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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張活柔”三個大字剛勁落紙,筆鋒灑然。 閻冽在耳邊問她:“懂了么?寫一遍給我看看?!?/br> 張活柔扭頭扭身的嗔道:“不懂不懂,再教一遍!” 閻冽耐性極好,握著她的手拿毛筆去蘸墨,冷不丁地,張活柔在他下鄂側(cè)響亮地親了一下,他看她,她笑得星光燦爛,歡喜道:“偷襲成功!” 閻冽也想起以前的片段,他將卷宗收好,狀若無意地說:“見字如見人,有空要多練?!?/br> 張活柔作對地說:“沒空。” 然后補(bǔ)充:“學(xué)校來了個變態(tài)的教授,作業(yè)又多又難,時間盡拿去應(yīng)付他了?!?/br> 閻冽鳳眼微瞇,蘊(yùn)著笑意,閑閑道:“一般不喜歡教授的,都是蠢學(xué)生?!?/br> 張活柔:“……” 文若仙敲門進(jìn)來,端著茶盤笑盈盈溫柔道:“三殿下,新鮮出爐的馬卡龍。” 又對張活柔說:“張姑娘我知道你來了,特意烘了一些藍(lán)莓曲奇,你嘗嘗?!?/br> 張活柔沒什么表情:“不了謝謝?!?/br> 文若仙面露委屈:“上次提拉米蘇你不吃,這次曲奇你也不吃,張姑娘是不是擔(dān)心我手藝不佳?” 張活柔倒直接:“如果我說是,你怎辦?” 文若仙掩嘴失笑,教導(dǎo)般說:“張姑娘放心好了,我的手藝過了三殿下這一關(guān),那代表誰都挑不出理了?!?/br> 閻冽是冥界最嘴叼的人,吃的喝的,比父親冥王還挑剔。 張活柔笑了出聲,不以為然說:“可惜他是鬼,你也是鬼,這里全是鬼,不能代表我這個人的口味?!?/br> 文若仙覺得她的“人”字刻意加重了音,語氣輕嘆卻隱隱有些不服地說:“試問哪只鬼不是由人變的,又試問哪個人會例外地不用變成鬼?張姑娘,他日你百年歸老,不也是變成我們的一員?!?/br> 張活柔:“以后的事他日再算,我現(xiàn)在是人,當(dāng)然要好好享受做人的滋味,也要保持做人的風(fēng)度和品味。” 文若仙想再反駁,閻冽比她先一步開聲:“若仙,退下?!?/br> 非常輕淡普通的一句話,跟隨閻冽近千年的文若仙卻聽出他的不滿,心下一沉,忙不迭做低伏狀,一聲不敢哼地躬身退下。 張活柔輕笑:“說了你秘書幾句,替她不高興了?” 閻冽說:“好好說話,少陰陽怪氣。” 張活柔:“有你秘書說話陰陽怪氣?” 閻冽:“她一個下人,你跟她計較什么。” 張活柔心想,她為什么不計較?被人噎了也要和著牙齒把血吞么? 她沒那么大度。 閻冽又說了句:“以前不見你計較?!?/br> 早在張活柔出現(xiàn)之前,文若仙就已經(jīng)在閻冽身邊侍候。 與閻冽熱戀時,張活柔輕飄飄,自覺天下無敵,認(rèn)為閻冽全世界只愛她一個,她沒把他身邊的任何異性包括文若仙當(dāng)一回事。 后來和閻冽分手了,張活柔才漸漸看文若仙不順眼。 或許她與閻冽熱戀時,全冥界都不敢對她有半點(diǎn)差池,就連大太子二太子,對也她十分客氣熱情,文若仙作為下人,自是不敢造次。 但與閻冽的戀情告吹后,張活柔的身份只剩下一個——欠冥界巨款的債務(wù)人。 聽上去真不怎么光彩,文若仙的言行舉止也日漸惹她不舒坦。 作者有話要說: 多謝大家支持! 隔壁現(xiàn)言頻道的幸運(yùn)螢大大,新文正在火熱求預(yù)收,大家?guī)兔θナ諅€藏好不好?! 