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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一生,不也只落了個人走茶涼的下場。 昔日多年恩寵,也不見得皇上有多少情分,但他待文惜云那般薄情,對她的女兒倒又像是真心實意。 至少楚云嫵沒見過景翕帝會把其他哪個公主喚至跟前,一日不落地陪她用膳,就只差昭告后宮攸寧公主才是她的心尖寵,誰也不許因為她缺了母妃而輕視她,唯恐擔心被人欺負了去。 其實楚云嫵對這一點也很是不解,他對綏晩這個女兒不像是假意,楚云嫵摸不準景翕帝的心思,但至少也不能現(xiàn)在就和綏晩撕破臉皮。 她不想步文惜云的后塵。 楚云嫵看著眼前那張已經(jīng)歲月沉斂的溫和面容,不管如何,文惜云也已不過是當年,如今她還正值年輕,未來還有大好風光,誰說她就不能取代那人一躍躍于人人之上。 楚云嫵打定主意,拋卻雜緒,看向景翕帝的目光不由愈發(fā)溫柔。 午后,外頭陽光暖融,景翕帝便有些昏昏欲睡,伴隨著楚云嫵手上輕柔的力道,不多時他便闔上了眼,思緒混沌。 額間輕輕點點,很是舒緩,突然,他蹙了蹙眉。 楚云嫵還以為是自己的力道不對,正想放緩手法,突然聽得他低喃了一句。 景翕帝的聲音很輕,即便屋內(nèi)很靜也不能聽得清楚。 楚云嫵輕喚了一聲:“皇上?” 楚云嫵微微彎腰,正想聽清他在說什么,他又緩緩道了一聲:“阿云?!?/br> 說完這句之后便不再動靜,仿佛只是囈語。 楚云嫵的手一頓,景翕帝卻是倏地睜開了眼,看著上方處那張面容,面色沉靜,突然喚了一聲:“阿云?!?/br> 聲音不大不小,卻足夠殿內(nèi)之人聽得清晰。 別說楚云嫵臉色一僵,就連不遠處的綏晩也是微微變了臉色,看著兩人的方向,不知是看景翕帝還是楚云嫵,眸內(nèi)迅速閃過一抹寒光。 楚云嫵不會覺著這聲“阿云”是在喚她,如果不是她,那是何人,文惜云嗎? 景翕帝眸內(nèi)沉沉的霧色散去,終于清醒了過來,他撥開楚云嫵的手,他邊揉著兩鬢邊坐了起來,道:“朕睡著了?” 楚云嫵壓下心中情緒,低低應(yīng)了聲。 大抵是初醒,神識才回籠不久,景翕帝暫時還沒注意到殿內(nèi)不同尋常的氣氛。 他問:“婉婉可是走了?” 先前用完午膳,他覺著有些頭疼,便讓她給自己按揉了會,他記得當時還正和婉婉說話來著,不曾想就睡了過去。 夢中叫的是其他人的名字,醒來的第一句話問的是他的女兒,楚云嫵一時說不清自己心頭是什么滋味。 景翕帝緩緩抬眸,看到坐在不遠處的綏晩,驚訝道:“婉婉,你還沒走?” 綏晩目光復雜地看著他,默言不語。 殿內(nèi)的氣氛一時有些沉寂,景翕帝終于察覺到異常,問:“怎么了?” 綏晩看著他,一字一頓地問:“誰是阿云?” 景翕帝的手一僵,剎那間,臉上風云變幻。 他沒想到有朝一日還會從其他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他有多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沉睡間,隱隱約約好像又回到了那年,第一次見到那個溫柔如水的女子,笑靨如花,他想要追上前去,可佳人消逝,醒來才知這不過是黃粱一夢。 原來方才夢中,他竟喚出了聲。 景翕帝的神情一陣恍惚,她已經(jīng)有很多年沒再入過他的夢中,久到他記憶模糊,記不大清了,好像那已經(jīng)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父皇在叫誰?母妃?”綏晩的眸色冰涼,她頓了頓,然后指著一旁的楚云嫵道,“還是她?” 景翕帝還是頭一次在綏晩臉上看到這般陌生的神色,眼里迸發(fā)著寸寸寒光,仿佛她看的不是她的父親,而是一個與之毫無關(guān)系的陌生人。 大抵只要他說一句“是”,她就會立馬與他拔劍相向。 綏晩一步步上前,走到景翕帝面前站定,指著楚云嫵,神色不虞,道:“父皇,您為什么喜歡她?僅僅是因為她和母妃像嗎?” 這是綏晩第一次毫不留白地指出她對此事的不高興。 她道:“可是我覺得她一點都不像,她一點都比不上母妃,她沒有母妃好看,沒有母妃溫柔……” 一旁的楚云嫵聽得臉色漲紅,羞憤地打斷她道:“公主對貴妃娘娘的思念之情妾身能理解,可妾身自問沒得罪過公主,公主也不該隨意貶低妾身,妾身好歹也是皇上的人,公主貶低妾身難道不就是在貶低皇上嗎?” 楚云嫵抽抽泣泣,眸中帶淚,好一副梨花帶雨柔柔弱弱的模樣,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 “母妃是不會這樣的……”綏晩低喃了一句。 突然,她抬手就甩了楚云嫵一巴掌。 綏晩的這一巴掌甩得突然,別說楚云嫵被打懵了,就連景翕帝也沒反應(yīng)過來。 這一巴掌的力道極狠,楚云嫵的半邊臉頰瞬間就紅腫了起來。 楚云嫵反應(yīng)過來,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她怎么敢…… 楚云嫵的眼里是不斷噴薄而出的怒火,恨不能把綏晩給生吞活剝了。 “母妃從來不會這樣看著我的,母妃才不會對我這么兇……”綏晩低眉順首,聲音小得楚楚可憐,似乎一副被楚云嫵嚇到的樣子。 楚云嫵不想她還惡人先告狀,立即捂著臉雙眸帶淚地看著景翕帝,輕輕咬了咬唇:“皇上……” 綏晩的眼中寒光一閃。 “啪”地一聲,一個巴掌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在了楚云嫵的另一邊臉上。 “宮攸寧!” 楚云嫵這會是想殺綏晩的心都有了,看向綏晩的眸中頓時浮現(xiàn)一絲戾氣,配合著那兩邊紅腫的臉頰,顯得十分猙獰可怖。 楚云嫵的風度徹底維持不住,身子一動便想要撲上去,綏晩站在原地沒動,楚云嫵輕而易舉地就掐上了她的脖子,紅著眼道:“我要殺了你……” 明明被鎖住咽喉的人是綏晩,她卻恍若不覺,嘴角甚至還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然而,這抹笑意在楚云嫵看來就完全是挑釁,手下的力道不由又重了幾分。 楚云嫵已經(jīng)有些癲狂,而綏晩還在漫不經(jīng)心地笑著。 下一刻,綏晩脖子上的手一松,楚云嫵被人拉了開來,嘭地一聲,重重摔落在地。 景翕帝怒不可遏地看著她,“楚云嫵,你到底有沒有把朕放在眼里!” 說著,他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綏晩,待看到她頸間顯而易見的掐痕之時,瞳孔劇烈一縮,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沉了下來。 楚云嫵終于有些反應(yīng)過來自己方才做的事,神色立即慌張了起來,爬跪著起來就想要去拉景翕帝的衣擺,解釋道:“皇上,妾身……” 景翕帝避開她的手,沉聲道:“朕看你是這幾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