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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才問:“怎么樣了?” “小姐吩咐的事,奴婢只問出了一點?!碧壹t說道:“……蔥兒姑娘送出去的男人是大夫人的陪房,叫毛拱。他也是外院的二管家,妻子孩子都在鄉(xiāng)下。”她歇了一口氣,“他常去大房給大夫人請安,再有別的就問不出來了。” 顧晗喝了一口茶,“外院的二管家?” 桃紅應是。 顧晗的秀眉皺了皺,她實在不相信毛拱去大房就只是給大伯母請安,一定還有點別的什么。 “小姐,大夫人管理內(nèi)院多年,上下皆是她的眼線。咱們稍微一大張旗鼓估計就被發(fā)現(xiàn)了?!碧壹t很擔憂:“奴婢覺得不能在府里查,得想點其他的辦法。” 顧晗聽到這里,想了一會,說道:“你說的有道理。用別的人我也不放心,還是你去查,你先查清楚毛拱的妻子和孩子住在哪個村,然后從他們身上下手。應該能找出破綻?!?/br> 桃紅答應下來。 巧玲進來了,手里拿著白玉蘭香膏,“……老夫人賞下的,說是給小姐抹手用。” 顧晗接過來,隨手放到了妝臺上。 夜深了,院內(nèi)掛著的燈籠發(fā)出橘黃的光圈,給人十分溫暖的感覺。顧晗卻想起前世時自己也喜歡這樣的燈籠,掛的滿院子都是。張居齡雖然和她不怎么說話,卻從不阻止她做任何事情。 巧珍端了銅盆進來,伺候她梳洗。 顧晗有些體力不支,倚靠在床頭一臉疲憊。她對自己的身體還是了解的,經(jīng)過人參養(yǎng)身丸一事,怕是更不好了。她要找個由頭出府一趟,讓別的大夫給把把脈。頭昏昏沉沉的,想著事情便睡去了。 兩天后,顧昭風寒好了,照常的滿臉笑意。她處處由顧昣恭維著,日子過得也算愜意。 顧晗卻看著她的氣色不大好,皮膚盡管還是吹彈得破,但總覺得泛著青。 農(nóng)歷四月初二,張修坐馬車來了顧府。先去拜見了顧臨、顧景然,說了好一通話,而后領著陳銘去了張居齡的東風館。 樹鳴熱情地接待了他。 “你家少爺呢?”張修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沒看到張居齡。 他身穿雅青色忍冬紋直裰,剛過了而立之年,膚白無須,相貌堂堂。 “少爺去了學堂,奴才已經(jīng)讓人去請了?!睒澍Q笑著把人讓進正廳,滿上茶水。 張修在正中的太師椅上坐下,環(huán)視周圍的一切。三間五架的房屋,帶個小院,很幽靜的地方,還帶一個小廚房。顧家人果然對夙之很好。 顧家家大業(yè)大,園子和房屋都是仿了江南園林的修建,各處都十分雅致,連廡檐上的瓦角都雕刻了祥瑞花紋。他一路走來,長了不少的見識。 張修一盞茶沒有喝完,張居齡就進了院子。 “給父親請安。”他大步走到近前,跪下行了大禮。 張修看了他一會,擺手讓他起來。三兒子是在父親身邊長大的,他們之間沒什么感情。幾年不見,這孩子倒是長大了,個子比自己都高。 “……聽顧大人的意思,你今年是能中舉的。家里你大哥在讀書方面不行,做了生意。你二哥去年中了舉人,今年就看你的了?!闭f到這里張修的聲音一低:“你住在顧家,切記要禮數(shù)周全,和顧大人他們把關系往好里處,以后你無論是求學還是做官,都有莫大的助益。對咱們張家也有好處?!彼莾砂襁M士出身,沒什么背景,翰林院苦熬出來的,在京都勢單力弱,能仰仗到顧家作為靠山就太好了。 “……兒子謹記父親的教誨?!睆埦育g眼神深邃,站的筆直。 三兒子太聽話了,讓張修感到很意外,這和陳銘上次從顧家回去描述的可不一樣。 “對了,聽你大哥說,你讓我來顧府找你……到底是為著什么事?”提起這茬,他心里還是不舒服,作為父親哪有被兒子牽著鼻子走的。為什么不回去,偏要他過來。 終于到了說正事的時候,張居齡給張修滿了盞茶,“父親,您最近和定遠侯府走的很近?” 張修一愣,不明白他說的意思,“是你大哥和定遠侯的次子因緣際會做了兩次生意……然后才引薦了父親?!彼麊柕溃骸俺鍪裁词铝??” 張居齡搖頭,“您和大哥說一聲,讓他離定遠侯次子遠一點,父親也是,最好和他們斷絕關系?!?/br> “到底怎么了?”張修急了。 “定遠侯的長子管轄內(nèi)的關于江浙一代的賑.災.糧食出事了,一夜之間,不翼而飛……現(xiàn)在還死命壓著,在找補救的措施……但是三十多萬石的糧.食不是說補就能補上的?!睆埦育g笑了一下,“各地糧.倉都有千戶守著,嚴格的很,平日里一個蒼蠅都難飛進去。更別說賑.災的糧食了。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在故意構陷定遠侯?!彼呷チ藰喆扒?,“能調(diào)動看管災.糧的千戶……不管是誰,都是咱們?nèi)遣黄鸬??!?/br> “眼看著五月汛.期就要到了,如果像往年一樣,治不住水……這事很快就會被捅出來,父親以為會如何?”張居齡反問道。 “圣上一定會大怒,沒有賑.災.糧,災.民也會出事……定遠侯府怕是很難保住了。”張修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是啊?!睆埦育g頓了頓,“……和定遠侯府交好的怕是也躲不過去?!?/br> “你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張修震驚之下,直接站了起來。 陳銘也嚇住了,災.糧丟失,這可是掉腦袋的事!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屬不屬實?”張居齡轉(zhuǎn)身看著父親,“您不信的話,可以讓陳先生去打探下?!彼肫鹉镉H的死,就一點都不想挽救張家。但他是祖父一手養(yǎng)大的……要是因為定遠侯府牽連了張家。祖父應該會很難過吧。 張修愣了好一會,也來不及再問些什么了……急匆匆地離了顧府,上馬車直奔柳巷胡同去。 張修剛走不久,楊若進了東風館,他是從翰林院直接過來的,路上碰到了張修的馬車。 “夙之,你把定遠侯府的事情和伯父說了?”他見張居齡彎腰在廡廊下澆花,很有興致的樣子,問道。 張居齡“嗯”了一聲,無奈地開口:“我不能眼看著張家遭罪而不管不問?!?/br> 楊若點頭,“也是?!边@事是父親先發(fā)現(xiàn)的苗頭,他前日來顧家和張居齡說了,兩人還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