星星眼光芒萬丈! 電腦版連接點(diǎn)擊 手機(jī)版連接點(diǎn)擊 第38章 第 38 章 張活柔回閻冽的話:“你管我計較不計較干嘛, 管好你自己的秘書得了?!?/br> 閻冽微微挑眉:“若仙知道如何當(dāng)一個稱職的下人, 不需要我再cao心?!?/br> 張活柔雙手抱胸, 皺眉問:“像剛才那樣對我說話帶刺,也叫‘稱職’?” 閻冽輕笑:“我看你跟她對答如流, 以為你很享受?!?/br> 張活柔啞了啞,笑罵:“享受個屁?!?/br> 閻冽抬臉直視她,張活柔低頭看他, 這才發(fā)現(xiàn)倆人的距離原來很近。 閻冽很高, 哪怕坐著, 鼻尖也直及張活柔的胸口。他的手臂衣角似有若無地擦著她的腹部, 完美的五官在她眼里雙倍放大,鳳眼美輪美奐, 雙唇精致到極致。 張活柔有頭暈眼眩的趨勢, 立即移開視線。 閻冽那張盛世美顏的臉, 看多了會要人命。 張活柔走到書柜那邊的太師椅坐下,緩了緩神, 忽問:“三老頭,除了文若仙和九軍,你還救過誰?” 閻冽不僅是那倆人的直隸上司, 還是他倆的恩人。 閻冽干脆利落:“沒有?!?/br> 張活柔試著問出近幾日的糾結(jié):“假如有個小女孩死得很冤枉, 你會出手相助嗎?” 她不止一次假設(shè), 假設(shè)她求閻冽, 他會不會大發(fā)慈悲,挽救小女鬼。以她對閻冽的了解, “見死不救”是他的一貫做法,所以她果斷地拒絕小女鬼一家的求救。 但萬一,萬一閻冽轉(zhuǎn)死性,肯同意呢? 這幾天張活柔反復(fù)追究這個“萬一”,有些慌亂失控,需要痛痛快快來個了斷。 閻冽的回答:“不會?!?/br> 語氣不帶一絲猶豫。 張活柔聞言肩膀一松,久懸的心臟終于落地,可緊接著問:“為什么?你不怕人家說你冷血無情?” 閻冽失笑地輕勾唇角,沒有半點(diǎn)心理負(fù)擔(dān)說:“天下間死得冤枉的人何其多,每一個都救,哪能現(xiàn)實(shí)?!?/br> “現(xiàn)實(shí)”這個充滿現(xiàn)實(shí)主義的詞語出自身著古裝、銀發(fā)白眉的閻冽之口,張活柔莫名受到一丟丟沖擊,愣神看他。 閻冽推開一個卷宗,執(zhí)筆批字,淡淡說:“當(dāng)年之所以救九軍和若仙,不過年少沖動。如今歲數(shù)大了,想法自不一樣?!?/br> 一個看上去永遠(yuǎn)25歲的男人說自己“歲數(shù)大”,張活柔認(rèn)為他毫無疑問地在炫耀。 不過他說的話,藥到病除般安慰到她。沒有“萬一”,沒有失誤的選擇,塵埃落定。 可是,為什么心里還隱隱難受,郁郁寡歡。 財政司掌控冥界的經(jīng)濟(jì)命脈,哪個司門申請用度,哪里的項(xiàng)目超出預(yù)算,哪個工程有盈利,包括冥王衣食住行的支出,全憑閻冽一支筆審核與定斷。 專心批完幾份卷宗,閻冽抬眼,見張活柔抱著雙腿,屈坐在太師椅上,歪著脖子睡著了。 他微瞇鳳眼,擱下毛筆,走過去輕輕將她抱起。轉(zhuǎn)身,雕花書桌旁多出一張軟塌。 張活柔睡得迷迷糊糊,脖子發(fā)酸發(fā)痛又發(fā)梗,身體伸展不開,憋著屈著,可就是不愿動不愿醒。 不一會,她好像睡到床上去了,床又大又軟,足夠她肆意地翻個身,舒服地半趴著,繼續(xù)睡。 一張輕軟的薄被無聲無息蓋了上來,有什么微微發(fā)涼的東西輕輕劃過她的臉頰和唇瓣,又癢又冰。她縮了縮脖,始終沒醒,心安理得睡下去。 …… 從心手里拿著碗在刷,從廚房出來,見張活柔精神爽利地回來了。 這挺難得,一般張活柔