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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大福瞪大了眼睛,抬手狠狠地摑了自己一巴掌,這才拔腿追了上去。在一番精密的儀器檢查下,小七的眼睛一如既往地被診斷為輕微近視,這說明他的眼睛沒有任何異常,唯一有可能出現(xiàn)問題的地方……在腦部!當這個結論出來時藍晨再鎮(zhèn)定也不免握緊了拳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眼不能視物,所以小七其它的感官開始變得更為靈敏,他能感覺到藍晨的不安以及驟停一拍的唿吸。小七不畏那么多的專家還有其他人在場,他敏銳地拉過藍晨的手貼在自己臉,安撫道:“少爺,別擔心,我一定會沒事的。”聞言藍晨心一酸,更不畏所有人的眼光直接把小七摟入懷里,輕吻著他的頭發(fā),力氣之大仿佛要把人摟入骨血般。但他一個字都沒說,再多的言語也不及這一個集相信、擔憂以及對未知風險的恐懼于一身的擁抱。沒人能懂,除了他的愛人,小七!藍氏大少爺?shù)膼廴耸且幻行裕@是全國,不,應該說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在沒有同性婚姻合法化的z國他們無疑是受人矚目的,但他們從不避諱他們相愛并且生活在一起的事實,偶爾賣個萌還能在鏡頭下一秀恩愛。這樣坦蕩而熾熱的感情無疑會引發(fā)全民熱議,而一個是藍氏的太子爺,一個是名作家一葉孤舟,或者全國連鎖企業(yè)的當家葉小七,兩個身居高位的人更是媒體爭先報道的對象。當他們摟抱在一起,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給予對方溫暖給對方勇,現(xiàn)場有驚唿聲,大概是被他們的“不拘小節(jié)”驚訝到,但無一人露出厭惡的神情。沒有人忽略藍晨發(fā)紅的眼眶,也沒有人忽略小七故作輕松的微笑,但他們心里都知道,如果問題出在腦部有可能就得實施開顱手術,而連接眼部的神經(jīng)脆弱,任何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醫(yī)療事故……一幕還是讓很多人動容,特別是一些年紀不大的專家主任那些助理,一個個竟也紅了眼。當初藍晨在眾多媒體面前宣布出柜,當時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震驚,但他們畢竟身處國內(nèi),根深蒂固的傳統(tǒng)觀念讓他們固執(zhí)地認為這只不過是這個頂尖的富二代開的一個任性的玩笑。可是,隨著他們在荷蘭婚禮曝光,也讓所有人知道,這個敢說敢做的藍氏太子爺不是在任性,不是在玩,他是認真的。盡管有人質(zhì)疑他們只是在鏡頭下作秀的成份,但有更多的人支持他們,因為他們不僅用眼睛去看,還用心去體會。比如說媒體拍到的藍晨撐著傘,一大半的傘全遮在小七頭上……比如說小七學習游泳,藍晨偏要從國外趕來跟著一起游……比如說,今年北京下大雪,藍晨牽著小七的那只手永遠沒有戴手套……比如說,小七要立志尋回被拐兒童,特別成立一個基金會用于幫助那些被拐兒童,藍晨總是鼎力支持,也大力支持慈善活動,雖然藍氏從未落下任何的慈善事業(yè)。比如說……太多太多無意間被被下的一幕卻感動了看八卦或者報紙的他人,當初不看好他們的人漸漸沒了聲音,祝福的唿聲也是越來越多。從不被看好到現(xiàn)在的祝福,他們在努力,不為別人,只因為他們彼此之間的羈絆愈加地不可分割。很快地,他們就分開,兩人都知道事態(tài)嚴重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藍晨的聲音微啞,但依舊鎮(zhèn)定,當下就聯(lián)系了國外權威的知名腦域及眼科專家,三日后,集幾大先進國家的腦域?qū)<以诒本┦幸会t(yī)院集合。但是……情況不容樂觀!二十三個專家,加帶來的助理超過60人,兩天兩夜的商討卻沒能確實手術方案,做了腦ct與核磁共振等精密檢查,能確定下來小七腦部有腦瘤,生長在腦神經(jīng)的組織內(nèi),細胞分化不良,而且位置較深。所以最初討論的伽馬刀放療已經(jīng)不適用了,盡管它更為安全。最重要的是,腦瘤的所處位置就在視線神經(jīng)那塊,雖然體積不大,但從核磁共振的圖像上看,手術難度極大,且不易完全切除。不能完全切除,那也就意味道,剩余的組織有還有二次病變的可能。還有……這個腦瘤異于常態(tài),還沒確實是惡性還是良性。如果是良性,手術切除倒還好,但如果是惡性腦瘤……一時間市一醫(yī)院籠罩在一片陰霾里。藍晨已經(jīng)好幾天都沒好好睡過一覺了,他推了所有的大大小小國內(nèi)外的事物,他哪兒都不去,只陪在小七身邊,夜里只要小七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他都會驚醒。這已經(jīng)是專家會診的第三天,也是小七失明的第七天。“少爺……”小七的聲音在夜里顯得空寂。藍晨像害怕什么般整晚整晚地抱著人,連睡覺也是維持著抱著他的姿勢,雖然這樣睡覺不舒服,但小七懂,所以他任由藍晨抱抱得緊緊的。“別怕,我在!”藍晨的聲音嘶啞卻有著讓人安心的力量,小七卻聽了一陣心疼,轉(zhuǎn)了個身他的手覆在藍晨臉上,他細細地摩挲藍晨的臉,從額頭,眉心再到未刮的胡渣,然后湊過頭吻了吻藍晨起了皮的唇。溫柔地加深這人吻,藍晨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哪怕房間里的燈開得再多再亮,他的小七也看不見,兩眼無神與茫然的樣子讓他心都要碎了。“小七……寶貝兒,咱不怕……一定會沒事的?!彼{晨吻著小七,盡管他叫小七別怕,但他自己卻不可抑制地開始顫抖,像要即將失去這個人般緊緊地抱著,沒一點安全感。今天醫(yī)院里傳來的消息不容樂觀,盡管小七沒聽到具體的內(nèi)容,但他自己畢竟是醫(yī)生,腦瘤而且還是在視覺神經(jīng)處,所以……他懂。“少爺,天亮了嗎?”小七輕聲問。藍晨深深閉了閉眼睛,柔聲道:“還沒呢,你再睡一會兒……”小七點頭:“你也一起睡,天亮了叫我?!?/br>“嗯?!彼{晨抱著小七悶悶地應了一聲,又道:“小七,你別怕,這些專家不行,我再找有能力的來治好你,我再去找……”“我不怕。”小七笑笑,這輩子能跟你在一起,哪怕一天我都賺了,這條命都是撿來的,所以他不怕。小七是不怕,只是他心疼,他心疼他的少爺,如果手術不成功,留下他一個人該如何承受。不期然地,小七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做過的一個夢。他夢到已是中年的藍晨帶著一束藍玫瑰站在一個墓碑前,雪花紛揚,在他的肩頭駐起厚厚的一層雪,就連那束藍玫瑰都被白雪覆蓋,而那時的藍晨只是跟石頭人一樣駐立著……墓碑上赫然醒目的葉小七三個字讓小七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