一大把了,怎么還不讓人省心,耍什么性子,藥也不喝,這風寒越拖越嚴重了吧,還真當自己是年輕時候……” 說到此,她突然瞥他一眼,他這不就是年輕時候,仗著自己年紀輕輕就把自己的身體捯飭成了這副德行,她嗤笑一聲:“有其父必有其子,一個毛病,這生個風寒倒是湊到一起去了,父子倆都不讓我省心?!?/br> 容硯也不還嘴,任由她在一旁念叨。 “走了走了,回府去,你爹還在家里等著,這我要不回去,估計你爹又不會喝藥?!?/br> ☆、第145章 清芷殿。 清風撩動起門口的紗簾,簾上的珠串左右搖曳,撞得輕輕脆響。 綏晚坐得累了,以手抵額,換了個另外的姿勢倚在榻上。 那日走得瀟灑,然回宮后,卻每日里徹夜難眠,久久郁結于心,一來二去,便生了患。 這一病便是好些時日,御醫(yī)里瞧了幾趟,藥也喝了不少,這病沒好,反倒是愈積成疾。御醫(yī)說,才乃心癥,尋常藥石難醫(yī),須得對癥下藥,心怔還得心藥醫(yī)。 綏晚又怎不知此乃心癥,只是想到那日在珍寶閣看到的畫面,終歸無法釋懷。到底還是放不下那人,她想知道那女子何其有幸能嫁給他,可苦于召見無門,直到突然想起那日所聽的白衣女子會醫(yī)之言,綏晚便第一次挪用了公主權勢朝容府頒了道旨意,將那女子召進宮來替她看診。 眼前的女子一襲水青色綺綾裙衫,身姿窈窕,三千柔順青絲隨意系于腦后,發(fā)間只用了一根木蘭簪簡單別著,白紗覆面,只露出一雙甚為清冷的眉眼。 初一看去,冷淡疏離,再若仔細瞧去,又有著平緩溫和,兩種相反氣質在她的身上彰顯得并不矛盾,反而相輔相成,恰到好處,自有其一番獨特風韻。 這份從容冷靜,更是像極了那人,并非刻意模仿,而是骨子里與生俱來的,然而,這份獨韻風華卻是自己永遠也學不成的,即便之前朝夕相處,她也不曾耳濡目染個半分。 這是一個和她完全不一樣的女子,好像很久之前,他身邊圍繞的便一直是這樣的女子,譬如桑陽那個絕美的白衣女子。 也是,他本來就該和這樣的姑娘在一起,這樣的兩人才更加般配。 綏晚沉思間,腕間把脈的手指已漸漸收了回去。 “公主的情況我已大致了解,我給公主開張方子,公主早晚一服,不日必當好轉。”蘭心棠從藥箱里取出紙筆,行云流水地寫下藥方,繼而溫聲道,“這屋里頭悶,久積成郁,不利于身子健朗,公主應當多出去走走才是?!?/br> 蘭心棠將寫完的方子遞出來,綏晚接過方子,微微垂眸看了幾眼,紙間的字體游龍走蛇,完全沒有女子的秀美之氣,遒勁有力,飄逸暢然,頗有一番風骨,委實好字。 然而,這字卻讓她覺著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撲面而來。 這是……是容硯的字,應當說這兩人寫的就是同一種字,她反復打量了幾回,終于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一模一樣的字。 若說兩人以前不識,她是無論如何都不信的,不然這字又該如何解釋,即便是模仿也不會模仿至這般精髓。若不是親眼所見,任誰也不會想到這同一種字會為兩人所寫。 原來早在那么久之前兩人便相識了么? 綏晚的臉色瞬間白了幾度。 蘭心棠見她一直盯著那張方子,臉色霎時變了幾變,瞬間了然,大抵是看出了她和容硯的字一模一樣。 其實,并非只有他們兩人字跡相同,應當說他們一家三口的字都是一樣的。 早年間,在她和容楚離京之后,為了以防別人因字辨人,兩人便換了字跡,寫的同一種字跡,并且一直延用至今。從小耳濡目染,容硯自然也會。 他本來有其自屬字體,除卻一些特殊情形,譬如容硯這個身份之時,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會寫其原本字跡,這個字體倒是用得不多。 蘭心棠雖知她誤會了此事,但卻不打算解釋,小輩之間的事應當由他們自己解決,況且阿硯她也不能拆自家兒子的臺,阿硯如今情毒未解,她臨時添一腳也委實不算個事。 蘭心棠將桌上的脈枕放回藥箱中,絕口不提此事,淺聲笑道:“公主是覺著方子是有什么不妥嗎?” 聞言,綏晚不由得微微緊了緊手中的藥方,最終只是搖了搖頭:“沒有?!?/br> 可那神情怎么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蘭心棠也不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