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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卿手中有三顆,世上僅存六顆?!?/br>白季目光暗了暗。“白季,你為何這么問?”關巫反問。白季沒回答,直接說道:“你怎樣才肯將剩下的三顆交出來?”關巫挑眉:“要天問丹很簡單,讓畫骨來。見不到畫骨,關玉宇跟關玉樓就等著給我陪葬吧……”白季靜靜盯著關巫,目光深不可測。關巫被他看得有一絲發(fā)毛,但是礙于年齡,自己怎么可能讓白季震懾?關巫齜目欲裂地瞪回去。“好?!卑准竞鋈黄鹕?,拍了拍衣襟的塵土,“我讓你見?!?/br>“我什么時候見到畫骨,你什么時候得到你想要的?!?/br>白季冷著臉從關巫房間出來。門外。初五跪在地上,垂著頭,一臉任憑少宮主責罰的表情。他身后是一排齊刷刷的暗衛(wèi)。蕭浪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暗衛(wèi)準則,第二條是什么?”白季走到初五面前。“絕對不能欺瞞少宮主!”初五回答。“你做了什么?”初五背脊挺直,抱手拱拳:“屬下知罪,任憑少宮主懲罰!”白季冷冷看著初五。一股山雨欲來的壓抑,籠罩著整個小院。“為何……”白季開了口,聲音不辨喜怒,“為何幫著藍卿,瞞我?”初五思索了一會而,老實回道:“屬下不知。”“不知?”“當時藍公子拜托我,我見他,見他都豁出性命了……當時心里也不知怎么想的,就答應了?!?/br>“豁出性命?”白季盯著初五,低吼:“你當時知他命不久矣,卻不告知與我!”初五猛低下頭:“屬下知罪!”“你是有罪……”白季踉蹌后退幾步,喃喃道,“可我罪孽更大,夜夜相守,我竟沒發(fā)現他的異?!?/br>“少宮主?!背跷宥苏蛑?,說道:“屬下甘愿受罰。”白季還未開口,一旁站在初五身后的初七,皺了皺眉,撩袍跪下:“初五有傷,我代他受罰?!?/br>“我犯錯,管你什么事??!”初五反駁。“閉嘴!”初七喝止,那臉色是初五從沒見過的冷硬,還帶著隱隱怒氣。初五嘴巴張張又合合,臉上雖然不甘,但最后還是乖乖閉上了嘴。白季盯著兩個暗衛(wèi),一言不發(fā)。眼中似乎醞釀著風暴……就在此刻,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響起。“白少宮主……”只見趙叔伸著手,跑了過來,“公子……公子有話讓我?guī)Ыo你?!?/br>“他說什么?”趙叔喘著粗氣,平復了一下,說道:“公子說,是他強迫初五少俠的,你不要為難初五少俠?!?/br>趙叔說完,暗衛(wèi)齊刷刷看著他。趙叔松了口氣:“總之,話我是帶到了。白少宮主,看著辦吧?!?/br>說完,問題丟給了白季。白季苦笑,忽然喃喃了一句:“他能顧及每一個人,就是不顧及我……”趙叔一愣,這話……“公子啊,你能顧及到每一個人,怎么就不顧及自己呢?”“我顧及到自己了,我唯一沒顧及的……是白季。”與公子方才的回答,一樣……趙叔看著白季似乎要哭出來的表情,忽然明白了藍卿所說的。我唯一沒顧及到的……是白季。緣深不許,情深不壽。如此殘忍的事情,為什么非要在這兩個孩子身上上演?趙叔又是深深的嘆息。這邊,白季看了趙叔一眼,目光又移到初五身上,聲音有氣無力:“藍卿都開口了,我便不會重罰你。等回到忘川宮后,你去面壁思過十日?!?/br>“少宮主……”初五沒有立馬感恩,頭垂的更低。白季轉向趙叔:“這個答案,藍卿能滿意吧?”趙叔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問白季:“你見到關巫了吧?”白季點頭。“他用天問丹要挾你什么了?”“他要見我阿爹?!?/br>“只是如此?”“不錯。”“那便好。”趙叔拍了拍胸口。“有什么不妥嗎?”白季問。趙叔搖搖頭:“是公子,他知道關巫一只覬覦你的內力,他就怕關巫用天問丹要挾你渡內力。公子他啊……”趙叔頓了頓,又是深深的一聲嘆息:“……他雖然沒說,但我知道,他就是賠上自己的命,也要護你平安?!?/br>“……”白季不語。“白少宮主?!壁w叔正色道:“你之前從公子房間離開,還對他不聞不問。公子雖說,你在害怕,但我不知你在怕什么……我想說,趁著……趁著公子他還能,還能說話,你還是……”趙叔沒再說下去,老人已經有些許哽咽,“他不會有事?!卑准菊f道。趙叔以為白季只不過在自我安慰,因為最初,他也這么做過,但是……“就算你能得到關巫手中剩下的三顆天問丹……可那三顆已經被公子毀了……”無藥可救,窮途末路。“三顆就夠了?!卑准菊f,“只要三顆,他便能撐到忘川宮。到了忘川宮,他便能活下去?!?/br>“什么?”趙叔訝異,但更多的是小心翼翼的驚喜。白季篤定的口氣,似乎給已經身處絕望深淵的趙叔,投下了一根細細的繩索。“你是說……”趙叔仍有遲疑。“我不會,讓藍卿死?!卑准疚杖骸拔矣梦业拿?,賭誓。”趙叔盯著白季許久……然后,他顫抖著握上那條細細的繩索……他被是拉上去,還是……摔得更慘?☆、自廢雙膝,便是你的籌碼?白季再次站到藍卿院子中的時候。時辰已經是傍晚時分,火霞燒紅了整個西方的天空,轟轟烈烈焚燒之后,將是翻滾的蒼茫的夜色,而夜色過后,便能迎來黎明。白季輕嘆一聲,邁腳走了進去。隨著“吱呀”一聲,木門緩緩推開……藍卿靜靜坐在屋中,姿勢一如他離開時的模樣,平靜而端正,像是沉思的儒士,但白季知道,他的藍卿只是在發(fā)呆。白季的目光不由落到藍卿的雙目之上,心口頓時涌上一陣酸疼。這邊,藍卿歪了歪頭,嘴角微揚,聲音清冽:“你來了。”即使目不能視,他也知道,來的是你。白季咬緊牙關,半天,喉嚨中咕嚕出一聲應答:“嗯……”“坐?!?/br>白季挪著腳步,在藍卿面前坐下,目光始終鎖在藍卿雙目上。藍卿側耳聽著白季的動靜,等人坐下以后,張了張口:“對不起……”白季搖頭,卻又猛地想起藍卿看不到,身體頓時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渾身僵直,脖頸更像是灌了泥漿,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