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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朕在這里。” 余太后順著聲音看向他,瞪大眼睛,蒼白的面容漸漸泛起潮紅,勉強從喉中擠出含糊的聲音來:“遺詔.....還有孩子........” “母后放心,朕已派人去找?!笔捔?zhí)职戳税幢唤?,她神色沉靜的看著連話都無法說清的余太后,緩緩道,“若孝明太子真有血脈留存與世,自是會找到的?!?/br> 然而,余太后卻是半點也不肯信他的話,她不斷搖頭,花白的頭發(fā)跟著散落開來,看上去狼狽且頹然。 此時的余太后就像是不斷竄高的烈焰,那些激烈而滾熱的情緒都涌了出來。她突兀的冷笑起來,喉嚨里發(fā)出野獸一般的嘶啞聲。 就像是在用最后的力氣,她咬緊牙關(guān),用力的控訴咒罵著蕭翀:“你這賤種!賤人生的賤種!” 滿殿的人都被余太后的話嚇到了,跪了一地,屏息斂神,大氣也不敢出。 蕭翀卻仍舊是立在原處,神色如常,冷靜的聽著余太后那一聲聲的惡毒咒罵—— “你這孽障賤種!你不遵遺詔,謀害嫡母!豬狗不如的玩意兒,天也不會容你的!” “先帝他當初怎么就沒有掐死你這畜生!” 她說著說著,忽而嗚咽出聲,竟是旁若無人的痛哭起來:“早知如此,我當初就不該容你。誰知道,誰知道,竟是叫你害了我的孩兒.........”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覺得長了一點~這是收藏滿六千的加更(#^.^#) 大家晚安,么么噠mua! (*╯3╰) ☆、污血 余太后又罵又哭, 顯然是神志不清,殿中的人低頭跪著, 心里直恨自己不是個聾子——反正太后估計也是快死了,自然是什么都敢說,可他們這些人聽著了這些話, 指不定也得跟著陪葬...... 想到這里,這些宮女太監(jiān)頭低得更低了, 還有些膽小的太監(jiān)已經(jīng)雙股顫顫, 渾身冷汗,跪都跪不穩(wěn)了。 阮皇后體恤下人,有些憐憫的看著那些跪在地上的人,終于開口說了一句:“陛下, 太后想必是有些話要交代,不若還是先讓這些人下去吧?”這話說得好聽, 可也是在暗示蕭翀:余太后眼下腦子不清醒, 胡言亂語的, 指不定就真說出什么不能叫人知道的了。哪怕是為著皇家顏面,總也得讓這些人都出去, 省得惹出事來。 底下的人聞言不由驚喜交加,看著阮皇后的目光里滿是感激,如同在看救命恩人,心下更覺阮皇后真真是人美心善,如同活菩薩一般。 蕭翀神色冷淡,聞言只是深深看了阮皇后一眼, 便點頭,開口吩咐道:“都出去吧?!?/br> 得了這話,跪在地上的諸人如蒙大赦,連忙起身,忙不迭的退了下去。這么多人,雖是匆匆忙忙,可這匆忙退下的時候竟也沒發(fā)出半點聲響。甚至還有伶俐的,最后一個退出去,輕手輕腳的便將殿門合上了。 一時間殿中便只剩下榻上的余太后,以及站在榻邊的阮皇后和蕭翀。 余太后到底是人老力衰,原就是油盡燈枯,將近彌留。更何況,她適才又罵又哭,實是費了不少力氣,聲量此時已經(jīng)漸漸小了下去,正躺在榻上不斷喘息,嘴里則是不斷的嘟噥著誰也聽不清的胡話,口涎順著唇角往下流著。 只可惜,那些宮女太監(jiān)都已退了下去,如今卻已沒有人會跪坐在榻邊替她擦拭嘴邊的口涎,更顯頹老狼狽,身上似乎都帶著些老人特有的氣味。 按理,看著自己的仇人這樣痛苦并且絕望的慢慢咽氣,這會是一件非常暢快的事情,可蕭翀卻覺得自己自己心里居然是一片平靜,甚至有些興味索然。 甚至,此時此刻,他竟是想起了自己從乾元宮出來時,余晚晴與他說過的話—— “那你早去早回。我去御膳房做晚膳,等做好了,我們晚上一起用?!?/br> 蕭翀只略出了一會兒神,耳邊卻傳來阮皇后“呀”的一聲。 竭力壓低的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惶然無措。 蕭翀側(cè)目看了過去。 阮皇后這才伸手,指著躺在榻上的余太后,慌張道:“陛下,這,這怎么辦?” 只見余太后仰面躺在榻上,臉色青白,已然沒了半點聲息。而她的眼鼻口三處卻是慢慢的往外滲著污血——這般模樣,實在是太顯眼、太詭異了。只怕外人見了必是要懷疑余太后的真正死因。 更何況,余太后先前還當著滿殿的人,不斷叫嚷著,咒罵蕭翀“謀害嫡母”。 兩廂結(jié)合,真要鬧了出去,說不得真要有人疑心他暗害余太后——雖然這事的確是在他默許下完成的,可也并不愿意背上這樣的名聲。 所以,蕭翀聞聲看了阮皇后一眼,開口道:“這是你做的事?難道還要問朕怎么辦?”余太后如今模樣多半是阮皇后下的手,既如此,阮皇后何必還要在他面前裝出這可憐模樣? 阮皇后聞言微頓,用力咬住自己的薄唇,很快便鎮(zhèn)定了下去。她細聲道:“是臣妾失態(tài)了?!闭f罷,她便半跪在榻邊,拿起帕子擦拭起了余太后面上的血跡。 只是,余太后眼鼻口處的污血卻是一時擦不干凈,擦著擦著便又見著新的污血跟著滲出。 阮皇后拿在手上的帕子幾乎都要被污血染透,那些紫黑色的污血方才漸漸止住。她不覺松了一口氣,另換了一塊帕子接著擦,而那塊擦過的、染滿了污血的帕子則是被她隨手丟到寢閣一角的炭盆里。 火焰先是被那蓋在炭上的帕子掩下,隨即又跟著慢慢竄高,不一時便將那條薄薄的絲帕給燒著了,淡煙與熱氣一起騰起,屋內(nèi)溫度似乎也跟著升高了一些。 阮皇后小心的用手上這塊新帕子將余太后臉上血污徹底擦凈,眼見著再沒有錯漏,這才慢慢的站起身來,抬目去看蕭翀:“陛下,您看,現(xiàn)在是不是沒問題了?” 蕭翀垂目端詳著余太后那張被擦凈的臉容。 血污、脂粉、乃至于口涎這些東西早已被阮皇后擦凈了,只留下一張近乎陌生的臉皮,滿是皺紋、蒼白瘦削,微抿的唇角似乎還帶著刻薄的笑意。 幾乎看不出余太后昔日半分神采。 大概,人老了、人死了,都是會變成另一個模樣的吧? 蕭翀沉默片刻,方才開口:“行了,就這樣吧?!闭f著,便要抬步往門外去。 阮皇后卻沒有立刻應聲或是緊跟上去,而是抬眼凝視著蕭翀,秀眉微揚,眼睫纖長,一雙明眸好似寶珠一般。 她真是個絕世罕見的美人,哪怕因著侍疾之故只著素衣,面容略有憔悴,可那樣的容色卻是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能熠熠生輝的。此時此刻,她站在榻邊,凝目看著蕭翀,神色間竟是帶著一種奇特的溫柔,說不出的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